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你图什么?
作者:最后一个修仙者   大秦:让政哥开着挂打天下最新章节     
    “这是在干什么啊?”

    “你还不知道啊?就那个客卿李缘,他的科学院给徭役发钱呢!还管饭!这些人就是专程来感谢的!”

    “不可能吧?咱们干徭役哪有发钱的?不死就不错了!”

    “嘿!我骗你有什么好处?你没看那些人手上捧着钱眼巴巴的等着李客卿吗?”

    ……

    李缘府邸外。

    数百士卒在府邸外围成了一道人墙,将府邸与更多的人群分隔来开。

    正门口,李缘护卫队伍中的一名留守校尉,看着眼前激动不已却没有丝毫越线的人群,感到极其为难。

    他倒是想下令直接把人群轰散,但又怕李客卿回来打他一顿。

    毕竟现在看来李客卿真是“善心大发”!

    可这里属于咸阳城主干道,直接连接着王宫与咸阳城门,周围都是权贵之家,一直让他们这么堵着也不是办法。

    校尉纠结之时,人群忽然有些骚动。

    王宫方向,属于李缘的那架大型马车已经被人群堵上了。

    马车后侧,李缘掀开帘子走了出来。

    “李院长(客卿)!”

    人群顿时高呼一声,随即人们整齐划一的对着他躬身行礼。

    李缘郑重的回了一礼。

    他是有恻隐之心,但他给徭役发钱,更多的是因为这只是他计划中的一步,一个为了在民间打下改制基础的行动。

    他不是圣母,毕竟秦国的徭役救了,那六国的你现在要不要救?

    要不要直接从后世鹰酱家偷一仓库军火来,直接让秦军现在就统一天下?

    可这么干的结果,只可能比历史上更糟糕,因为制度、环境各方面依旧没变,战争方式却变得更加残酷了。

    给徭役发钱,只是他计划中的一环。

    但眼前的一幕,却出乎了他意料之外。

    他想过民众的反应,也想过百姓会感激他,却没想到会如此激烈。

    说到底,他是个后世人,没有亲身体验过战国时的疾苦。

    听着周围人群不断传来的感谢之声,李缘笑着对着人群挥手,直到他渐渐听到了一些不对劲的声音。

    “李客卿!您还要人手吗?”

    “对啊,我们干事可勤快了!”

    “我可以一天给您干十个时辰!”

    “我只要五个钱!”

    “我不仅只要五个钱,还可以不用管饭的!”

    “……”

    怎么突然有种要被挂路灯杆的危险感……

    “诸位!”李缘大声的喊了句,周围所有人顿时寂静了下来。

    “你们也别谢本官,要谢就谢王上吧!若不是王上要体恤百姓,若不是王上给了钱财,本官也无法做到这一切!”

    “以后,大秦所有徭役都会逐步拥有工钱的!你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王上万年!大秦万年!”

    随着这最后一句大喊,周围顿时群情激愤!

    即便更远的人压根就没听清李缘说了些什么,但最终所有人的喊声都汇集成那一句“大秦万年”!

    ……

    王宫。

    明明是夜晚,但咸阳宫大殿却亮如白昼。

    数十盏节能灯分布在众多地方,点亮了所有人的视线。

    大殿内,熊林、李斯、蒙武、司马瑜在内的十几名大秦高官都聚集在这里,每一个人对那些电灯都会投去震惊的目光。

    他们都是来打探消息的,有些人可能还想着来找王上告状。

    当然,也不排除有人特意来看戏的可能。

    最前方。

    王座上的嬴政一脸平静的处理着奏事,即便他知道很快就会有一阵“血腥风雨”。

    “王上!”昌文君熊林率先开口了:“李缘在科学院的事,王上是否知晓?”

    “知晓,如何?”

    “臣要参李缘一本!”熊林顿时就炸了:“李缘居然自私以官府之名给徭役发钱,还想借此收买人心,其心可诛!”

    “王上,臣来之时,李缘府邸周围已经围了数千人,若是他起了什么坏心思,一场民变就在眼前啊!”

    嬴政直接无视了这种话。

    民变?

    他要是想的话早就干了……

    但他也知道,这件事对他们这个时代的人来说,确实难以接受。

    没看到连蒙武和司马瑜这两个军方的都来了吗?

    更别说九卿以上,十几个大佬官员全在这了。

    “那爱卿的意思,李客卿做错了?”嬴政淡然问道。

    “大错特错!”熊林一脸正气禀然:“徭役自古以来便是平民应尽的义务,我大秦能在非战时少征徭役已是不曾有过的善举,李客卿却还想着发钱!若长此以往,大秦的秩序何存?难不成数百年礼法,都要给李客卿那可怜的善心让路吗?”

    熊林说完,大殿里寂静了下来。

    李斯没说话,只是沉默着看着自己面前的桌案。

    在他的认知里,这种事确实有违国家秩序,更何况还是在确立了耕战制度、并由此兴盛了百年的大秦。

    蒙武和司马瑜也没说话,只是偷偷看着嬴政,似乎想等他做出决定后再表态。

    他们其实不在乎给不给徭役发钱。

    他们在乎的是,如果要给钱,那能不能给士卒也发点?

    李由和王绾也没说话,虽然他们是李缘派系的人,但他们着实没想明白李缘这么干是为什么。

    看到嬴政也沉默了,熊林似乎以为自己的话得到了王上的认可,于是更加兴致勃勃:“王上,李客卿此举,还有一大祸患!”

    “礼乐维持了数百年的仁爱,我大秦耕战更是支持了上百年的强盛,若放纵李客卿胡闹,则礼法不存!”

    “难道为大秦出力这个自古的规矩,我大秦还要感谢那帮贱民吗?”

    “这不符合礼法!”

    李斯心里微微叹了口气,礼法、耕战,这是两个如山般的话题啊!

    前一个还好说,毕竟若真想打破,按一个礼乐崩坏的借口就行。

    可耕战……

    自商鞅变法以来,秦国大部分底层平民其实只有两种职业:要么种地、要么打仗。

    现在李缘貌似给出了一个事业:干徭役?

    王座上,嬴政依旧面无表情,只是右手手指缓慢的敲击着桌案,在寂静的大殿里显得无比清晰。

    他看向李斯,后者正低头沉默,似乎丝毫没有为自己儿子的上司说话的想法。

    又看向蒙武。

    当看到对方正一脸期盼的盯着自己,嬴政就知道他看错人了。

    正当他想以自己的权威压下这件事时,他看到了门口一脸阴沉的李缘。

    顺着他的目光,其他人也发现了。

    众人注视下,李缘默默的走到熊林身边,对着嬴政行了一个礼后,冷冷的盯着熊林:“你刚才,说那帮什么?”

    “什么说什么?”熊林有些不爽:“一帮贱民本就要服徭役,难不成还要用钱来买吗?一个奴隶才多少?李客卿若有闲钱,还不如去多买几个奴隶来的实在,不然时间一长,你的善心会让你家财尽散!”

    贱民?

    多久没听到过这个词了?

    上一次还是在后世看某部小说时,里头有个反派说了。

    李缘深吸了一口气,强行按捺住了杀人的冲动。

    “那你tm可知道,我以前也是你口中的贱民?!”

    这一瞬间,所有人都有些意外,毕竟这还是李缘第一次自爆情况。

    熊林冷哼一声:“李客卿已为我大秦命官,还是不要自降身份的好。”

    “所以你的意思是,有了现在就忘了祖宗?”李缘心里升腾起一股怒火:“在座的其他大臣,数百年以前也是你口中的贱民,你怎么知道,你口中那瞧不起的人,会不会有谁哪天砍了你的脑袋?”

    这是威胁吧?

    这一定是威胁吧?!

    李斯有些惊惧的看着他,似乎是真怕他有什么冲动之举。

    而熊林已经气得手上发抖的指着他:“狂妄!”

    “李缘!你破坏礼法在先,现在又对着本官发出威胁,你究竟意欲何为?”

    “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多管闲事!”李缘冷声道:“不然哪天丢了官倒还好,若是哪天丢了命,那可就后悔莫及了!”

    少府令阳沐、郎中令易方等人全部沉默了。

    四个廷会官里,这俩已经公开撕破脸了。

    而另外两个……

    司马瑜一副困得要睡觉的样子,李斯则是一脸无奈。

    其他人松了口气,幸好他们没参与进去,不然一场朝廷内斗可就不可避免了。

    “够了!”

    嬴政说了句:“此事不必再议。”

    “可是王上……”

    “寡人不想说第二遍。”嬴政看了熊林一眼,后者有些憋屈的闭上了嘴。

    嬴政看向蒙武:“蒙爱卿,可有事?”

    是有事,但你没给个结论前我也不好说啊……

    于是蒙武纠结了一下,拱手道:“臣是跟随司马太尉来的。”

    司马瑜:“???”

    他的瞌睡顿时就醒了,沉默了一下说:“老臣,特来观赏一下李客卿的这些神物。”

    他指了指最近一根柱子上的电灯。

    “哦!”嬴政点了点头,又看向李斯和阳沐等其他九卿官员:“那你们呢?”

    “臣等也是!”

    “……”

    嬴政闭上了眼:“都回去,李缘留下。”

    众人纷纷离开。

    离开时,熊林还阴沉的看了李缘一眼。

    以前昌平君熊启说这人对他们有意见,他还不信,以为只是熊启那次因学宫之事不愿意放权而引起了对方不满。

    现在看来,这个李客卿貌似是真的对他们有意见?

    国战之前好歹还会互派个使节呢!

    哪有人道理都不讲,跳过说服阶段直接一上来就威胁的?

    行!走着瞧!

    等众人全部离开,大殿里只剩下嬴政和李缘时,嬴政才叹了一口气:“为什么呢?”

    “什么为什么?”

    “明明有更好的方式的。”嬴政并不是要保熊林这个他早已看不惯的人,只是李缘直接发出威胁这事让他有些难以理解:“为什么要这么激烈?”

    “依寡人所见,即便你等到大秦统一后再对这些方面改动、再与这些权贵对立也来得及,有寡人和扶苏的支持,你大可以把时间放到百年。”

    “为了那些徭役,你难道要与绝大部分朝臣作对当个孤臣?”

    “你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