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中的夕阳下,刻晴的身影显得异常坚定。
双马尾少女的影子在夕阳下被拉得很长。
余偕看着眼前的少女,不知为何,心中涌出一股欣慰的感觉,就好像看到后辈终于成长为能独当一面的人。
这感觉很奇怪,就好像此刻他依旧是当年的辅守大将,看到后辈的成长而发自内心感到欣慰。
“你一定能做到的,刻晴。”
余偕的语气很平淡,但对于刻晴来说,却仿佛有着某种奇特的力量。
就像是战场上的鼓声,给予了她莫大的鼓舞。
她笑着,坚定地点了点头,“嗯!”
……
几天后,阳光明媚。
请仙典仪如期举行。
凝光将请仙典仪的诸般事宜都准备妥当,只等吉时到来。
玉京台上聚集了很多的璃月港居民,都在期待着待会儿能亲眼见到守护了璃月千年的岩王帝君。
余偕和众人也已经抵达玉京台,在一旁等待着。
现场的民众或许怎么也不会想到,当年与帝君并肩作战守护璃月的仙人们,现在有多数都在现场。
余偕的目光扫视着现场的人群,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
吉时已到。
请仙典仪开幕了。
天权星凝光走到玉京台的最中央,双手轻挥,金色的岩元素力凝聚,汇聚于一樽圆鼎之上。
随即,一道金色的光柱由那樽圆鼎触发,直冲苍穹。
刹那间云层汇聚,遮蔽阳光,天色大变。
在场的民众脸上纷纷映出疑惑,这是请仙典仪应该出现的场景吗?
这样的疑惑尚未平息,只见一条黑金色的长龙于云海之中现身,那便是帝君的“本体”了。
可奇怪的是,此刻的帝君像是失去了控制,从云海之上直直落下。
不出片刻,帝君的身体重重落在玉京台的中央,发出沉闷的声响。
凝光见此,眉头紧皱。
现场的民众纷纷止不住地开始议论。
众仙见此,心中的惊讶也不言而喻。
唯有余偕淡然。
看来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
在所有民众愕然的目光中,凝光走上前去,蹲下身查看躺在地上的“帝君”。
片刻后,凝光猛然起身。
“帝君遇害,封锁现场!”
话音落下,千岩军瞬间动身。
在民众们的愕然之中,千岩军封锁了整个玉京台。
“帝君他……”闲云看着玉京台中央躺在地上的‘帝君’,欲言又止。
“这怎么会……”歌尘的眼中满是惊讶与怀疑。
帝君的能力大家都很清楚,怎么可能会这样?
其她人纷纷不语,神色中也满带着惊讶与不解。
“大家,你们觉得帝君会遇害吗?”余偕在这时说道。
众人沉默了片刻。
“余偕,你的意思是……”闲云率先说。
“虽然我这辈子还没见过帝君,不过我倒是觉得,这事绝对不像我们表面上看到的这样。”余偕意味深长地说。
在千岩军的盘查下,现场的人基本都排除了嫌疑,没人能在那样的情况下接触帝君,并且将帝君杀害。
这事在璃月的民众看来,一时成了悬案,也让许多人的心中生出不安。
如果帝君真的不在了,以后的璃月该何去何从?
夜晚,与众仙商讨完下一步该如何行动的余偕走在回住处的路上,他在思考着该如何速通。
事情的发展细节忘记了很多,不过大体还是记得的。
就在这时,迎面而来一个身影,余偕停下了脚步。
“你好,余偕,初次见面,请容许我自我介绍一下……”
余偕打量起面前的男人,打断了对方,“不用自我介绍了,我知道你,达达利亚,愚人众十一执行官末席,找我有什么事么?”
“是罗莎琳跟你提起过我么?”达达利亚笑了笑,“算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样倒也省去了一些麻烦,我就长话短说了,请问你现在有时间吗?”
“有啊。”
“那不如我做东,去吃顿饭怎么样?有些事情,咱们边吃边聊。”
“……没问题。”余偕爽快地答应,该来的总是会来的,这件事情快点结束也好。
随后,余偕跟着达达利亚来到新月轩的包间。
包间里,一个人早已等候在此。
此人身形修长,气质非凡。
钟离,也就是真正的岩王帝君。
“介绍一下,这位是往生堂的客卿,钟离先生,这位是余偕。钟离先生可别看余偕年轻,他可是和现任的天权星还有玉衡星都交情匪浅。”达达利亚坐下之后,便帮着两人介绍。
余偕和钟离相视一眼,很多话自不必言说。
被蒙在鼓里的,只有达达利亚一个。
从刚才达达利亚说的话来判断,余偕觉得达达利亚八成是想利用他作为引路人,从而找到此刻已经被七星藏匿起来的“仙祖法蜕”——可以理解为帝君的“遗体”。
“年纪轻轻便和七星之二交集匪浅,想必余偕先生必定是有过人之处。”钟离缓缓说道。
“谬赞了,我听闻钟离先生才识过人,钟离先生才是有过人之处。”余偕说。
“两位,都别愣着了,动筷吧?”达达利亚说。
整个饭局的过程中,余偕倒有点同情达达利亚了,他应该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别人计划中的一环,还在努力想办法完成至冬女皇的任务,还要当钟离的钱包。
余偕看的出来,达达利亚想要借这个饭局获得他的几分信任,但达达利亚怎么也不会想到,余偕知道后续的发展……
饭局结束,各自道别。
为了让达达利亚不起疑心,余偕走出了一段距离之后才折返回去。
钟离已经在街道的一角等着他。
“许久未见,比起当年,现在的你更加年轻了。”钟离看到余偕,淡淡说道,“这世上的神奇之事,有时候确实无法说清道明。”
“老实说,按照我的记忆来的话,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你,钟离。”余偕浅笑道。
“无妨,记忆固然重要,但就算没有以前的记忆,你的本心从未改变,以前曾发生过的事也是切实存在的。”钟离说,“这一点毋庸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