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乡试的日子,这事儿啊,全是宁先生拿的主意。一日,宁先生把包山叫到跟前,神色凝重地说道:“包山呐,这乡试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以包公的聪明颖悟和那股刻苦钻研的劲儿,咱必须得让他去试试,我敢打包票,他准能考出个出类拔萃的好成绩。” 包山听了,不住地点头,应道:“先生您说得在理儿,我三弟那脑瓜子灵着呢,平日里读书那叫一个废寝忘食。只要他能有个好前程,就算累得脱层皮也值当。那就全听您的,让他去搏一搏!”
于是,宁先生和包山仔细一合计,下定决心硬是要让包公去参加考试。包山心里还是有点犯嘀咕,面露担忧地跟宁先生说:“先生,要是员外怪罪下来,说咱们自作主张,您可得帮我扛着,我就全推您身上。” 宁先生大手一挥,斩钉截铁地说道:“你放宽心,教书育人是我的本分,我瞧着包公是块好料子,肯定能行。出了事儿,我顶着!”
终于等到公布榜单的那天,嘿哟!包公竟然高中乡试第一名!这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似的,一下子在村里炸开了锅。包山兴奋得手舞足蹈,扯着嗓子在村里大喊:“我三弟中啦!中啦!” 那声音,震得树上的鸟儿都扑棱棱飞了起来,村里的狗也跟着汪汪叫。
可员外呢,却是愁容满面,在屋里像个没头的苍蝇一样来回踱步,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这可咋办哟!这往后得花多少钱呐!”
大爷包山高兴坏了,赶忙准备了一桌极其丰盛的酒席。他满脸堆笑,恭恭敬敬地请宁先生坐上席,说道:“先生,这次多亏了您悉心教导,我三弟才有今天这荣耀。快请上座,您可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呐!要是没有您,我三弟哪能有这出息。”
来祝贺的乡亲们也都围坐在两边,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热闹得像过年。
有人竖起大拇指,啧啧称赞道:“包公这孩子真是出息了,以后必定是前途无量啊!瞧这势头,说不定能当个大官儿呢。”
另一个人接话:“那可不,这都是先生教得好哇,还有包山平日里对他三弟的照顾。这一家人呐,心善,老天都眷顾。”
热闹了一整天,等大家都散去了,包山和宁先生又商量着让包公去京城参加会试的事儿。
包山找到员外,小心翼翼地说道:“爹,三弟乡试中了第一名,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您看是不是让他去京城参加会试,万一再中个进士,那咱们家可就光宗耀祖啦。”
员外皱着眉头,没好气地说道:“去去去,准是可以去,但不准多带随从,就带那个伴童包兴就行,可别浪费太多路费。我可跟你说,这一路上能省就省,别大手大脚的。咱庄稼人挣点钱不容易,可不能瞎折腾。”
包公要出发了,他先去跟父母道别。
包公眼里含着泪,声音略带哽咽地说道:“爹,娘,儿子这就去京城考试了,您二老在家别太累着,要注意身体。”
父母拉着包公的手,一脸不舍地叮嘱道:“孩子,出门在外,凡事小心。晚上睡觉盖好被子,别着凉。吃饭要按时,别饿着自己。考试的时候别紧张,就像平时在家做文章那样,把你肚子里的学问都展现出来。要是觉得累了,就找个地方歇歇脚,可别硬撑着。”
然后又去跟兄嫂告别。
包公说道:“大哥大嫂,小弟此去京城,不知何时能归,家里就拜托你们照顾了。要是爹娘有个头疼脑热的,还得靠你们费心请郎中抓药。”
兄嫂应道:“三弟放心,家里有我们呢,你只管安心考试,争取考个状元回来,给咱包家争口气。”
包山偷偷把包公拉到一边,塞给他一些银子,小声说道:“三弟,这点钱你拿着,路上应急用。别让爹知道了,不然又得唠叨半天。这钱你省着点花,该用的时候别省着,不该用的时候也别大手大脚。”
包公推辞道:“大哥,这怎么好意思。你家里也不宽裕,我不能要。”
包山瞪了他一眼:“跟大哥还客气啥,拿着!出门在外,没钱可不行。你要是考中了,也算给咱们家争气了。到时候大哥脸上也有光。”
包公感激地收下了,然后去书房拜见宁先生。
宁先生拉着包公的手,语重心长地说:“孩子啊,去京城路途遥远,这一路上可不太平。你要多加小心,遇到坏人能躲就躲,别跟他们硬拼。考试的时候别紧张,就像平时我考你那样,沉着冷静,把你肚子里的墨水都倒出来。我教你的那些文章思路,你可都得记在心里。”
包公认真地点点头:“先生,您的教诲我记住了。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宁先生又从兜里掏出几两银子,递给包公:“这是老师的一点心意,你拿着路上用。要是累了,就找个客栈好好睡一觉,别把自己身体搞垮了。我可盼着你金榜题名,荣耀归来。”
包公连忙道谢:“多谢先生。先生的大恩大德,学生没齿难忘。日后若有机会,定当报答。”
包兴把马备好,大爷包山一直把包公送到十里长亭。
包山拍着包公的肩膀,声音有些哽咽地说:“兄弟,此去京城,一路小心。要是遇到什么难处,就给家里捎个信儿。盼你早日归来,我们都等着你呢。”
包公眼中含泪:“大哥,您回去吧,别送了。您在家也要照顾好自己,别太劳累了。”
两人依依不舍,说了好久的贴心话,才终于分手。
包公骑上马,带着包兴,一路快马加鞭直奔京城。一路上,那是风餐露宿,辛苦异常。
有一天,他们来到了一个镇店。主仆俩找了一家饭店,准备歇歇脚,吃点东西。
包兴把马交给店小二,再三嘱咐:“小哥,你可得把我们这马喂好喽,它可是我们赶路的宝贝。这马要是有个闪失,我可跟你没完。你得给它用上好的草料,饮干净的水,要是有半点差错,我饶不了你。”
两人找了个座位坐下,包公坐在正位,包兴坐在旁边。
包兴笑着说:“公子,咱在这外面,也没那么多讲究,就一起吃吧。”
包公点头:“行,那就一起。这一路上多亏有你照顾我,要是没你,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堂官很快就过来,手脚麻利地摆好杯筷,又端上来几样小菜。
包公随意点了一角酒、两样菜,说:“就这些,快点上。我们还要赶路呢。”
包兴给包公斟上酒,包公刚把酒杯端到嘴边,还没喝呢,就看到对面桌上来了一个道人。
这道人坐下后,神不守舍的,拿起酒壶也不往杯子里倒,直接哗啦啦全倒在桌子上了,嘴里还不停地叹气,像是有什么解不开的心事。
包公正觉得奇怪,又看到从外面大步走进来一个人。
这人身材高大,虎背熊腰,穿着练武人的紧身衣,浓眉大眼,目光炯炯,整个人威风凛凛,透着一股英雄气概,脸上还带着几分侠气。只见他步伐沉稳有力,如同泰山移步,显然是有深厚的武术功底。
道人一看到这人,立刻站起来,满脸讨好地说:“恩公请坐。”
那人却不领情,从怀里掏出一锭大银,往道人手里一塞,粗声粗气地说:“把这银子先拿去,等晚上再见。”
那道人接过银子,二话不说,“扑通” 一声就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响头,然后起身匆匆出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