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窗外的阳光洒进房间。
余偕还在睡梦之中,闲云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映入眼帘的,是余偕熟悉的脸庞。
这一瞬间,闲云有点懵。
她的脸上瞬间泛起红晕,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努力让自己沉下心来,她深呼吸了一下,确定自己已经醒了,这不是做梦。
仿佛能听到余偕的心跳声,能感受到近在咫尺的余偕的气息。
随之,她的心跳也开始控制不住地加速。
昨晚自己看到余偕回来,还拉住余偕不让余偕走,原来那不是梦么?
闲云就这么看着余偕,没有平日里作为仙人的威严,就像是个外表和气质都十分成熟但内心却羞涩的女生一样。
她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慢慢慢慢地进一步靠近余偕,十分近距离地看着余偕的脸庞。
余偕还没有醒,这个时候偷偷亲一下,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闲云在心里如此想道。
随之便有两种不同的声音在闲云心里吵来吵去。
“闲云,你这要是亲了下去,万一余偕醒了,你可能会被讨厌的!”
“闲云,现在不亲更待何时?放心吧,余偕不会醒的,他睡得很熟。”
“不行,不能亲!”
“放心好了,昨晚余偕都任凭你抱着了,亲一下不会怎么样,就算他醒了也不会生气的。”
“……”
两个声音吵了许久,最终,闲云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将那两种声音驱出自己的脑海。
然后,便继续看着余偕。
亲一下,应该不会有什么吧?
闲云无比缓慢地凑近,朱唇轻启。
最后的最后,闲云闭上眼睛,在余偕的双唇上蜻蜓点水地一吻。
随后便火速分开,脸颊通红。
窗外忽然刮进来一阵风,吹动窗帘沙沙作响,余偕在这时醒了过来。
两人四目相对,余偕在下,闲云在上,目光交织纠缠。
“余、余偕,你醒了。”闲云有些慌张,脸上的红晕并未散去,甚至更加明显。
余偕沉默着,他感受到刚才自己的嘴唇上有某种极其温柔的触感,看着闲云,好像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睡得还好么?”余偕问闲云。
“还、还不错。”闲云起身坐好,羞得不敢直视余偕。
余偕已经见过很多次闲云羞涩的模样,但这次闲云的羞涩,是余偕印象中最厉害的一次。
就仿佛一朵含苞待放、羞涩不已的美丽花朵。
让人想要触碰,却又担心伤害到她。
“那……起床吧。”余偕迟疑了一下,轻声说。
“嗯好。”闲云轻轻点头。
早餐的餐桌上,两人之间的气氛有几分微妙。
闲云时不时会偷看余偕一眼,神情中似乎有着懊恼——完了完了,偷偷亲余偕那一下,余偕一定知道了吧?他一定是有所反感了……
和闲云想的不一样,余偕当然不会反感,他只是因为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状况,有点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他怕说错话,让闲云不开心。
早餐就这样在安静中结束。
“闲云,今天你有什么事情么?”在屋外的屋檐下,余偕忽然问闲云。
闲云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柔声说:“没什么事,怎么了嘛?”
“如果没事的话,我们出去走走吧?”
突如其来的邀约让闲云内心微微颤动,她看着余偕,沉默了一下子,随后嘴角浮现出一抹动人的微笑。
“嗯,你想去哪我都陪你。”
上午时分,余偕和闲云来到了天衡山山顶。
山顶的微风不断,迎面吹拂。
这里视野很好,能看到山下繁华的璃月港,能看到广袤的云来海,也能看到远处的归离原。
两人在山顶的草地上坐下,望着远方,沐浴在微风之中,好不惬意。
闲云望着远处的归离原,忽然间有点恍惚。
那处如今已经有些荒芜的原野,在千年之前,也是一时繁华的。
那时,那里还不叫作归离原,而是唤作归离集。
好像一切的故事都是从那里开始的,初次见到余偕的冰天雪地,和余偕一起度过的许多时光,都是在那归离集方圆之内。
闲云就这么看着归离原,没有说话,像是陷入了回忆之中,美丽的容颜之中有着许多的复杂之物。
余偕注意到了闲云的复杂神情,想说些什么,但却又找不到切入点。
这个瞬间,微风拂过两人之间,闲云的发丝在微风中飘荡,闲云的美丽似乎在这一刻变得更加令人心颤。
“余偕,我们去归离原转转吧?”闲云忽然转过头问余偕。
“好。”余偕笑着回应。
“那……”闲云犹豫了一下,向余偕伸出她的手,“牵住我的手,不要松开。”
余偕没有问为什么,牵住了闲云的手,牵得很轻却也很紧。
随后,闲云露出一抹笑,另一只手轻轻挥动。
两人的脚下顿时生起清风。
这阵清风托举着两人升上天空,融合进那千丝万缕的风中。
没有过去很久,两人便已抵达归离原,稳稳落地。
周围有着许多已经荒废的建筑,不难想到,在很多年以前,这里也曾繁华过,也曾有着很多很多的欢声笑语。
“我们走吧。”闲云没有松开余偕的手,就这样和余偕一起向前迈步。
感受着闲云手心的温暖,余偕也没有多言。
“就是这里了。”走了一段时间后,闲云停下了脚步。
在两人眼前的,是一座在岁月的磨损下已经废弃的建筑,地基尚在,但主体已经磨损不堪。
这就是时间的力量了,这世上的绝大多数东西都敌不过时间,在漫长的时间长河面前,往往只剩下磨损和遗忘。
所以,余偕很感谢闲云和大家还能记得他,毕竟,那可是千年的时光。
“这里是……”余偕欲言又止。
“这里便是当初归离集的归离亭,是我们聚在一起议事的地方,可以说是当初归离集最高大的建筑了。”闲云看着眼前的建筑残骸,眼中有所怀念。
“归离亭……”余偕低声重复着这三个字,也看着眼前的建筑残骸,但记忆却并没有一丝要苏醒的征兆。
他对这里没有一丝印象了,尽管他曾在这里度过了很多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