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严肃穆的公堂之上,包公正襟危坐,那威严的气势令人望而生畏。他双目如炬,猛地一拍惊堂木,声如洪钟地喝道:“吴良,你究竟为何杀害僧人?速速从实招来!否则,休怪本官大刑伺候,让你吃尽苦头!”
吴良听到这雷霆之怒,吓得浑身一哆嗦,脸上瞬间布满了惊恐之色,连忙摆手说道:“老爷啊,小的就是个本本分分靠木匠手艺讨生活的人,平日里循规蹈矩,连只鸡都不敢杀,哪有那个狗胆去杀人啊!求老爷您一定要明察秋毫,还小的清白啊!”
包公冷哼一声,目光犀利如剑,说道:“哼,瞧你这副巧舌如簧的模样,料想你这狡猾的家伙也不会轻易认罪。左右的人听着,即刻去伽蓝殿把伽蓝神给我小心翼翼地抬过来,若有半点儿差池,唯你们是问!”
“是!” 左右的差役齐声应道,随即如离弦之箭一般,匆匆忙忙地去了。没过多会儿,就吭哧吭哧地把伽蓝神的泥塑像抬到了公堂。
这事儿一经传开,就像一阵旋风似的,瞬间在百姓中引起了轩然大波。大家都好奇得抓心挠肝,谁不想来瞧瞧这百年难得一见的稀罕场面,于是纷纷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把公堂围了个水泄不通。只见包公不慌不忙地离开座位,迎向伽蓝神,嘴里念念有词,那神态仿佛在和伽蓝神进行着一场神秘的交流。左右的人瞧着,都忍不住掩嘴偷笑,就连包兴也在心里暗自嘀咕:“咱们老爷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啊?”
包公重新坐定,神色严肃地大声说道:“吴良,刚才伽蓝神已经把实情告知于我,说你行凶那天,在他背后留下了关键的印记。来啊,把吴良带下去仔细比对!”
左右差役得令,立刻像老鹰抓小鸡似的将吴良带了下去。这一比对,那伽蓝神背后肩膀以下的位置,果真有个清晰的左手六指的手印。无巧不成书,吴良的左手恰恰就是六指,这一对比,简直是严丝合缝,分毫不差。吴良见状,顿时吓得面如土色,冷汗如雨,整个人就像丢了魂似的,瘫软在地。左右的人都惊得瞠目结舌,直伸舌头,纷纷交头接耳地说道:“这位老爷真是神了,到底是怎么就知道是木匠吴良干的这伤天害理的事儿呢?” 他们哪里知道,包公那天去庙里仔细查看的时候,在地上捡到了一个墨斗,又看到伽蓝神身后那触目惊心的六指手的血印,凭借着他敏锐的洞察力和缜密的心思,这才把怀疑的矛头精准地指向了木匠。
左右差役又像拎小鸡似的把吴良押回公堂,让他扑通一声跪下。包公再次猛拍惊堂木,怒目圆睁,怒喝道:“吴良,如今铁证如山,证据确凿,你还不老实交代?莫不是要尝尝本官的厉害手段,比如那‘老虎凳’‘辣椒水’?”
左右差役也跟着声色俱厉地恐吓道:“快说!快说!若有半句假话,定让你生不如死!”
吴良此时已是心急如焚,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满头大汗地说道:“老爷您息息怒,别发火,小的再也不敢隐瞒,全交代!”
案房的文书赶紧在一旁铺开纸张,准备记录供词。吴良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我原本和庙里的和尚关系还算不错。这和尚那可是个十足的酒腻子,特别爱喝酒,我自己也是个贪杯的。那天和尚请我喝酒,谁想到他几杯下肚,就喝得醉眼朦胧,不省人事。我好心劝他收个徒弟,将来老了也好有个依靠,能有个养老送终的人。他却满不在乎地说:‘如今收徒弟可难喽,比登天还难。就算以后能有个依靠,我也不怕。这几年呐,我辛辛苦苦,省吃俭用,好歹攒了二十多两银子呢。’他那纯粹是喝醉了信口胡诌。我就好奇地问他:‘你这银子藏哪儿啦?要是不小心丢了,这几年不就白忙活啦,跟那竹篮打水一场空似的?’他迷迷糊糊地说:‘我这银子保管丢不了,放的地方谁都想不到,就算神仙来了也找不着。’我不依不饶地追问:‘到底放哪儿啦?’他这才迷迷糊糊地跟我说:‘咱俩关系铁,过命的交情,我告诉你,可你千万别跟别人讲,要是泄露出去,我跟你没完。’然后他就说把银子放在伽蓝神脑袋里了。我当时一时被猪油蒙了心,见钱眼开,再加上他醉得跟一摊烂泥似的,就鬼迷心窍地想着用斧子把他劈死,把银子据为己有。老爷,我平时拿斧子劈木头那是家常便饭,可从来没劈过人呐。第一次劈人,心里紧张得像揣了只小兔子,手一下子就软了,第一斧子愣是没劈中。谁知道那和尚突然发起酒疯来,耍赖皮要抢我的斧子。我哪能让他得逞,一不做二不休,就把他死死按住,心一横,连着劈了好几斧子,结果他就一命呜呼了。当时弄了我两手的血,我惊慌失措地爬上神桌,用左手扶住神背,右手哆哆嗦嗦地从伽蓝神脑袋里掏出银子,哪想到会留下个要命的手印。如今被老爷您英明睿智地查了出来,我真是罪该万死,千刀万剐也不为过啊!”
包公听他说完,仔细分析,确认他所供属实,又把墨斗拿出来在他眼前晃了晃,说道:“你瞧瞧,这可是你的东西?” 吴良一看,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认了是自己的东西,因为当时抽斧子时不小心掉在了地上。包公让他画押,给他戴上沉重的刑具,关进了监狱。沈清无辜蒙冤,包公赏给他十两官银,将他无罪释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