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刻幻境之外的景象却是愈发可怖,那漆黑棺椁仿若被彻底唤醒的洪荒凶兽,周身涌动的红光如汹涌澎湃的火海,愈发浓烈、肆意翻涌,那火焰跳跃着、咆哮着,几乎要将这一方天地都灼烧殆尽,炽热的高温仿佛要将一切都化为灰烬,死亡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秦峰仿若被邪祟迷了心窍,步伐坚定得近乎执拗,脚下白骨堆积如山,他却似毫无所觉,每一步落下,都踩得白骨嘎吱嘎吱惨叫连连,那声音在这死寂的环境中显得格外阴森刺耳,可他依旧不为所动。
身形如鬼魅般飘忽,脚步生风,快得只剩残影,双目赤红似要滴出血来,全然没了往日的清明理智,只剩疯狂与执念,朝着那散发着死亡气息的漆黑棺椁一路狂奔,似要奔赴一场与死神的约会。
小糖宝与屠二娘目睹这一幕,神色骤变,满脸惊惶,眼中尽是恐惧与绝望。
小糖宝小脸煞白如纸,毫无血色,眼眶里泪水汹涌澎湃,似决堤的洪水,怎么也止不住,声音哽咽得不成样子,带着哭腔连声高喊:
“大哥哥,快停下!快停下呀!”
那颤抖的童声里满是害怕与无助,仿佛被秦峰这疯魔般的举动吓得魂飞魄散,小小的身子也抖得如同风中落叶,脆弱得不堪一击。
可秦峰仿若被一双无形的手捂住了双耳,对这声声呼喊毫无回应,充耳不闻,脚下步伐一刻不停,如失控的疯牛般直冲着目标而去,任谁也拉不回他那决绝的脚步。
眨眼间,秦峰竟“扑通”一声扎入那黏稠似浆、仿若无尽深渊的血海之中,血水瞬间将他吞没,那刺骨的冰冷、恶臭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常人怕是瞬间就会被这恶劣的环境折磨得崩溃,可他却仿若浑然不觉;
只顾挥动双臂,朝着棺椁上方如瀑布般倾泻的血水逆流而上,周身被血水反复冲刷、洗涤,整个人被染得血红,那可怖模样好似从九幽炼狱爬出的恶鬼,一心只想着奔赴死亡,眼中只有那前方的漆黑棺椁,对周围的一切危险都视若无睹。
屠二娘心急如焚,见呼喊无用,当下身形一闪,化作女子真身,双手如铁钳般死死抱住秦峰手臂,使出浑身解数拼命拉拽。
她周身灵力涌动,汇聚在双手之上,每一寸肌肉都因用力而紧绷,好似绷紧的弓弦,随时可能断裂,嘶吼道:
“主公,别上前了!再走咱们都得死啊,前面是绝境!”
那声音里满是焦急与绝望,回荡在这阴森的环境中,却得不到一丝回应。
可秦峰此刻力气大得惊人,仿若被神秘力量附了体,拖着屠二娘轻盈的身躯,徒手攀爬起身旁陡峭湿滑的山体石块。
石块在他的用力攀爬下松动滚落,发出轰隆隆的声响,似在抗议这疯狂的举动,却依旧拦不住他分毫,纷纷朝山下滚去。
屠二娘倾尽灵力拉扯,却也不过是螳臂当车,根本阻挡不住秦峰奔赴棺椁的决绝步伐,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危险越来越近。
只见此刻,屠二娘心急如焚,眼瞅着秦峰被幻境迷得神魂颠倒、一意孤行,她心急如焚之下,瞬间扑上前去,双手如两道钢箍,死死抱住秦峰的大腿,拼尽全力往后拉扯,企图借着血海瀑布的汹涌冲击力,将秦峰拽得坠落而下,脱离险境。
她的额头上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却也顾不上擦拭,一心只想把秦峰拉回来。
可秦峰仿若被邪力附了身,手臂坚硬似铁钳,五指深深抠进石块缝隙,稳如磐石,拖着屠二娘轻盈的身躯,一寸一寸朝着上方攀爬,他双目赤红,那眸中的血色浓郁得仿若下一秒就要迸溅出来,眼神中透着一股疯狂与执拗,任谁也无法撼动他此刻的决心。
“主公,快停下!”
屠二娘嘶吼出声,话未说完,滚滚血水裹挟着腐臭气息,猛地灌入口中,呛得她几欲窒息,喉咙里传来一阵刺痛,胃部也一阵翻江倒海,可满心焦急的她哪顾得上这些;
“咕噜咕噜”几声,强忍着不适将血水大口吐出,咬着牙继续发力拉拽,双手被石块磨得鲜血淋漓,那伤口处传来钻心的疼痛,她却眉头都不皱一下,依旧死死拽着秦峰,不肯放弃。
一旁的小糖宝小脸憋得青紫,眼眶里泪水决堤,“哇”地一声哭出来,那哭声凄厉又绝望,双手紧紧抱住秦峰的脖子,使出浑身解数往后拖,小小的身子抖得愈发厉害;
仿佛要把所有的力气都用在这最后的挣扎上,可奈何秦峰像是丢了魂,对这般拉扯毫无反应,只顾着朝目标前行,一步一步,朝着那无尽的危险迈进。
此时,通红棺椁之上的红光仿若汹涌燃烧的魔焰,愈发炽盛,浓烈的诡异气息如黑色潮水,铺天盖地席卷而来,死亡与煞气扑面而来,冻得小糖宝和屠二娘浑身冰凉,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心头。
小糖宝脸色惨白如纸,绝望在眼底蔓延开来,那原本灵动的眼眸此刻只剩下空洞与无助,望向屠二娘,抽噎着说:
“咱们不能跟着主公去送死啊!再往前几步,就撞上那漆黑棺椁了……”
哽咽的话语被哭声扯得支离破碎,泪水糊了满脸,顺着下巴不停地滴落,可秦峰依旧不为所动,依旧朝着那死亡的深渊狂奔而去。
小糖宝满心悲戚,每一秒都煎熬难耐,似被逼到绝境的困兽,内心在不舍与求生的本能间苦苦挣扎,可望着秦峰那决绝的背影,却又不得不放弃敬爱的大哥哥,只因往前一步,便是万劫不复的死路,那是无论如何也跨越不过去的深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徒留满心的哀伤与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