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呵斥完后,一位较为年长的长老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大长老,虽说我们可如此辩解,但那剑气肆虐后的隐仙岛惨状实在是触目惊心,各族老祖们此刻怕是已被悲愤冲昏了头脑,他们会轻易相信我们的解释吗?万一他们根本不给我们机会详述,直接便要降罪,又该如何是好?”
东皇神秀微微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但仍强装镇定地说道:“哼!他们若敢如此蛮不讲理,那便是公然违背我执法殿的行事准则与岛主的管理秩序。
我等身为执法殿之人,自当扞卫自身的清白与执法殿的尊严。
我会先与他们据理力争,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道来,让他们知晓这其中的误会与金无尘的失误。
若他们依旧执意胡为,那我们也有诸多手段应对,执法殿的防御阵法与镇殿法宝可不是摆设。”
另一位年轻些的长老却面露难色,低声道:“大长老,可那些家族老祖在隐仙岛的势力盘根错节,他们联合起来的力量不容小觑。
我们的防御阵法与法宝虽强,但真能抵挡得住他们的怒火吗?
而且一旦动起手来,无论结果如何,执法殿与各家族之间的嫌隙必将难以弥合,这对隐仙岛日后的发展恐怕会产生极大的负面影响啊。”
东皇神秀脸色一沉,严厉地瞪了那年轻长老一眼:“你这是在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当下我们先解决眼前的危机,至于日后之事,自会有办法应对。
若此时我们便畏缩不前,那才是真正的自寻死路。
我就不信,在这隐仙岛,他们真能不顾岛主的权威与执法殿的地位,肆意妄为。”
这时,又有一位长老站出来说道:“大长老,即便我们能暂时抵挡,可若是长期僵持不下,对我们执法殿也极为不利。
毕竟我们的根基在这隐仙岛,若是与各家族交恶,日后资源的获取、弟子的招募等都会面临重重困难,执法殿的运转恐怕也会难以为继啊。”
东皇神秀沉思片刻,缓缓说道:“此事我自会权衡利弊。
我们先尽量以和平的方式化解矛盾,若实在不行,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但无论如何,我们不能未战先怯。
也许事情还有转机,各家族之间也并非铁板一块,他们或许也有内部矛盾可利用。”
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老点头附和道:“大长老所言极是,我们可以尝试分化他们。
比如,暗中联络一些与执法殿关系向来较好的家族,让他们在中间斡旋,或许能减轻我们的压力。”
东皇神秀眼神一亮:“此计可行。我们即刻派人去办,务必要在各族老祖到来之前,做好应对的准备。
还有,加强执法殿的戒备,以防他们突然袭击。”
众长老齐声应道:“遵命,大长老。”
但他们脸上的忧虑并未消散,每个人都清楚,即将面临的这场风暴,极有可能将执法殿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在执法殿内,诸位长老们正神色凝重地商议着应对之策,气氛压抑得令人喘不过气来。
就在此时,一股又一股强大而恐怖的气息如汹涌的浪潮般,迅速朝着天道山逼近。
众长老们心中一凛,他们明白,那些被激怒的各家老祖已然抵达。
刹那间,天空被一片黑影遮蔽,只见黑压压一大片人如乌云压顶般,从天道山方向疾飞而来。
他们全然不顾天道山严禁飞行的古老禁忌,汹涌的灵力波动在空气中激荡,发出沉闷的呼啸声。
众人赶忙迎出执法殿。
金家活化石老祖金元率先降下身形,他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双目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二话不说,径直朝着为首的大长老东皇神秀怒声质问道:
“东皇神秀,你且说说吧,你们执法殿为何胆敢拒绝执行岛主之令?瞧瞧如今这隐仙岛,被这一场灾祸折腾成了什么模样!
满目疮痍,生灵涂炭!
此事,你们执法殿究竟要作何解释?
哼,莫不是你们执法殿,心怀不轨,妄图换一个岛主,好掌控这隐仙岛的大权?”
金元老祖的声音如洪钟般响亮,话语中没有丝毫的客气与委婉,每一个字都如同锋利的刀刃,直刺向执法殿众人。
东皇神秀眉头微微一皱,眼神闪烁,刚欲开口,却被身旁的一位长老抢了先。
这位长老在东皇神秀的暗中授意下,向前一步,清了清嗓子,满脸堆起虚伪的笑容,对着金元老祖说道:
“金元老祖,您且息怒,此事可大有误会啊。并非我执法殿有意违抗岛主之令,实则是那金无尘金家主在其中捣鬼。”
金元老祖一听,眉头皱得更紧,怒目圆睁:“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休要在此胡言乱语,妄图推卸责任!”
那长老却不慌不忙,继续说道:“老祖您想啊,我执法殿执行任务向来有着严格的规矩与流程。
此次金无尘前来传令,他言辞含糊不清,说得不明不白,只是一味地催促我执法殿行动,却未将事情的关键之处传达清楚。
您也知道,我执法殿肩负着重大的使命,关乎整个隐仙岛的安危与秩序,怎可仅凭几句不清不楚的话语就贸然行事?”
旁边一位执法殿长老也连忙附和道:“是啊,而且最为关键的是,他竟然没有拿出岛主的龙玉。
这龙玉乃是岛主身份的象征,是调动执法殿执法者的唯一信物。
我执法殿自建立以来,千百年传承的规矩便是,不见龙玉,绝不轻易出动执法者。
这可不是我等故意刁难,而是为了确保命令的真实性与权威性。若人人都能随意传令便让执法殿行动,那这隐仙岛岂不乱了套?”
先前那长老接着说道:“所以啊,此事归根结底,都是金无尘的过错。
他的失误才导致了这一系列的悲剧发生。我执法殿历来都是对岛主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自始至终,我们都在遵循着岛主定下的规矩与秩序,一心只为隐仙岛的繁荣稳定着想。
这次的灾祸,实在是金无尘传令出了严重的问题,才让隐仙岛陷入如此绝境啊。”
说罢,他还故作痛心疾首地摇了摇头,那副嘴脸,尽显无耻无赖之态,仿佛他们执法殿真的是无辜受累的一方。
执法殿的其他长老们也纷纷点头,随声附和,一个个脸上都摆出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妄图将所有的责任都干干净净地甩到金无尘的身上,全然不顾事实真相究竟如何。
金元老祖听闻执法殿长老们这般强词夺理的狡辩,心中怒火更盛,刚要发作,却见一道身影如疾风般掠来,正是金无尘。
金无尘面色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双眼怒视着执法殿一众长老,厉声呵斥道:“你们执法殿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颠倒黑白,信口雌黄!”
他几步上前,手指着那些长老,气得身体微微颤抖:“我金无尘前去传令之时,言辞清晰明确,将岛主的命令一字不差地告知于你们。
你们当时的态度是何等的傲慢与不屑,根本不是如你们今日所言的那般含糊不清。
你们分明就是故意违抗岛主之令,如今却妄图将这弥天大祸的责任推到我身上,简直无耻至极!”
执法殿的长老们被金无尘这般怒斥,脸上虽有一丝慌乱,但仍强装镇定。先前那甩锅的长老硬着头皮说道:
“金家主,你莫要血口喷人。我们执法殿一向严守岛规,若真如你所说,那为何没有龙玉为证?
这是铁打的规矩,没有龙玉,我们如何能确定是岛主的命令?”
金无尘冷笑一声:“龙玉之事,分明是你们在故意刁难。当时局势危急,我急于传达岛主指令,你们却以龙玉为由百般推诿。
且不说这龙玉之前也曾有未出示而执行命令的先例,单说此次,若你们真的一心为隐仙岛着想,为何在我详细解释情况后,依然无动于衷?你们心中打的什么算盘,别以为大家都看不出来!”
另一位执法殿长老狡辩道:“金家主,你这是在污蔑我们执法殿的声誉。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遵循祖制,按规矩办事。你无法拿出龙玉,就不能怪我们不出动执法者。”
金无尘怒极反笑:“遵循祖制?按规矩办事?那你们看看如今这隐仙岛,被那剑气毁成了什么样子!
若你们真的按规矩行事,会造成如此惨状吗?你们执法殿平日里作威作福,如今出了事,就想让我来背锅,你们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金元老祖此时也开口道:“执法殿,你们今日这般行径,实在是让我等心寒。你们莫要以为可以如此轻易地蒙混过关,这隐仙岛的公道自在人心,你们必须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执法殿大长老东皇神秀见势不妙,冷哼一声:“金元老祖,金家主,你们也莫要在此咄咄逼人。此事尚未调查清楚,不能仅凭你们一面之词就定我执法殿的罪。我们执法殿自会向岛主请罪,听候岛主的发落,还轮不到你们在此兴师问罪!”
金无尘却不依不饶:“东皇神秀,你少在这里装腔作势。你们执法殿的罪行昭然若揭,还想拖延时间,等待转机。我告诉你们,这一次,你们休想逃脱应有的惩罚!”
双方各执一词,互不相让,气氛剑拔弩张,一场更大的冲突似乎即将在天道山爆发,而隐仙岛的命运也在这激烈的纷争中愈发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