要是毁了国公府,云九唏定然会恨他一生,宋景峰自然不愿,他想要开口拒绝,将颜流月赶出去,他张开嘴后,话又变了,“好,流月公主想让本王如何做?”
“想来对于瑜王殿下而言,给国公府按上通敌叛国的罪名应该不难。”之所以这么说,也是因为颜流月知道,上一世就是宋景峰所为。
宋景峰根本不想伤害云九唏,可他没有办法拒绝颜流月,他眉头拧紧,脸色越发阴沉得可怕。
颜流月继续道:“之后本公主的人,会给帮玖王殿下的朝臣下蛊,之后他们会听王爷您的吩咐,您坐上太子之位,指日可待。”
“流月公主有所不知,皇宫之中有一位神女,其实力并不低,有她在,公主想要成事,估计有些困难。”宋景峰缓缓开口。
“神女?”颜流月眉头拧紧,垂下眼帘。
上一世,她只听说过巫术和蛊术,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神女。
“莫不是江湖骗子?”
“不可能,父皇已经亲眼见过神女的法力了,有她在,下蛊之事定然是行不通的,不如,流月公主在想其他的办法?”宋景峰继续道。
颜流月紧紧地拧着眉,对于谋略,她根本就不懂,她之所以能成为皇后,都是因为他的缘故。
她能有什么办法?
宋景峰直勾勾地盯着她脸上的表情,看来只要稍微小心翼翼的,提出一些颜流月无法回答的问题,他就不会有事。
“怎么?流月公主不会没有办法吧?”
“本公主当然有办法了,你只需要按照本公主说的去做,剩下的事交给本公主即可。”颜流月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说道。
“好,国公府的事,本王会做,若流月公主没有其他的事,就请回吧!”宋景峰索性下了逐客令。
颜流月看了眼宋景峰的神色,发现他依旧和上一世一样,一副笑面虎的模样。
“等你的事成功之后,本公主定然会行动。”说完,她站起身转身离开了。
宋景峰盯着她的背影看了许久。
等她彻底离开后,拿起桌上的茶杯就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发泄完心中的不满,宋景峰拍了拍胸膛,靠在了椅背上。
想来口头上答应就没问题了。
正你这样想着,他忽然不受控制地将暗卫唤了出来。
凌澈出现在他身侧,抱拳行礼:“属下参见王爷,不知王爷有何吩咐?”
当他看到宋景峰用手紧紧地捏住自己的嘴,摆手时,顿时愣住了。
“王爷?”凌澈疑惑道。
宋景峰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凌澈没再说话,立刻退了出去。
他怎么也没想到,颜流月都已经离开了,他竟会出现无法控制自己的情况。
该死的,他现在怎么办?要是真的吩咐下去,他可就与云九唏处于对立面,此生更加不可能了。
不行,无论如何,他都不能任由自己做出伤害云九唏的行为。
就在他即将不受控制的时候,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立刻滚动着轮椅的轱辘。
离开后,他来到了书房,寻找了许久,总算是找到了药瓶,打开后,将里面的药丸倒出来,直接塞进了嘴里吞咽下去。
再次张开嘴时,他已经无法出声了。
他立刻拿起毛笔,给云九唏写信,等到了一半时,他发现做来做不对。
没办法,他将自己的右手折断了。
他疼得脸色煞白,额头上沁满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看着还想拿笔的手已经动不了了,他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至于他的左手,根本拿不了笔。
他想要让暗卫将信送给云九唏,因为出不了声,只能拍桌子。
暗卫没出现,守在外面的小厮快步走了进来。
在看到宋景峰的脸色不对,他神色大变,快步走过去,惊呼出声,“王爷,您怎么了?”
宋景峰根本说不出话,他将手中的信交给了小厮。
小厮满脸疑惑地看着手中的信。
在看到宋景峰不断用手指着信上的内容,小厮这才缓缓开口:“王爷是让小的看信里的内容吗?”
宋景峰重重点头。
说不了话真是费劲。
小厮还是不敢相信,他担心等宋景峰之后会惩罚自己,特意在问了三遍之后,这才敢低头看信封上的内容。
“王爷是想让小地将这封信送给云大小姐吗?”
见他总算是激灵一次,宋景峰长舒一口气,缓缓点头。
小厮满脸疑惑地看着他,“王爷您到底怎么了?为何不说话?”
宋景峰摇了摇头,之后又摆了摆手。
看懂了宋景峰的意思,小厮也没再继续多待,转身就离开了书房。
他靠在椅背上,长叹一口气。
他没想到自己为了不与云九唏为敌,竟能做到这个地步。
甚至在某一瞬间,他觉得能不能成为下一任储君,并没有那么重要。
之后又觉得,皇位本来就应该是他的。
他感觉自己又有一些不对劲,抬起左手,打到了后脖颈,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在暗处的凌澈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他下意识觉得自家主子肯定是疯了,不然,怎么会做出如此离谱的事情来。
他从暗处传来,将宋景峰推出房间,将他放在了床榻上。
小厮到达将军府后,在得知云九唏不在,神色有些难看。
看刚才的样子,宋景峰似乎特别着急,想来这封信应该很重要,虽然小厮根本看不懂里面的内容。
“敢问云大小姐如今身在何处?”
“大小姐今早去了国公府,你可以去哪里找她。”小厮缓缓说道。
“好,我知道了。”之后他又去了国公府。
颜流月去了瑜王府寻找宋景峰的事,很快就传到了宋鹤辞耳中,他此刻正在黄大夫的院落里晒太阳。
好端端的颜流月为什么会去找宋景峰?莫非有什么阴谋?
“对了,王爷,昨晚有人对云大小姐动手。”暗卫忽然想起一件特别重要的事。
“何人?”宋鹤辞疑惑地看向他。
暗卫恭恭敬敬地回道:“看他们的招式,应该是南宁人,想来是流月公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