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他重新投入战斗之后,却是再也没有人提出过要去求仙访道了。
刘彻本就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辈,对于人性,他还是有几分理解的。
“还是说,我为何而生?”
但对方始终保持沉默,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刘彻怔了怔,接过茶杯的手有些发颤。
“来一杯热茶,让你清醒清醒。”
刘彻抱着头,痛苦地叫了一声,这才想起自己是谁。
一说起匈奴族,他便不自觉的又有了几分当年的感觉。
第一次看到苏泽,他还有些自傲,总希望能占据一些话语权。
所有的记忆,所有的情绪,都像是融化的冰块一样,从他的记忆中褪去。
一想到自己害死了那么多人,刘彻的心就揪了起来,难受的几乎要窒息。
“别紧张,好好喘口气。”苏泽缓缓开口:“他们都是假的,他们的感情也不是真的,你不用担心,用不了多久,你就会摆脱它们的控制。”
这种话,还是不要说出来的好。
可是,他做了什么?
身为一国之君,他不会有任何顾虑,也不会有任何顾虑。
见苏泽点了点头,他继续道:“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他很清楚,这一切都是因为苏泽。
六年前在大平原上所学到的东西,随着他的游历,慢慢的被苏泽所吸收。
对于天道,他也有了更多的了解,可以使用的特权也更多了。
“活着的目的,或许就是把这份工作做得更好一些。”
但如果他想要做一件事,比如开战,比如其他的决策,那就会影响到很多人。
所有的悲伤,痛苦,怒火,都在这一刻涌入他的脑海,让他无法呼吸。
他很清楚,这绝不是神仙给普通人的奖励,更像是一个睿智的人在给迷途的人送上一份礼物。
看着这么多人死去,看着这么多人的情绪,林凡都有些迷茫了。
但此时,他却学着苏泽的样子,以晚辈自居,这是他的觉悟,让他变得谦卑起来。
因为这是苏泽做的,所以苏泽加入了自己的感情。
但后来,他发现苏泽似乎有读心术,便改成了刘某,这说明他已经把自己放在了一个非常低的位置上。
好一会儿,他才慢慢回过神来。
一杯茶饮尽,这茶杯依旧未曾散去,被刘彻珍而重之的放回了怀中。
目睹悲剧而伤心,感同身受,感同身受,这就是感同身受。
但他却想不起其他的东西,只能隐约记得刚才的感觉。
但次日,他又开了一次朝会,决定不再继续搜寻。
“千真万确。”苏泽低声说道:“这些都是我在大草原上看到的,也是所有将士和平民心中的心声。”
亲眼看到那上万人的惨死细节,就已经足够令人抓狂了,而像刘彻这样,亲身经历了几万人,几十万人的生死离别,更是亲身经历了一遍。
这可如何是好?要是真有成千上万的人因此而无家可归,甚至丢掉生命,那么自己一开始不做选择,会不会更好?
“生命的真谛?”苏泽诧异地望着刘彻,似乎也没有料到他会提出这样的问题。
至于那位神仙究竟对你干了些啥,才会让你有这么大的变化呢?
卫青不愿多想,甚至都不敢多想,因为他知道,这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你是农民,就要管好自己的农田,做买卖的,要诚实经商,做买卖要公道,做买卖要公道,做买卖要公道,做帝王,要做强国,要做大做强,要做大做强。”
说不定还会让很多人失去家园,失去家园。
苏泽微笑道:“大善。”(未完待续)
如果说以前,他还可以放心大胆的选择,但是现在,当他真正感受到这种滋味的时候,刘彻却有些害怕了。
以前的天道,就像是一个杂乱无章的资料库,苏泽就算要查,也得自己去查。
六年后,已满十八的霍霍,被皇帝册封为“剽姚校尉”,领兵打仗,跟随卫青一同征战沙场。
刘彻的话,苏泽却是不置可否:“你需要自己找到答案。”
又过了六年,苏泽才再一次遇见霍言。
他准备在自己死亡之后,将这具尸体连同尸体一起带入坟墓。
刘彻没有回答,只是怔怔地看着面前的茶杯。
人都是有目的的,武将是为国效力,平民是为生计而生。
六年来,苏泽一步步行走在汉州,阅尽人间百态。
即便是在他面前,苏泽也没有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只要皇帝还在,那么,一切都不重要了。
苏泽不是没有见过愿意和他一同修行的人,但他们要么是沽名钓誉,要么就是资质一般。
“不过,如果你能更好一些,就不会有今天的悲剧了。”
他向刘彻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至于如何选择,则是刘彻自己的事了。
权利有多大,就要承担多大的责任。
在过去的六年时间里,他们还记得站在白袍道人身后的小老虎,这只可以变大变小的老虎,已经是很多人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了。
“怎么样?”
具体是什么,他也没说。
反而会谨慎许多,认定的事情,绝不后悔!
这是一种选择,一种是对所有死亡的人的一种惩罚,一种对自己所做的一切的补偿!
这个问题,在提出的时候,其实也是有答案的。
那时候,霍去病才十三岁,已经很懂事了,但是言行举止,还是有那么一丝稚气。
“这样的话,我不但完成了我的任务,而且还立下了汗马功劳,我相信我的名字,会被载入史册的。”
移情是做人最重要的品德。
但现在,他心中的那份怜悯,已经变成了一道巨大的枷锁。
“没事,我刚来的时候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人。”
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所以他们才会用这样的方式,来感谢苏泽,缅怀他。
连这么强大的存在都落得这样的下场,自己何德何能,才能凌驾于所有人之上?
“我并没有责怪你发动这一战的意思,两个种族之间,注定要发生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