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虞凑过来,轻声低语道:“你在上边……”
说罢腾空凌墙而入。几个纵跃到了他们住的藕香院内。
“知道此处为什么叫藕香院吗?”陆虞问道。
“是因为隔墙有湖,里面种了莲藕?”孙滢嘴上这样说,心中却想着只怕没那么简单。
“此‘藕’同彼‘偶’,为夫的意思是夫人很香。”陆虞已经将孙滢放下。
又来了,等下下人看到听到成什么体统。
好在雪下得大,又冷,他们又是从墙上进来的。一个人也没有,静悄悄的,唯有雪落下的声音。
“你该不会是特意选了这么一个院子就是为了走墙……”
话音未落已经被陆虞捞起,“只有一点路了,免得衣服上沾到雪。”
孙滢把头埋进了他的怀里。
幸好没人看到,就这么进了内室。炭火还生着在,室内温暖如春。
“我先沐浴。”孙滢说着脱下了大衣裳,卸了首饰,解开了头发。
“晚上不要再洗头了,不好干。”陆虞提醒道。
“知道了。”
陆虞不让内室有伺候的丫鬟,所以他们第二日要穿的衣服都是提前准备好的。孙滢拿好了里衣就去了屏风后面,往浴涌里加热水,加了玫瑰丹参片麦冬这些。
她刚试好水温坐在浴桶里,就听陆虞说:“今天由我来伺候夫人搓背。”
帮她搓背?听起来好像还可行。
他双手揉捏过她的双肩,抹了些皂角粉在手心里,当真不轻不重地帮孙滢按摩了起来。
“今个有些晚了,不如为夫和夫人一起洗了,也节省些时间。”陆虞说道。
“行。一起洗了,老爷也好早点休息。”孙滢并没有多想。
对一个刚从外面进来的人来说,热腾腾的水里泡着真是太美妙了,孙滢的反应也比平时稍慢一些。
陆虞进了浴桶,空间似乎变得拥挤起来。
关键是他不好好的洗,要帮着孙滢洗,越洗越难干净。换了一桶水,地上也打湿了,两人才从屏风后面到床上去。
孙滢已经累极,连手都不想抬一下。
全程被陆虞抱着。
“睡觉吧,你明天不是还要上朝。”
“乖,你先睡。我等下就好。”陆虞那声音像酒一样,哄得她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又让他得逞了一回。
依旧是孙滢睡着了陆虞还在辛苦的忙碌着。
事后孙滢稀里糊涂的感觉陆虞在帮他清理,涂药膏。
毫无意外的,她又睡着了。
等她再次醒来,陆虞还在继续辛苦,刚刚难道只是错觉晕过去之前她迷迷糊糊的想着。
夜色正浓,雪下的正大,室内温暖如春,一切都让她感觉到非常舒适。
陆虞在寒冷的冬天,简直就是一个大火炉,让人忍不住想贴上去,紧紧的抱着。
等到孙涝真正清醒的时候,外面已经非常的热闹,可以听见仆人们铲雪的声音,还有呼呼的风声。
青檀在她身旁守着做针线,看到她醒来,忙帮他拿了件百蝶穿花的缎面小袄披上,笑道:“老爷去上朝的时候交待了,夫人的病还未好,他已经在老太太跟前帮你说过了。老太太让厨房里给您炖了燕窝,还温着在。老太太还说,天寒地冻的,生病了怪可怜见的。让您天未暖和之前都不要再过去请安了。”
孙滢穿戴洗漱好,素心和汤圆已经将早餐押好了。
孙滢这时候才不好意思的开口道:“你们昨天回来都还好吧。”
素心笑道:“奴婢们之前还有些担心夫人,回来时看到您房间的灯亮着,才安心了。”
老爷和夫人真恩爱,灯一直亮到三更才熄。老爷虽然平时有些严肃吓人,可也对她们这些做下人的很好。主子嫁过来之前姜嬷嬷已经说过了,她们这些贴身伺候的丫鬟,主睡的比主子晚,醒的比主子早,要递水递茶什么的。
那个时候素心还在想,高门大户规矩多,像她们这些半路买回来的下人,又不像陆家那些三代五代都在府里,规矩都熟透了。她们之前都在小门小户,万一规矩弄错了,到时候丢的可就是夫人的脸面。
哪知来到陆家,竟然比在孙家的时候轻松多了。夫人房里也不需要人伺候,她也不会别的活计,鞋垫绣了一箩筐,帕子也绣了厚厚一摞子。准备明年学绣花,给夫人绣一件好看的生日礼物。
“夫人,您吃慢一点,小口小口的吃,喝汤不能发出声响……”素心提醒道。
这一会儿,孙滢吃了五个肉包,喝了两碗粳米粥。
“你别听她的,她在孙家,看不到咱们。”孙滢笑道。
“那奴婢不说了,您记着就行,食不言,寝不语。”素心说道。
着急啊,夫人这吃相,如风卷残云一般。
“我昨晚发现里衣有些短了。”正长身体的时候,多吃一些饭也正常,在孙家姜嬷嬷总是念叨,弄得她每次吃早饭都不敢多吃,饿瘦了好几圈。唯有出去的时候偷偷买些零食。
但一直没吃饱总觉得饿。
五个包子都让这些丫头眼珠子都掉下来了,想两年前,她和师傅吃掉整整一头烤野猪呢。
“对了,你给清风明月传个话,让他把外院得闲的师爷给我找一个让他在东厢房的厅里等我,就说我想了解四爷外放时断过的大案。”免得再有人说到这些的时候她一头雾水。
素心站起来去找人传话,走到门口,过了片刻,又转了回来。
“府中传话过来说,乔姨娘,敏小娘子都中了蛊,躺在床上动不了,要夫人回去给她们解毒。”
“是谁过来传的话?人呢?”人是三太太旁边的婆子,奴婢已经让她在东边耳房喝茶了。
孙滢笑道:“你告诉她,我生病了,正在静养,老太太免了我的晨昏定省。若是孙家再有人中蛊,就抬到陆家来,我替他们医治。”
素心道:“敏小娘子这次真的是太过份了。回门那日,宗瑞和薄新二人根本就没去,也赖在他们头上。这和耍赖撒泼有什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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