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的卡雷斯大叔,余偕心中想着很多事情。
如果按照原本的发展,卡雷斯大叔会在某天经历玛塞勒精心设计的陷害,被冠以杀害朋友的罪名,最终于审判庭上选择发起决斗,死在决斗场上,背上“不义的卡雷斯”这个称号。
卡雷斯大叔用自己的死,换来娜维娅的安全。
余偕不想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可在时间的流逝中,他忘记了很多事情的细节,失去了那些细节的支撑,想要改变结局,便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他也无法直接跟卡雷斯说玛塞勒就是凶手,作为来自世界之外的人,他能做到通过自己的手改变既定的事实,但不能直接告知他人未来。
否则或许会导致蝴蝶效应,届时可能会有更加不好的事情发生。
这是系统提醒过的。
“大叔,在真凶没有落网之前,每个人都有嫌疑,你千万不要完全信任别人,特别是那些看起来很‘干净’的人。”余偕起身说道。
“这种类似的话我以前跟你说过,看来你记在心里了。”卡雷斯笑道。
“这番话你自己可别忘了啊。”余偕转身准备离开,“那我先走了,大叔。”
“要走?今晚不在这住吗?不再陪陪娜维娅?”
“要去见个人。”
“男的女的?”
“男的……大叔你先忙,不过别忙到太晚了,不然娜维娅会担心的。”
说完,余偕离开了书房。
留在书房的卡雷斯看着重新关上的门,忽然咳嗽起来。
强烈的咳嗽让他的身躯颤抖,好一会儿之后,咳嗽才停止。
他调整好自己的呼吸,像是自嘲地笑了笑。
“看来时间愈发少了。”
他患上了一种罕见的病症,医生说,他剩余的寿命不到五年。
这件事情,他没有告诉娜维娅和余偕。
事实上,有关少女连环失踪案和“乐斯”的事情,通过他的调查,已经有了初步的怀疑人选。
玛塞勒就在其中。
这件事情他也暂时没有告诉娜维娅和余偕。
卡雷斯虽然已经掌握了一定的证据,但还不够。
这是一场拉锯战,剩下不到五年的时间,他无法确定自己能不能彻底摧毁真凶的阴谋。
作为娜维娅的父亲,也作为刺玫会的会长,他需要顾虑的东西有很多。
……
余偕来到了卡布里埃商会的门口。
卡布里埃商会是白淞镇本地的商会,但随着时间推移和卡雷斯的扶持,商会的生意越做越大,如今已经做到了城里,规模相较之前也大有不同。
余偕站在门口,思索了一下,走了进去。
商会门口的人认识余偕,也知道余偕和卡雷斯的关系,自然也就没有询问是否有预约之类的问题,只是稍有行礼,并未阻拦。
来到商会内,还没等余偕出声,玛塞勒很快出现。
“余偕?你怎么来了,快快快,来陪我喝杯茶。”玛塞勒走到余偕身旁,笑脸相迎。
玛塞勒自然也是认识余偕的。
由于知道玛塞勒的为人,余偕一直没有和他怎么往来,但玛塞勒却总是表现得很亲切,或许是入戏太深了。
“喝茶就不用了,我只是来找你说一件事情。”余偕说。
“有什么事坐下来边喝茶边说不行吗?”玛塞勒亲切地笑着。
“还是不用了,我还得回去。”
“那行吧,是什么事要让我们的最强决斗代理人亲自跑一趟?”
“最近,上面在严厉打击乐斯的售卖,部分逐影庭的成员似乎在怀疑卡布里埃商会。当然,我相信卡布里埃商会不会做售卖‘乐斯’的买卖,如果卡布里埃商会有什么线索,还请及时报告。”
“那是当然的了。”
“既然说完了,我就先走了。”
“就走了?真不坐下喝杯茶?”
“不用了。”余偕笑了笑,转身离开。
走出门外,余偕停下脚步,回望了卡布里埃商会一眼。
刚才的事情,半真半假。
打击“乐斯”的售卖是真的,但逐影庭怀疑卡布里埃商会,这是余偕放出的烟雾弹。
虽然不指望这样就能让玛塞勒满盘皆输,但或许能让他露出一点马脚。
回到自己在枫丹廷的住处之时,天已经很晚了。
以前,在卡雷斯的关照下,余偕是住在白淞镇的,不过自从成为决斗代理人之后,就搬来枫丹廷了。
毕竟需要工作,如果还住白淞镇,那每天通勤都要花费不少时间。
打开住处的门,余偕走到沙发上坐下,逐渐放松下来。
这时,余偕忽然感受到自己的卧室里似乎有其他人的气息。
警惕的本能顿时让他提起了精神。
他从沙发上起身,压低了脚步声来到卧室门前,伸出手去,轻轻转动门把手。
门开了,房间里确实有一个人在,但不是什么小偷,也不是可疑的人。
是个女生,此刻正睡在余偕的床上。
女生有着一头深蓝色的长发,姣好的面容令人惊艳,身材也堪称完美无瑕。
是克洛琳德。
可是……克洛琳德怎么会睡在这里?
正当余偕疑惑着,想要叫醒克洛琳德的时候,克洛琳德自己醒了。
她缓缓睁开双眼,紫色的眸子里映出余偕的面孔。
“你回来了。”她坐起来说。
“你怎么会睡在我这?”余偕忍不住问道。
“不知道为什么,在你这待着就很安心。”克洛琳德说,“本来是想在你房间等你回来的,结果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等我有事吗?”
“咕——”
克洛琳德刚想回答,咕咕的肚子叫却打断了她。
她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似乎有点不好意思。
“没吃晚饭吧?刚好,我也没吃。”余偕笑道,“稍等一下,晚饭马上好。”
说完,余偕转身前往厨房。
很快,余偕开始在厨房里忙碌,克洛琳德也来到厨房。
她站在一旁,目光丝毫不偏移,始终停留在余偕身上。
“需要帮忙吗?”
“不用了,你就在一旁休息就好了。”
“我想帮忙。”
“那……给我加个油怎么样?”
“要怎么加油?”
“像啦啦队那样。”
“……一定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