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云?”余偕察觉到此刻的闲云似乎有那么一点‘不对劲’。
闲云仿佛根本没有听到余偕的话,依旧和刚才一样看着余偕,呼吸都仿佛变得渐渐急促。
“闲云?”余偕提高了点音量。
闲云依旧没有回答。
然而下一刻,余偕忽然感受到额头上传来温暖柔软的触感。
闲云突然凑了上来,捧住余偕的脸,在余偕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扑鼻的清香让余偕有点恍惚。
随后,闲云重新坐了回去,像是终于回过神来,转头不敢看余偕。
“对、对不起,我刚才好像有点无法控制我自己了。”闲云轻声地说着,余偕看不到她的脸。
月光下,闲云的脸从没有这么红过。
作为仙人,如此脸红心跳的时刻她也是第一次体验。
仙人并非无情,仙人也有七情六欲。
千年的等待换来如今这样的时刻,闲云刚才真的已经很努力控制自己了,但还是失败了。
余偕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上面好像还残留着刚才那温暖柔软的触感。
“你会不会觉得我是奇怪的女人……”闲云还是没有把头转回来,只是小声地问。
看到闲云现在的样子,余偕心里的情感复杂,有暖流流过,也有无法形容之物。
那位高冷的留云借风真君,在世人看来都是可望不可及的存在,多少寻仙之人踏遍千山都见不到的仙人,如今在他面前却是个会害羞的女人。
这会奇怪吗?或许会有一点。但真要说奇怪的话,那也是奇怪在他余偕这辈子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继承了来自上辈子的缘分。
既然这份缘分延续至今,仙人闲云如此待你,你也没有任何理由不珍惜眼前人。
但是……
“当然不会。”余偕将脑海中的复杂想法暂时甩掉,微笑着说。
“真、真的吗?”
“嗯。”
“那我……可不可以……再来一次?”
“嗯?”
还没等余偕明确表明态度,再一次,余偕感受到了额头上别样的触感。
随后,闲云的脸颊似乎更红了,她看着别处,小声地说:
“你……让我缓一下……”
微风吹过两人之间,带走闲云脸上的一丝燥热,但还远远不够。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闲云的情绪终于平复了一些。
她转过头来,终于敢看余偕了。
“下次有时间的话,去我那坐坐吧,换我来当主人,给客人做一顿可口的饭菜。”余偕说。
“好,我记得,当初你的厨艺就很好。”虽然缓过来不少,但闲云的脸上还是有着几分羞涩,“连帝君都夸赞过你的厨艺。”
“对了,钟离他人呢?”
“钟离?”
“哦,我是说帝君。”
“说来,我们也都很久没有见过帝君了。”闲云思索了一下,“不过我听说过段时间就是请仙典仪了,到时候会由七星主持,请帝君现身来指引璃月接下来一年的前行方向。”
“请仙典仪……”余偕稍微陷入思考之中。
如果没记错的话,岩王帝君就是借请仙典仪假死,之后化名钟离,退休成了一个普通人,成为往生堂的客卿,过上了老年退休生活。
只是不知道会不会就是这次的请仙典仪。
如今的提瓦特,事情的发展已经和原来大不相同,无法确定到底进展到了哪一步。
“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看看吧,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能见到帝君了吧。”余偕说。
“嗯,帝君见到你也会很高兴的,不过我认识的帝君应该不会喜形于色。”闲云说,“当年你离开的时候,帝君的神情是看上去最淡然的那个,但是我们都知道,帝君是因为归离集的重担,才不得不让自己时刻保持冷静。”
夜色渐浓,远处的灯光开始熄灭了,繁华的璃月港似乎也有了困意。
街道上的灯光不如方才明亮,一切都安静下来。
余偕起身,“时间也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我送送你吧。”闲云也站起身说。
“不用啦,也不是很远,很快就到了。”余偕笑了笑,“你也回去休息吧。晚安,明天见。”
“那……晚安。”闲云回应。
说完,余偕从屋顶上身轻如燕地下到地面。
闲云看着余偕离开的背影消失在街道尽头,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嘴唇上似乎还残留着刚才亲吻余偕额头之时的感觉,她的脸颊再次泛起微红。
这算是……初吻吗?闲云忍不住心想。
……
次日。
完成了一桩委托之后,时间已经是下午,余偕打算直接休息了。
也不知道怎么的,最近都不太想工作。
好在因为之前执行了不少的委托,钱包里还有不少积蓄。
走在回家的路上,余偕忽然看见申鹤走在前面,但随后,申鹤就驻足停下了。
顺着申鹤的视线看去,在申鹤的视线尽头,余偕看到了阿山婆的玩具摊。
“申鹤?”余偕走到申鹤身旁,“怎么了?你对那边的玩具感兴趣吗?”
申鹤转头看了看余偕,又看向玩具摊,“我依稀记得在我还很小的时候,我母亲给我做了一个波浪鼓,那时候,我好像很喜欢,只是后来因为我的不小心,把那个波浪鼓弄坏了。”
“波浪鼓……”余偕看向玩具摊,在摊位上看到了好几个精巧的波浪鼓。
原来申鹤是因为想到了小时候,才会驻足停下。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余偕对申鹤笑了笑,转身前往玩具摊。
距离不算近,申鹤只能看到余偕在和玩具摊的摊主笑着交谈,听不到说了些什么。
这时,天空中忽然乌云密布,没有丝毫征兆,大雨落下。
豆大的雨滴拍打大地,周围的摊位都纷纷收摊,来不及回去的行人纷纷去到屋檐下躲雨。
唯有申鹤站在原地,任凭雨水滴落在自己身上。
这时,一把伞帮申鹤遮住了雨水。
“怎么不去躲雨,干嘛在这傻傻地站着。”一手撑着伞、一手拿着波浪鼓的余偕说。
伞和波浪鼓都是刚才在阿山婆那里买的。
“你刚才不是让我在这里等你么?”申鹤的语气无比单纯。
对于余偕的话,她没有半点怀疑。
在闲云从小的熏陶之下,她早就无比信任余偕,哪怕只是余偕说的这么一句简单的话。
余偕略微无奈地苦笑了一下,将波浪鼓递给申鹤,“喏,这个给你,我先送你回去吧,赶紧去换身干燥的衣物,小心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