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妇人神情动容。
“竟是如此，不知这歹人是何方恶徒，又是为何盯上你们兄妹二妖？”
月牙本想答复一句，自己也不清楚。
但没想到美妇人竟先一步开口。
“哦，我明白了，莫不是这歹人盯上的是你家启灵师的传承？”
“那就不慌了，连启灵师的修习门槛都不清楚的歹人，能有什么见识修为，天真地以为获得了启灵秘法便能学会，不过是一蠢物。”
“妹子别怕，以后你便待在我青翠山上，若仇敌现身追杀于你，我必代你报仇，至于兄长，十万大山浩大无比，想寻到恐难度不小。”
“但，妹子放心，你兄长同为启灵师，寻常妖修不敢轻慢，你兄长会没事的。”
一连串的话语直听得月牙发懵，不过看这位山主似乎自个脑补了不少东西，它也就放心下来了。
看起来是个好应付的山主呢。
“如此便多谢山主了，说起来，山主为何会是这般……模样，我知山主是化形修为，但特意化形为人的形体，却是不解。”
“哦，听上去，妹子似乎见过人族修士？等等，莫非妹子提及的歹人指的便是人族修士？”美妇人的声音忽然变得尖锐了起来，不复此前温和。
似乎与人族修士四字相关。
“该死的人族修士，哼，没一个好东西！”她的眼神在这一刻充满了憎恶。
仿佛若是现在一位人族修士就出现在她面前，她会毫不犹豫地将他抽筋剥皮，挫骨扬灰。
只是当她的眼睛看向月牙时，如同变脸般，迅速化作一汪温润泉水，温柔又心疼地看着月牙，竟来到月牙身边，将它一把抱在怀中。
“哦，月儿真是受苦了，瞧瞧那帮杀千刀的混账都对我亲爱的月儿做了什么可恶的事。”
月……月儿？谁？我吗？月牙全程懵逼，啥情况，我什么时候改名了。
“月儿不要怕，有我在，这些邪恶的人族修士休想伤到你分毫。”
“山主？你恨人族吗？”月牙试探道。
不得不试探，毕竟林哥可是货真价实的人类，别说现在找不到，万一找到了，它可不想林哥被这化形女妖盯上。
化形期与筑基期确实是截然不同的两个层次，它自认不是对手，甚至可能连两者合体后的皓月都不一定能奈何得了这化形妖修。
“嗯，是啊，你也接触过人族，应当知晓那些人族都是什么秉性。”
“偷盗妖兽幼崽、掠夺我妖族的资源，谋害我妖族的崽子，甚至拿去抽筋剥皮制甲炼丹，这些坏事从没少干。”
“其实如果只是如此倒也没什么，弱肉强食，天经地义，世间法则如此而已。”
“但他们偏偏喜欢借降妖除魔的名义，到处杀我妖族，不仅是吃过人的妖，连从未招惹过人族的妖，也要借现在不吃，将来也会吃人的说法，随意打杀了。”
“这般欺世盗名，只为满足私欲的邪恶之徒，我恨不得见一个杀一个！”
月牙闻言，连连点头，确实该杀。
它是无所谓的，反正这指的又不是林哥，林哥虽是人族，但他才不邪恶呢。
“山主如此痛恨人族，为何还要化成人形，还化得如此不全？”
“这人族形体我自也是厌恶得很，只是人族可恨，丹药却是无辜的。”
“人族总自诩是万物之灵长，缘由便是妖族化形往往会以人形为参考，实则都是狗屁。”
“妖族之所以会化为人形，可不是因为人族是什么万物灵长，纯粹是人形之手脚便于炼丹炼器而已，若非为这二者，哪个妖族会化成人形啊。”
翠藤妖姬摇头。
“我这藤发、花手、根足等，也不是化形法修习不到家，只是没有完全化作人形的必要。”
“原是如此。”
“好了。”
“接下来该谈正事了。”不知是月牙也是人族的受害者的缘故，山主见月牙格外亲近。
“青翠山中，妖兽姑且不论，妖族修士分三等待遇，分别为甲等、乙等、丙等，甲等最优。”
“筑基后期修为或有着炼丹术、炼器术和启灵师等副职傍身者为甲等，筑基中期修为或所修妖法足够特殊者为乙等，筑基初期修为且没有任何特长者为丙等。”
“往后，你便是我青翠山的甲等妖修，可在我这领取三门筑基妖术，月奉五千灵石，再加上由我亲自炼制的丹药。”
“当然，你是启灵师，本来待遇应该更好一些的，奈何我这青翠山也是刚起步，待青翠山度过了这较为艰难的初期，待遇肯定拉满。”
“我也知晓你最想要的肯定是化形秘法，事实上我座下的小妖没一个不想要的。”
“但这毕竟是我压箱底的宝贝，自然不可轻易赐下。”
“这样吧，若你能为青翠山培养十位筑基小妖，这门化形法门便交于你。”
道不轻传，启灵师虽罕见，但作为山主，她不可能意气用事。
培养后辈，一方面是积攒功绩，体现法门之珍贵，另一方面，也是在观察月牙的品性。
妖族自然不认仁义礼智信，比起那些，妖族更看重忠诚，她可不想养出个白眼狼来。
“明白，可以理解，多谢山主。”
“好。”
“对了，你还不会乾语吧，而且横骨也还未炼化。”
“以后你要见的妖族或许不会很多，但也不能每见一个都以启灵术通晓兽语，而且，妖术秘籍上皆以乾语记载，不会乾语，在乾元界，可是寸步难行。”
“不如，现在先在我这洞府把横骨炼化了，我来助你，之后我再慢慢辅导你学习乾语。”
“全凭山主做主。”月牙乖巧道，这些对它都很有利，它也没理由拒绝。
随后，月牙凭借浑厚的银月天狼魔力强行运转妖术，很快便将横骨炼化。
对于月牙身上的古怪魔力，山主倒是并不感到奇怪。
这是个将修炼文明发展到了一个相对较高层次的世界。
在乾元界内，什么稀奇古怪的修真法门都有。
别说是月牙体内这股伪装成妖力的奇怪魔力，就是再奇葩的力量，他们都尝试过融入法力与妖力中。
这点异常在山主看来，不仅不奇怪，反而显得很有逼格，启灵师就该这么怪。
炼化完横骨，山主并没有第一时间开始乾语的教学。
她看出月牙的疲惫之色，召来青背牛，带月牙寻一处歇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