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斯闻言,心中一笑,知道成了,和偃月君二人动身走向秦天鸣。
秦天鸣则听取李太渊的嘱咐,接着弯腰挖坑,一副悲伤模样。
靳斯三人很快来到近前,见秦天鸣的模样,知道他是要安葬尸体,便说出了自身目的:“你妹妹不能就此埋葬。”
秦天鸣动作一顿,抬头露出哀伤的面庞,不解问道:“为什么?”
看着秦天鸣此时的样子,真要说出用意,靳斯真有些不忍,不过为了大局,还是同情的说道:“朋友,我知道你很悲伤,但只凭我们四人的力量,还无法与无以计数的大玉鹰犬对抗,而你的妹妹,虽身亡故,但如今尸身已成煞童,有煞童相助,我们的胜算才能更大一些。”
接下来,靳斯晓以利害,将煞童的形成和力量告知秦天鸣,出乎秦天鸣意料的,是靳斯也说出,等日后修为有成,或有机会将女婴复活。
自此,秦天鸣更是对这女婴能复活深信不疑,一番悲痛,最后还是答应了留下女婴。
靳斯三人自然对此欣喜不已,与秦天鸣互通了名讳,便开始帮助秦天鸣安葬尸体。
期间,偃月君更是御使宝剑,只用半刻钟挖好三座坟,用以埋葬除女婴外的其余二尸和李太渊神识寄存的尸体。
在他心里,秦天鸣与他一样,都是因大玉仙朝丧失了至亲之人,故对秦天鸣异常同情。
当靳斯要埋葬李太渊时,秦天鸣赶忙站出来阻止:“这个不能埋!”
“这是为何?”靳斯不解道。
秦天鸣急的一头汗,支支吾吾老半天,最后才慌忙道:“这个……他不是这的人,对,他不是这里的人,我受人之托将他送回家,所以不能埋这。”
凡人中有能人异士,也有习得些魍魉小术的,这些靳斯是知道的,看到秦天鸣腰间别着的赶尸铃铛,以为他就是这种人。
靳斯没有深究,觉得等秦天鸣修行之后,可御器而行,到时候送回去会更简单。只是要一下子带上一人两尸,却是有些难为。
他要背着东方宿,本来打算的是让身形苗条的偃月君带着秦天鸣,那个煞童让东方宿背着,以免尸煞之气侵蚀秦天鸣凡人之体。
正想着该如何解决此事,一直默默填土的偃月君走了过来。
他听到了秦天鸣的话,也能看出秦天鸣重情重义,知道他不可能丢下这具尸体,便主动揽下:“秦兄弟比较瘦弱,我可以背着这具尸体,然后再抱着他。”
此话一出,靳斯和东方宿都是惊讶无比。
偃月君在他二人心里的形象,那可是冰清玉洁的很,无论男女,从不与他人有肢体接触,这一下又要抱着别人又要背尸体,他们二人着实没有想到。
“有意思。”忽然,李太渊有些玩味的话语在秦天鸣脑海中响起。
秦天鸣刚刚松了口气,闻言,于心中疑惑问道:“又怎么了?”
“呵呵呵,方才老夫用神识查探这三小辈……”
话语说到一半,秦天鸣忽然出声打断:“你不是说神识用多少没多少吗?现在怎么还用?”
“如此近的距离损失不了多少,小子你有福了。”李太渊呵呵笑道。
“什么福?你能别每次都说一半吗?”
此话让李太渊登时一气,要不是每次秦天鸣都突然开口打断,他能每次只说一半吗?
不过也没计较这些小事,给秦天鸣解释道:“这位名叫偃月君的小辈,你们看不出来,在老夫的神识探测下却是无所遁形,分明是个改变身形样貌的女子。”
“女,女的?”秦天鸣哑然,刚才可是听到偃月君要抱他,不知道是女子还好,这知道了,难免有些不自然。
没有给他多少思考时间,靳斯三人商量妥当,与秦天鸣说道:“秦兄弟,我们这就走吧,先找地方休整一番,我也好给秦兄弟讲一下修行之事。”
听到招呼,秦天鸣赶忙应了两声,之后有些拘谨的走到偃月君面前。
偃月君倒是没有什么异常表象,先是将李太渊寄存的尸体用布条绑在背上,而后召来宝剑,不等秦天鸣反应,稍一附身,一把将他拦腰给抱了起来,最后一跃而起,稳稳踩在宝剑之上。
靳斯与东方宿已经妥当,与偃月君相识点首,御剑而行。
如此近的距离,秦天鸣不免有些耳根发烫,还时不时有一股淡淡的异香缭绕鼻尖。
此时秦天鸣有点后悔,就不该问李太渊,不知道偃月君是女子的话,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如坐针毡。
所幸这样的情况并未持续太久,或许是同情秦天鸣的遭遇,偃月君罕见的主动搭话,一边劝解秦天鸣要向前看,一边教导他日后修行上的一些禁忌。
很快,几人最终在一座占地不小的城邑外落下,方才落地,李太渊便有些不悦:“灵气稀薄,贫瘠之地。”
不过他也明白,以靳斯三人猎杀大玉修士的行径,估计也不敢去修士太多的灵气充裕的地方。
然而靳斯等人却不是这么想,他落地后闭目稍一感应,再次睁开眼眸时,不禁笑道:“此地灵气尚可,足以让我等恢复,却是不用耗费灵元了,当然,更可以让秦兄弟感应灵气。”
为避免尸体惹人注目,靳斯从怀中取出一个类似钱袋的物什,从中拿出一套宽大衣物给尸体裹了个严严实实。
靳斯适时的给秦天鸣解释:“这是须弥乾坤袋,至于用途,我想秦兄弟应该能看明白。”
秦天鸣当然看的明白,闻言连连点头,掩饰不住的惊讶,这么小的东西竟然能装这么大的衣服,着实神奇。
“可惜,品次是最差的,估计空间也是狭窄逼仄,否则那具女婴装进去岂不是更好。”李太渊漫不经心的声音在脑海响起。
秦天鸣忽然有了想法,问道:“如果把我老舅的尸体装进去,不知道你还能不能开口说话?”
此话引得李太渊哈哈一笑,傲然道:“呵呵呵,老夫的神识可不是这等乾坤袋能隔绝的。”
“哦?也就是说,真有别的乾坤袋可以做到了?”秦天鸣起了心思。
李太渊哪会看不出他的想法,开口讥讽道:“小子,你觉得如果没有老夫,你能在这个世界活多少日子呢?”
这话说的很绝对,但秦天鸣想了想,好像还真是这样,先前要不是李太渊,自己恐怕已经死在靳斯的剑下了。
找不出反驳的理由,秦天鸣只好默不作声。
几人不多时进了城邑,走入一家酒楼。
因几人穿的毫不起眼,秦天鸣更是一副乞丐打扮,一时竟没有伙计来招呼。
靳斯也不在意,上前与柜台后的掌柜交谈几句,买下两间上房,带着其余人上了楼。
买的房间是挨着的,到了房门前,靳斯转身对东方宿笑道:“东方道友,就麻烦你来给秦兄弟开窍吧。”
因方才的战斗东方宿出力最少,御剑赶路也是由靳斯偃月君二人承担,所以他消耗最少。
东方宿自然没意见,满口答应:“放心吧靳哥,秦兄弟就交给我吧。”
“嗯,等我与偃月道友恢复一下,再来换你下来,秦兄弟,期待你成为我辈中人。”靳斯分配完,便与偃月君走入右侧房间。
东方宿则推开另外一间房间,招呼秦天鸣入内。
待进入其中,东方宿直接四仰八叉的躺在床榻之上,随意的抬了抬腿,使唤秦天鸣关上房门,然后坐下听他说。
听到房门关闭,也不管秦天鸣准没准备好,东方宿便懒洋洋地说道:“盘膝趺坐,五心朝天,平心静气,摒除杂念,一吸三呼,两吸两呼,两吸一呼,三吸一呼,循环往复,等什么时候你感觉有东西在全身游走,到那时你在叫我。”
说完,东方宿两眼一闭,小歇起来。
“哈哈哈哈。”李太渊的大笑的声音忽然在脑海响起,不等秦天鸣发问,李太渊便给他解释道:“这小辈满口胡言,开窍哪需如此繁琐,分明是拖着你小子,不让你轻易踏入道途。”
秦天鸣有些不明白,问道:“为什么要拖我?我又没得罪他。”
“呵,凡民踏入道途的机会何其难得,这小辈拖着你,在最简单的开窍跌跟头,好让你认清自己是凡民入道,身份卑贱,资质低劣,以后成为同辈,也不要妄想与他们成为一路人。”李太渊言辞犀利。
秦天鸣在心中啊了一声,有些不耻:“他心眼也太小了。”
“这便是修士,无利不起早,才是生存之道。小子,老夫给你一句忠告,善人遭人欺,恶人万人惧。”李太渊话锋一转,教导道。
秦天鸣不以为意,这和他前半生的教育完全相悖,没被他放在心上。
“好了,就当这小辈放了个屁,现在老夫来教你如何开窍。”
就在他要说出法门时,秦天鸣终是忍不住了,问道:“开窍到底是什么意思?”
李太渊刚要说的话被堵了回去,不过想了想,也的确得给秦天鸣解释清楚,才有利于他以后的修行,便耐心讲解道:“成为修士前有三步,开元窍,感灵气,测元根。无元根,就无法成为修士,你可知道了?”
这次说完,不等秦天鸣再问,李太渊便直接解释:“元根乃修士根本,有属相之分,风火水土雷金木七属最为常见。
单一属相元根最次,双属三属上一等,五属最佳,修行之体的极限,也只能承载五属元根。
元根具备何等属相,对相应属相的神通法术亲和度就会更高,威力也会更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