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阳光明媚,荻花洲上一片生机勃勃。余偕、闲云还有申鹤一起抵达了这里。
从很远的地方就能看到那座建立在巨大岩柱之上的客栈,它高高地矗立着,仿佛是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这间客栈是荻花洲和归离原一带人们活动的中心,也是他们交流、交易和休息的场所。
这里汇聚了来自各地的旅人、商人和冒险家,他们在这里分享彼此的故事和经历,共同探索这个神秘而危险的世界。
来到客栈之时,余偕等人发现他们三人是最先抵达的,歌尘和归终都还没有来。
余偕在客栈下方停下脚步,望向最上方。
能看上方的客栈建筑矗立在那里,看不到屋顶,但此时此刻,某位一直守护着此处的仙人会不会坐在屋顶,望着远方?
“先去订房间吧。”闲云提议道。
“好。”余偕应答道。
三人一同乘坐望舒客栈的升降梯上去,在客栈女侍的带领下,订好了三间房。
望舒客栈虽然没有建在城里,但是这里的房间比起城里的客栈丝毫不差,甚至在很多方面还要超出城里那些客栈一头。
随后,三人来到客栈顶楼。
从顶楼往下看,荻花洲的景色尽收眼底。
洁白如雪的白鹤立在水边,优雅地伸展着它修长的脖颈和翅膀。水边生长着茂密的芦苇,它们随着微风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音,仿佛在与白鹤一起演奏一场自然的交响乐。
平静如镜的水面被微风吹拂着,泛起一圈圈细小的涟漪,如同银盘上洒落的珍珠般闪烁。
天空中的云彩倒映在水中,形成了一幅美丽的画面,蓝天白云在水中得到了完美呈现,整个水域如梦似幻。
这样美丽的景色即便是在璃月,也不是随处可见的。
闲云在观赏荻花洲风景的同时,也不禁偷偷看了余偕几眼。
重要的不是风景,而是陪你看风景的人。
再美的景色,如果始终只有自己一个人观看,那么或许也会变得“索然无味”。
“归终和歌尘还没来,要不我们去周围转转吧?”余偕突然说。
“倒是个好提议。”闲云点了点头。
但申鹤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余偕,师父,你们去吧,我想……休息一下。”
“怎么了,是一大早过来,身体有什么不舒服么?”闲云略有担忧地问。
“没事的,只是有一点累,稍作休息就好了。”申鹤说。
“……那好,你好好休息,如果身体有哪里不适,第一时间告诉我们。”闲云说,“用本仙教你的传音之法。”
“嗯。”申鹤点头,随后转身下楼。
其实,申鹤并没有那么累,没有那么想要休息。
只是她莫名觉得,应该给师父和余偕一点独处的时间,自己也可以趁这段时间去做一下自己想做的事情。
她想观察学习一下人们在不同情况下的表情和动作,她觉得这是融入人类社会的必修课。
申鹤下楼后,闲云沉默了片刻,看向余偕。
“余偕,你尝试过在空中飞行吗?”
“在空中飞行?”余偕顿了顿,“没有。”
“那今天就试一试吧。”闲云笑了笑,拉住余偕的手。
顶楼此刻并没有其他人在,闲云的另一只手轻轻挥动。
刹那间,清风骤起。
宛如一双有力又温柔的手,托住余偕和闲云,让两人乘风直上。
两人仿佛化作清风,融入吹拂过荻花洲的千风之中,在空中飘荡。
直到最后,落在荻花洲水域的一座小岛之上。
“感觉怎么样?”落地后,闲云松开了余偕手,笑着问道。
“嗯……有点像是在坐过山车。”余偕思索了一下回答。
“过山车?”闲云不明白。
“一种游乐设施。”余偕笑了笑,“不重要,总之感觉还不错。”
“那要再来一次嘛?”闲云笑着向余偕伸手,那个笑容里有着太多的情思。
“要不……我们还是先到处看看吧?我还是第一次来荻花洲,这里的景色都还没有好好看过。”余偕环顾四周。
“也好,都依你。”闲云脸上的笑容依旧,眼中的情思不减。
说真的,闲云觉得这样和余偕独处的时刻对她来说,是一种考验。
就好像美味的佳肴摆在眼前,而自己又饥饿到了极点,这怎么能忍得住不去吃上一口呢?
当然,余偕不是美味的佳肴,闲云也不是饥饿到极点的人。
但道理有那么一丝相通。
就这样,余偕和闲云在荻花洲各处之间闲逛。
两人一开始并肩而行,肩膀与肩膀之间有着一点距离,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闲云不自觉地往余偕那边靠了靠,肩与肩之间的距离在逐渐缩短。
直到最后,余偕都能闻到闲云头发上的好闻清香。
他转头看了一眼闲云。
不得不说,闲云成熟绝美的外表,还有闲云那种眼中只有你一人的情思和态度,这换谁来了不得沦陷?
可是余偕的心中还是有担忧。
闲云是仙人啊,而他终究只是一名凡人而已。
就算他在千年之前是守护归离集的辅守大将,但也只是在几十年或者百年之后会再次化土的凡人。
“我……脸上有东西嘛?”闲云注意到了余偕的目光,有几分羞涩地问道。
“啊……没有……你这副眼镜……”余偕有点生硬地扯到眼镜上去。
“这个啊……”闲云稍微迟疑了一下,摘下那副红框眼镜,“这是你当年送给我的。”
“这么说……这是千年之前的物品?”余偕微微惊讶,“可是这看起来还跟新的一样。”
“这是你送给我为数不多的礼物,当然要好好保养。”闲云面向余偕,露出温柔的笑,“对了,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扎马尾嘛?”
“为什么?”
闲云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停下脚步,凑到余偕的耳边,轻声细语道:
“因为你当年说过,我扎马尾的样子很好看。”
轻声的话语带着温热的吐息在耳边,有点痒痒的,似乎挠到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