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天,那店家就像带着两个天兵天将似的,带着两个公人进了店。店家指着施生,大声说:“嘿,这位就是施相公。” 那两个公人呢,就跟唱戏似的,大声嚷嚷起来:“施相公,我们可是奉了县太爷的命令,专门来请相公去唠唠嗑呢。” 施生那叫一个懵啊,瞪着眼睛问:“你们太爷找我干啥玩意儿呀?” 公人摇摇头,摆着手说:“我们哪知道哇?相公你去了不就清楚了嘛。” 施生还想再追问几句呢,谁知道那公人 “哗啦” 一声,就跟变戏法似的掏出绳索,麻溜地就把施生给拴上了,然后拉着就走。这可把锦笺吓得哟,浑身直哆嗦,就跟那秋风中的树叶似的。锦笺心里那叫一个纳闷呀:“这相公到底是咋回事儿呢?咋就被官人给抓走了呢?不行,我得赶紧去县衙打听打听。”
原来啊,郑申的妻子王氏,因为自己丈夫两天都没回家了,心里那叫一个着急呀。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赶紧派人到李存家去问问情况。李存就说了:“嘿,那天集上散了之后,郑申拿着二百两银子就回去了呀。” 王氏一听,这可太奇怪了,心里想:“这人咋就没影了呢?” 赶紧亲自跑到李存家当面问个明白。现在人也找不着,银子也没影儿,这事儿太可疑了。于是她就写了一张状子。这里是攸县管的地方,她就在县里击鼓鸣冤,那动静,就跟打雷似的。她说李存图财害命,也不知道把她丈夫弄到哪儿去了。县官一听,这还得了?马上就把李存给抓到衙门里,跟审犯人似的仔细地盘问。李存没办法呀,这才说出原来是郑申喝醉了,他麻烦施相公送他回去。所以县官就派差役把施生也给抓走了。到了衙门里,县官方九成赶紧升堂。把施生带上来一看,嘿,原来是个文弱书生,看着可不像是害人的样子。方县令就问道:“李存曾经麻烦你送郑申吗?” 施生老老实实回答:“是呀。因为郑申喝醉了,李存不放心,就麻烦我送他。但是我最后没送。” 方县令又问:“他既然麻烦你送去,你为啥又不送呢?” 施生说:“都是因为郑申一个劲儿地阻拦,他说他醉也是常醉,路也是常走,坚决不让送。所以我就回店了。” 方县令接着问:“郑申拿的是啥呀?” 施生说:“有个大褡裢,搭在肩膀上。里面是啥我可不知道。李存见他醉了还说过:‘你这银褡裢要紧。’郑申还说:‘怕啥?就是这一头二百两银子算了事了。’其实我真没看见褡裢里面是啥。” 方县令一看施生说话挺实在,问啥说啥,也不狡辩不推诿,就不想用刑,心里想:“这看着也不像是坏人呐。” 吩咐先把施生关到监狱里,等以后再审理。
那些衙役都散了。锦笺赶紧上前问道:“为啥抓我们相公呀?” 衙役一看他是个带病的小孩子,谁有那闲工夫跟他细讲呀,就回了一句:“因为他图财害命。” 锦笺一听,吓了一跳,眼睛瞪得老大,又问:“那现在相公咋样了?” 衙役有点不耐烦了:“哎呀,你可真唠叨。现在关到监狱里了呗。” 锦笺一听关到监狱里了,就觉得肯定没活路了,赶紧跑回店里,大哭了一场,那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锦笺仔细一想,肯定是县官断案不清楚。“之前我听店老板说长沙新来了一位太守,特别清廉,断案那叫一个神。我为啥不去那儿给我家相公鸣冤呢?就跟那大侠找高手帮忙似的。” 想好了,锦笺看看也没啥能典当的东西,只好空着手出了店,一路直奔长沙。谁知道他病刚好,没多少力气走路,又缺少盘费。这还不算,偏偏又遇到大风,这下可好了,进退两难。一时间锦笺越想越觉得没路可走,就想去坟茔上吊。
嘿,可巧这时候遇见了蒋平。蒋平给了他两锭白银。这可真是应了那句话,钱为人之胆呐。锦笺有了银子,立刻就精神百倍,就跟吃了大力丸似的。好不容易赶到长沙,写了一张状子,就告到邵老爷那儿了。
邵老爷一看呈子上面有施俊的名字,而且叙事清楚明白又通顺,马上就升堂,把锦笺带上来仔细一问,嘿,果然是盟弟施乔的儿子。邵老爷又问:“这状子是谁写的呀?” 锦笺回答:“是我自己写的。” 邵老爷就让他背一遍,嘿,一字不差,邵老爷心里暗暗高兴,就跟发现了宝贝似的,准了这状子。马上行文到攸县,把整个案子调过来。过了一堂,和原来的供词一样。县宰方令接着就骑着马来了,拜见邵老爷。邵老爷就问:“贵县这案子审得咋样啊?” 方九成说:“卑职觉得施俊不像行凶的人,就没给他用刑,暂且关到监狱里了。就跟那先把人关起来观察观察似的。” 邵太守又问:“那贵县这案子打算怎么处理呢?” 方令说:“卑职想先去翠芳塘查看查看,回来再向您禀报。就跟那侦探去现场找线索似的。” 邵老爷点点头说:“嗯,这样挺好。” 马上就派差役和仵作跟着方令去攸县。
到了翠芳塘,传唤当地的人来。方令先看了看周围的地势,看见南面是山,东面是路,西面有人家,就问:“有几家人家呀?” 当地人说:“八家。” 方令又问:“郑申住在哪儿呀?” 当地人说:“就是西头那一家。” 方令指着芦苇说:“这北面就是翠芳塘了吧?” 当地人说:“正是。” 方令忽然看见芦苇深处乌鸦飞起来又落下去。方令琢磨了好一会儿,心里想:“这里面肯定有事儿。” 吩咐当地人:“下去芦苇里看看。” 当地人脱了鞋袜,进了芦苇。不一会儿出来禀报说:“芦苇塘里面有一具尸体。我一个人弄不动。” 方令又派了两个差役下去,一起把尸体拉上来,让仵作检验。仵作回话说:“尸体是死后入水的。脖子上有手扣的伤痕。就跟那被人用了擒拿术似的。”
方令马上传郑王氏来辨认,果然是她丈夫郑申。方令心里暗想:“这事儿得这么办。” 就吩咐当地人把那七家主人都找来,不准推脱,立刻一起到长沙候审。方令自己先骑着马回到府里,把郑申的尸体情况禀报给邵老爷,又把七家邻舍都带来了,然后就等着。邵太守说:“贵县先休息休息。等七家都到齐了,我自有办法。就跟那高手准备放大招似的。” 邵老爷把这件事琢磨了一番,嘿,突然就计上心来。
这一天,七家都到齐了,邵老爷升堂入座。方令把七家人的名单呈上。邵老爷让人把他们带上来,不准乱跪,一溜排开,按着名单跪下。
邵老爷从头一个开始看,挨个看完了,点了点头说:“这就对了,怪不得他说,果然没错!” 然后就对众人说:“你们都在翠芳塘住着吗?” 众人回答:“是。” 邵老爷说:“昨天夜里有冤魂跟本府告状,名字都说清楚了。现在有名单在这里,本府只用朱笔点一下,就是这个人。” 说完,邵老爷提起朱笔,把手高高扬起,然后往下一落,虚点了一笔说:“就是他,肯定没错了。没罪的只管起来,有罪的还跪着。”
众人都起来了。只有西边一个人起来之后又跪下了,自己心里犯嘀咕,神色慌张,就跟做了亏心事被发现了似的。邵老爷把惊堂木一拍,说:“吴玉,你既然害了郑申,还想逃脱吗?本府就算饶了你,那冤魂也不会放过你的!赶紧老老实实地招供。就跟那大侠发招,让坏人无处可逃似的。” 左右的人齐声喝道:“快招快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