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自习的时候,我想提前完成些我们老师经常留的日常作业,便在教室里呆到很晚,以至于同学们都走了,只剩下我一个人还在教室里。
我写得入神,小豆子却突然坐在了我对面。他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对我说道。
“瑶瑶姐,要不你给你大师兄打个电话,今晚你就别回寝室了。”
我放下笔,一脸狐疑地看着他:“为啥?”
小豆子无奈地叹了口气:“唉……早上你回寝室取书时,我觉得你们寝室里的那几个女生挺可恶的,我就留了个心眼,一整天都跟着她们。
结果我发现,那几个女生不光是坏,她们还是小偷!”
我皱了皱眉问他:“哦?她们偷什么了?”
“她们拿了你下铺那个女生的一条项链!”
我笑了笑,并没有把小豆子的话太放在心上。
“呵呵呵,李木子跟她们关系好,她的东西向来都是愿意借给大家的。没事,她们戴两天也就给她还回去了。”
小豆子却显得有些着急说道:“哎呀,不是的,她们真的是偷,并且也没打算再把那项链还回去。
你知道吗瑶瑶姐,那个李木子现在在寝室里找那个项链都急哭了,可那项链现在就在那个胖女生的裤腿里呢,她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李木子着急,也不把项链拿出来还给她。”
“会不会是她们想和李木子开个玩笑?”
“才不是呢,那个胖女生挺喜欢李木子的那个项链坠的,听她说话的意思是,那个胖女生是有向李木子借过那项链的,可李木子却和她说,什么都能借给她,唯独那个项链不可以,说是那个项链对她挺重要的,不能借给别人。
那个胖女生应该挺生气的,这不早上就撺掇那两个女生,要把李木子的这个项链偷出去平分掉,她要项链坠,链子给那两个女生一人打个戒指。
那两个女生也没说不同意,反倒还挺高兴的。她们俩甚至白天还偷摸研究要打什么款式的戒指呢。
哎呀,总之你们寝室现在乱得很,瑶瑶姐,你还是听我的吧,去Ic电话厅那儿给你师兄打个电话,让你师兄接你回家吧,别回头再牵连你。”
我把手里的书本一合,起身走出教室,就往寝室那边走。
小豆子急得在后面直喊我:“唉瑶瑶姐,Ic电话亭在这边,你别往那边走啊!”
我回头对他说道:“小豆子,我得回寝室,不然她们会把脏水往我身上泼的。”
小豆子情急之下,一下说漏了嘴:“哎呀,她们现在已经往你身上泼了,你回去只能激化矛盾啊!”
我怔愣着看了他一眼,拿出阴阳罗盘对着他念了段拘魂咒。
“听吾号令,速速入盘,不得违抗。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收!”
小豆子的灵体一时失控,在半空中挣扎了两下便被我收入了盘中。
……
“瑶瑶姐,你拘我干什么啊!我是担心你才不让你回寝室的啊!”
我对着镜子里的小豆子笑了笑:“豆子,姐姐知道你是为我好,但这件事我可不想替人背锅,如果我不让李木子看清她们的嘴脸的话,李木子会把我当成小偷的,你觉得这样好吗?”
小豆子摇摇头:“可是瑶瑶姐,她们人多,你说不过她们怎么办啊?”
“说不过就打呗2,打到她们认错为止!我就不信了,妖魔鬼怪我都能对付得了,还对付不了她们吗?
好了豆子,你休息一会儿,等明天姐姐再放你出来。”
“唉瑶瑶姐,瑶瑶姐……”
我没理小豆子的呼唤,把阴阳罗盘一合,顺手把它放在了兜里。
小豆子这段时间,基本处于散养状态,之所以由着他四处溜达,实则是我有意让他充当我的“小眼线”。
这一切,还得从白泽说起。
白泽是我放暑假期间,也就是八月初的时候就已经醒了……
当白援朝打电话来说他醒来时,那一瞬间我惊喜若狂,拉着姥爷就往白泽的医院跑,我以为他会像之前一样,能和我说说话,问问我考试考得怎么样,有没有考上育人中学啥的。
可现实却给了我当头一棒。他的状态远比我想象的要复杂得多、棘手得多。
白泽确实是睁开了眼睛,从昏迷中脱离了出来,可那双眼眸里,却好似丢失了往日的灵动与神采,空洞得让人心慌。
他就那么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像是个活死人一般,对外界毫无反应,哪怕面对我的呼唤,他的眼里也没有丝毫波动,就那样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就像陷入了一个旁人无法触及的世界。
更令人揪心的是,哪怕是最简单的手指屈伸,对他来说都成了奢望。
我尝试喂他喝点水,那水却顺着他的嘴角流下,他竟连吞咽这样本能的动作都做不来。
然而,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有时候,毫无预兆地,他会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附了身似的,整个人突然变得狂躁不安。
原本安静的病房,瞬间会被他剧烈的挣扎声、嘶吼声填满,那声音里透着痛苦、透着挣扎,可我们却全然不知他到底是被怎样的折磨所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干着急却毫无办法。
……
医生们围在一起,反复检查、商讨出个结果,他们说是因为白泽大脑长时间处于昏迷状态,遭受了极为严重的损伤,所以才导致如今这般状况。
而这种伤害对白泽来说,却是不可逆转的。
而我师父却说,白泽的魂魄只有一魂一魄回到体内了。
至于他剩下的魂魄干嘛去了,师父没有说,他只是告诉白援朝,他剩下的魂魄会回来的……
可师父越不说吧,我就越觉得好奇。
我问过黄天佑,可他也不愿意告诉我,没办法我只能求助小豆子,让他每天都在白泽病房里盯着白泽,有什么情况便要第一时间回来向我汇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