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不好了父亲。”司马朗收到万虎带兵围了司马府的消息后慌忙的去内院找司马防。
“大呼小叫,成何体统?”司马防本来在书房练习书法,结果大儿子慌不择路的跑过来,当即呵斥了一顿。
“父亲,外面有个叫万虎的将领带兵围了我们家,说是受河南尹之命请父亲去晋阳一趟。”司马朗喘着大气,这也怪不得他,哪有请人带兵来请的。
如今司马府上下都紧张了起来,司马朗真怕万虎直接带兵打进来,他们养的那些家丁欺负欺负普通百姓打打流氓地痞还行,真要是跟万虎的正规精锐碰一碰跟送死没区别。
“哦?”司马防听后眉头一挑,放下手中的笔。
“请人就请人,带兵干什么?”司马防站起身,向门外走去,他倒想看看这万虎想做什么,他司马家是这么好欺负的?
“父亲,病……”司马朗见司马防一副直接要出去找万虎理论的模样,当即大惊。
司马防愣了一下,经过司马朗这么一提醒,他才想起来自己还在装病。
“咳咳,咳咳,朗儿,去把客人请进来,别怠慢了客人。”司马朗剧烈的咳了起来,然后整理了一下表情,一脸虚弱的说道。
“是。”
“万将军,家父在客堂等您,家父本来早早便去拜见了刘皇叔,但即将离开河内的时候突然感觉身体不适只好回来,也不知得了什么怪病,时不时的便会咳嗽,严重的时候还会晕过去,还望万将军多多海涵。”司马朗一边领着万虎往里面走,一边和他说司马防有病在身,这都是他先前和司马防商量好的。
万虎没有搭理他,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司马朗还想说什么,万虎突然转过头,眼中充满寒意的看着他。
万虎常年在战场上杀人,眼中的寒意和身上的杀气根本遮挡不住,这根本不是万虎能控制的,再加上万虎脸色一条从额头一直蔓延到嘴角的长疤,显的他更加吓人。
司马朗好巧不巧的和万虎的眼神对视,当即被吓了一跳,也不敢再说什么。
“来者不善啊……”司马朗心中有些为父亲担忧,这万虎一看就不是好相处的,跟个土匪一样,他是没见过谁家将领脸上有一道这么长的疤。
虽然万虎一副再bb就打死你的模样,但司马防心中还是生起一些佩服,无他,就因为万虎脸上那条疤。
别说是司马朗了,就是大部分普通百姓被毁了面相都没脸见人,甚至会自缢而死,当官也好当兵也好,是个人都喜欢长的好看的,领导也不例外。
虽然司马朗不知道万虎是什么时候有的这道疤,但他似乎对此并不在意,而且好像颇受重用,可见是真有实力,不然就他这副面孔,去到那都不受人待见。
万虎本来只是想看看司马朗想继续说啥,结果对视一眼后司马朗就跟个鹌鹑一样不说话了,他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不过也没主动说什么,继续向前看去。
很快司马朗便领着万虎到了内院,还没进门便听到不断有咳嗽声响起,听声音大有一副要把胆汁咳出来的样子。
万虎走进房内一看,便见到司马防一脸虚弱,脸色惨白,身上裹着被子,不断的拿着手帕捂着嘴在那里咳嗽。
“咳咳,将军到访,本该亲自迎接,咳咳,但是奈何老夫这身子……”
“咳咳,咳咳咳……”
“还望将军恕罪……”司马防一边说话一边咳,甚至越说咳的越严重。
“父亲,接待客人让孩儿来便是,您又何必如此折磨自己的身子?”司马朗担忧的走上前去,扶着司马防的身体,眼中闪出心疼之色。
司马朗给司马防倒了一杯水送到他面前,并且时不时的看向万虎,眼中的责怪之意格外明显,大有一种我老爹一大把年纪的你们还折腾他干啥的意思。
万虎依旧面无表情,只是行了一礼,随后说道:“司马先生,我主麾下有不少医术高超之人,各种疑难杂症皆能化解,司马先生不如随我去一趟晋阳,到时候司马先生的怪病或许有医治的可能。”
司马防喝了口水,随后感觉好受了一些,然后虚弱的抬起手,本想拒绝,但万虎说完后又直接说道:“马车已经准备好了,司马先生应该知道我军中有许多军医,虽然不能治好司马先生的怪病,但想缓解一二还是能做到的,路上会有军医一路相随,这样司马先生也不用那么痛苦,到达晋阳后一定给司马先生安排最好的医师。”
司马防抬起的手突然一停,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一时之间忘了咳。
他本想以路途遥远为由拒绝,但万虎这话直接给他堵死了。
司马防心中也是懊恼不已,他光想着装病拖着不见刘备,给刘备军中一直配备医师这事给忘了,而且司马防是了解过的,刘备军中的医师不仅多,而且医术还不差,大到兵伤缝合,小到感冒医治都会。
现在刘备的军队在战争中可以说是自古以来非战斗减员最少的一支部队,只要医疗材料足够,伤口感染,发烧感冒都是小问题,原本军队最害怕的疫病对刘备来说跟没有一样,这也是刘备为什么能一直打胜仗的最大原因。
刘备军中的军医在立了功或者服役年限足够后便被下派到地方上给百姓看病,张耀给的条件是五险一金包吃包住,大汉很多的医者都会到并州找刘备学习,甚至直接在刘备麾下工作。
就连建安三神医中的董奉和张机也派人来了并州学习,如果不是因为战乱各自家中的事情忙不过来,他们便亲自来学习了。
毕竟建安三神医耗尽一生的医学也不过是赤脚医生手册中的一个分支,华佗的消息张耀倒是没打听到,听说一直在南方游历行医。
“这……”司马防一脸为难,现如今他已经没理由拒绝了,如果真到了晋阳被诊断出是装病,那他可就操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