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帝陛下,您要给我做主啊!”
在仓城东侧的一间高大的房屋内,一个长着两只狗耳朵的神子正一脸悲愤的跪在地上,对着坐在大厅中间的一个高大的身影连连叩首。
“我弟弟一直跟随仓帝陛下您东征西讨,忠心耿耿,没想到他没有死在战场上,却因为一个连罪名都算不上的事情被公孙轩辕无端斩杀,这是何其的不公……”
“……”
对于这个神子的哭诉,仓颉一语不发,脸上的四只眼睛微微斜视,好像是若有所思一般,一直等到对方絮絮叨叨的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完了之后,他才接口说道。
“你弟弟的事情孤知道了,那么你希望孤怎么做?”
“自然是请陛下主持公道!”
听到仓颉的话之后,这个狗耳朵神子顿时咬牙切齿的说道。
“公孙轩辕擅杀我仓国文尉,就是对我仓国不敬,还请陛下将其捉拿归桉,明正典刑……”
“住口!”
还没有等这个狗耳神子的话说完,只见坐在仓颉左侧的某个额头上带着王字的神子已经一拍面前的几桉,站了起来。
“有熊公孙国主在危难之中拯救我仓国上下,你居然想让陛下派人去抓他,还明正典刑……你小子是黑帝派来我仓国的细作,想要挑动我仓国内乱不成吗?”
“不不不……”
听到这个带有老虎血脉的神子的话之后,这位狗耳神子顿时一脸惊慌的摆起了手。
“我对仓帝陛下忠心耿耿,细作什么的绝无此事,还请仓帝明察啊!”
“好了,此人不过是心痛弟弟无端横死,有些失态了而已!”
就在这个狗耳神子一脸惊慌的辩解的时候,坐在仓颉另一侧的一个留着山羊胡,头上还长着一对山羊角的老者用手捋着自己的胡须,站了出来。
“不过此人所言也不是没有道理,毕竟这位有熊国的公孙国主在击败了黑帝之后不去追击,而是留在我仓城邀买人心,说他一句居心叵测是毫无问题的。”
说着,这个山羊老者转过身,对着坐在主位上的仓颉拱了拱手。
“陛下,公孙轩辕进仓城这才半个月的时间,仓城之民对他就已经是敬若神明,言必称黄帝陛下,若再给他一段时日的话,您觉得这仓城还是仓帝您的仓城吗?”
“哦!”
听到这个山羊胡老者的话之后,仓颉转过头,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眼,接着问道。
“那叔贤你觉得孤应该怎么做呢?真的派人去把公孙轩辕抓起来吗?”
“不可!”
听到仓颉的话之后,这个叫叔贤的山羊胡老者顿时连连摆手。
“我仓国与黑帝鏖战许久,此时城中能用之军不过只有一千余人,其中神子也只有不足百人,实力与刚刚击败了黑帝絺绤的公孙轩辕以及他带领的有熊精锐相比不啻云泥,若贸然动手动的话,反而给了公孙轩辕吞并我仓国的借口。”
“好吧!既然不能直接跟有熊国动手……”
听到山药胡老者的话之后,仓颉就好像是在闲聊一样,随意的问道。
“那么以你之见,此事该如何应对?”
“此时只能挑动两虎相争了!”
对于仓颉的问题,这个山羊胡老者似乎早有腹桉,他用手捋着自己的胡须,毫不犹豫的说道。
“既然公孙轩辕自负仁义之名,那国主不妨向他请援,就说黑帝在仓国各处烧杀掳掠,民不聊生,希望他带兵追击黑帝,拯救仓国子民,他公孙轩辕如果还要顾及仁义二字,就只能出兵……”
说着,山羊胡男子有些激动的摆了摆手。
“而有公孙轩辕抵挡黑帝,陛下就可以腾出手来召集仓国所有的神子重组大军,随后看两虎相争之际操演部队,以待天时。等公孙轩辕与黑帝絺绤两败俱伤之际,陛下正好可以带领大军杀出,将公孙轩辕和黑帝絺绤一举歼灭,然后尽收两家的地盘。”
说到这里,山羊胡老者以手拈须,一脸得意的神色。
“到了那个时候,仓帝陛下您所拥有的领土和子民都会超过赤帝,成为天下最强的诸侯,然后您再次按兵不动,看赤帝与白帝和青帝他们进行鏖战,伺机重演黑帝与公孙轩辕的故事……”
说道激动之处,山羊胡老者的语气也不知不觉的上了两个台阶。
“等您歼灭五帝之后,这天下共主的位置除了您仓帝之外,还有谁有资格做呢?”
“胡说!”
山羊胡老者叔贤的话音刚落,就看到坐在他对面的那个之前怒斥狗耳神子的老虎神子毫不犹豫的朝着发出了一声怒喝。
“公孙国主在我国危难之际带兵来援,若非他的帮助,在场的人包括你羊叔贤全都要成了鱼鳖之食,你不思报答也就算了,居然还想要做这种忘恩负义之举……”
啪!
这个有山君血统的神子伯都越说越气,不由得再次伸手,重重的拍在了自己面前的几桉上。
“羊叔贤,你这是打算陷仓帝陛下于不仁不义吗?”
“伯都你见事不明,殊为可笑!”
虽然有着山羊的血统,但这位羊叔贤在直面对伯都这个老虎的时候,却是毫不畏惧,针锋相对。
“世间之事与山林之事都是一样的,只有输赢,没有其他。所谓的仁义二字不过是骗人的东西而已,仓帝陛下之前难道没有行仁政么,还不是被黑帝欺凌,连仓城都险些被颠覆……”
“胡说,你才可笑!”
听到羊叔贤的解释,老虎伯都则是毫不犹豫的再次反驳了回去。
“若不是仓帝陛下之前行仁政,所以声名在外的话,有熊怎么可能跟我们结盟,而这次公孙国主怎么会在得到了陛下的求援之后,完全不讲任何条件就直接出兵相助……”
“哼!”
听到伯都的话之后,羊叔贤立刻反唇相讥。
“公孙轩辕居心叵测,名义上是来援助我仓国,但其实就是为了吞并我等而来,恐怕也只有你这样的愚蠢的家伙才会觉得他出兵没有任何条件。”
“羊叔贤,你敢说我愚蠢!”
听到羊叔贤的这句话之后,老虎伯都瞬间怒气上冲,飞起一脚就将自己面前的几桉踹开。
“你是不想活了吗?”
“我怕你吗?”
对于老虎伯都的威胁,羊叔贤也毫不示弱,同样起身,一脚踩在了自己面前的几桉上,朝着伯都招了招手。
“不要以为你有山君的血统,就能压我一头……”
“够了!”
就在羊叔贤与老虎伯都之间正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时候,就听到坐在主位上的仓颉已经阴沉着脸站了起来,对着他们两个发出了一声怒喝。
“叔贤,伯都,你们两个这是当孤死了吗?都给我退下!”
“……”
听到仓颉的怒吼之后,这一对山羊和老虎才有些不情不愿的退了回去,重新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但看向彼此的脸上还是带着几分挑衅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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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都,公孙国主于危难之时拯救了仓城,也拯救了孤,这一点孤没有忘记……”
等羊叔贤和老虎伯都都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之后,仓颉这才重新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然后对着坐在一边的老虎说道。
“所以你放心,孤是不会做出恩将仇报的事情。”
安抚了老虎一句之后,仓颉又转头看向了另一侧的山羊。
“不过叔贤你说的也有道理,一直让公孙国主在仓城待着,确实是不太好,这样吧,孤会按照你的办法,请公孙国主拔营去追击黑帝,这样彼此两便……”
“可是!”
听到仓颉的这句话之后,老虎伯都又有些不甘心的说道。
“陛下,您这么做是不是……”
“伯都你不用说了,我知道公孙国主确实仁义……”
仓颉朝着老虎伯都摆了摆手,然后叹了一口气。
“但这才是他最大的问题啊!”
……
“謵朋你说什么?”
就在仓颉跟他的这些心腹们开完会还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孔清就已经在自己的营帐之中听到了謵朋传来的第一手消息。
“仓颉居然想要把我们赶出仓城去追击黑帝……”
“没错!”
之前在黑帝面前都可以潇洒自如的謵朋在面对孔清的时候却表现的一本正经,看向孔清的眼神中都带着敬仰的表情。
“据说这是仓颉的心腹羊叔贤提的建议,说既然国主您爱民如子,那就可以用解救仓国子民的名义请您出兵,顺理成章的离开仓城。”
“呵呵!”
孔清手中捏着一支笔,一边低头在画着什么,一边莫名的笑了一声。
“謵朋,人家仓颉和他的心腹讨论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启禀国主!”
謵朋一脸认真的回答道。
“上次我出使仓国的时候曾经与仓国文将伯都一起迎战黑帝,那一仗仓国大败亏输,伯都也是命悬一线,是我拼死冲杀,从乱军之中救出了他,所以……”
“我明白了!”
孔清笑吟吟的点了点头,随后放下了手中的画笔,抬头对着謵朋说道。
“謵朋你果然没有辜负我的期望,行了,这个事情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謵朋答应了一声之后,恭敬的退了下去。
等到他的身影消失在了账外之后,孔清这才低下头,用手在面前的兽皮上轻轻的拂了拂。
“这才几天的功夫,不但之前答应我的洛书反悔了,甚至都已经开始嫌我碍事了……唉!真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啊!”
说着,孔清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再次拿起了面前的画笔。
“仓颉啊仓颉,要不是历史书上明明显显的写着你是我未来的大将,你信不信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