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回眸,他站在一簇簇银杏树下,湖光粼粼。
银杏树的影子随着风,与阳光在青年白皙的下巴上共舞。
林晓猫扫过自己的纤细有力的手掌,他已经回到了自己现在的年龄。
“林晓猫!”就在这时一声愤怒的吼叫打断了这片刻的宁静。
林晓猫看着远处奔来的中年男女,刚才的声音便是他们发出的。
“好好!才没有看你多久,你就敢一个人跳湖了哈!”女人气势汹汹,想要用肥胖的手一把拽住林晓猫的手臂,顺便给林晓猫一巴掌,却被林晓猫轻松躲过,自己倒因为用力过猛而重心不稳,摔倒在了地上,发出了一声猪叫。
“真是一个畜生,居然敢对你的母亲痛下杀手,也不看看是谁在那个狗屁孤儿院救了你,你居然不知感恩,还要恩将仇报!”
男人愤怒到极致,倒不是因为倒地的女人,而是因为林晓猫居然敢忤逆他们。
很明显,男人是练过的,迎面而来的拳头带着凌厉的风声,如果打到一个普通人身上高低要在床上躺个半个月,痛苦呻吟。
可惜他遇到了林晓猫,林晓猫很轻松躲过去,反手握住男人的手腕,直接将男人的手臂给拉脱臼,让男人发出一声极其痛苦的哀嚎。
“聒噪!”林晓猫伸出自己的手掌,啪啪地打着男人的嘴。
用自己的待客之道好生招待两人一番后,两人的眼中,对林晓猫充满了恐惧与敬畏。
很难想象一个受他们控制,为他们卖命的孩子,短的时间内居然变化这么大。
在林晓猫的招待下两人一字一句地将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
原来自己在幻境的操控下,少年时被这户人家给收养,来到了这座小镇成为他们的孩子。
对于一个孤儿来说,有一户人家来重新组建家庭,这本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但男人和女人各个不是省油的灯,不到林晓猫回到家享乐几分钟,便暴露了本性。
剥削,冷暴力,各种不公的对待,全然没有将他们收养的孩子当一个人对待,只是当赚钱的工具,而且到了现在居然隐瞒林晓猫男性的身份,想要将他卖给人贩子,来去赚钱。
林晓猫听完便气打不出来,虽然这只是幻境中给自己安排的设定,但就是设定也不行!
青年用余光扫过湖边湿润的树枝,摇头,太细了,不合适。
直到他看到了远处槐树下断裂的主干枝条,枝条粗壮,结实,甚至能够从远处清楚地看到枝条上生长的黑色尖刺。
林晓猫很满意,于是动身将断裂的枝条拿在手掌,故意慢慢地走到了倒在地上的两人面前。
青年白皙的脸上挂着纯良的笑意,手中却挥舞着带刺的枝条,一下一下地抽打在两人的身上,还是专门在他们的薄弱点,自己揍过的地方进行抽打。
任谁都能知道林晓猫的故意,毕竟哀嚎这这么的惨烈,在这片寂静的树林这是从未有过的景象,万鸟惊飞。
青年哈气,似乎是抽累了,将手中已经活生生抽断,完成它的使命的槐树枝条随意地仍在了一处角落,笑着看着除了脸完好无损外,其他地方已经血迹斑斑,红肿不堪的两人。
“喜欢吗?”
林晓猫低下头,伸出纤细的手指,拂过两人苍白无比的脸颊。
看着还剩一口气的两人,林晓猫饶过了他们,毕竟自己还要留着他们进行下一阶段的任务。
林晓猫很清醒,他要成为杜鹃夫人,也就意味着自己需要嫁人。
嫁人...
为什么不是嫁给自己?青年轻笑。
“该起来了。”,林晓猫没有丝毫同情受到重伤的两人,又狠狠地踹了几脚解气,示意他俩赶紧干活。
女人已经彻底昏迷。
“大人,别踹了,我们饶命。”男人已经被林晓猫折磨地气息奄奄,浑身疼痛难忍,哪还敢惹这个突然变成恶魔的林晓猫,误以为他又要玩弄自己,赶紧爬起来,跪地求饶。
却听到了让他困惑不解,以为他被林晓猫揍傻了的话。
“去联系人贩子,把我卖掉。”
青年神色淡淡,却语出惊人。
“... ...”
男人浑身颤抖地将穿着一身红袍的青年给捆住,又哆嗦着将手中的金丝鸳鸯红盖头盖到了青年的头顶,忙完这一切才松了一口气。
瘫软在了地上。
谁能想到林晓猫被捆住还能轻易挣开绳索,本想借着机会让他知道自己的厉害,却反手又被林晓猫打得个半死。
现在他算是知道了,这个家根本容不下这个瘟神,自己的婆娘现在都躺在床上一病不起。
他焦虑地看着窗外,希望人贩子赶紧过来,冷汗从他的额头不断滴落。
过了没多久,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男人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赶紧起身跑到了门口,将门打开,恭迎人贩子的到来。
来得人是一个高大且秃顶的男人,一身的风尘世俗的味道。
他也是一脸的诧异,这是第一次见如此热烈的家长,手拿着一条名贵的香烟,还请自己去抽,好像自己是他的贵人似的。
“你不热吗?”,头一次受到如此款待的人贩子也问出了与自己目的不相符的问题,他用倒三角的眼睛盯着这间屋子的主人。
明明还是正午的夏天,居然穿着厚厚的黑色毛绒袍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屋主慌乱地瞥了眼头盖红丝金线鸳鸯的青年,又将自己穿着的衣服扯长了一些,连忙解释:“不热,完全不热,就是因为感冒了,所以才穿厚一点。”
“年龄大了,是这样的。”说着,他还像模像样地咳嗽了几下,却牵扯了自己受伤的肋骨,抽痛了几声。
却被人贩子误以为身患疾病,命不久矣,只能含泪卖子的可怜人。
人贩子叹气。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