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紧盯着柳京墨,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给本宫一个答案。”
柳京墨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深知,蛊术神秘莫测,一旦中蛊,后果不堪设想。他沉吟片刻,缓缓开口:“娘娘,我虽身为医者,但如宫中御医一样一直遵循正道,对于蛊术这种旁门左道,我虽有所涉猎,却并不精通。若娘娘真的中了蛊,恐怕只有下蛊者才能知晓解蛊之法。”
贵妃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中闪过一丝绝望的光芒。她用手轻轻捂住了额头,仿佛想要借此来缓解内心的痛苦与焦虑。片刻后,她抬起头,目光中带着几分不悦:“你身上是什么气味?熏得我头疼。”
柳京墨听到这话,立刻低头闻了闻自己的衣服,一股不算浓的酒香扑鼻而来。他恍然大悟,解释道:“娘娘见谅,今夜是四皇子的生辰宴,我作为受邀者,自然是要参加的。席上,陛下赐下了美酒,我为了表示敬意,多喝了几杯,身上难免沾染了几分酒气。”
然而,贵妃却摇了摇头,眉头紧锁:“不,本宫说的不是你身上的酒气。而是,你身上的药味太重了,本宫一闻到就头疼。”
柳京墨听到这话,不禁微微一愣,心中暗自诧异:自己身上这么浓烈的酒气,对方竟然只闻到了药味?而且,自己确实有常年熏艾草的习惯,但应该也不至于如此明显才对……他轻咳一声,解释道:“草民习惯了每隔几日就熏艾,衣物和房间或许都沾染了些许味道。”
然而,贵妃的神色却并未因此而有所缓和,反而更加厌恶了几分。“对,就是艾草,晒干了的本宫都闻不得,更何况你身上全是那气味!”
“等等……艾草!娘娘您一定是中蛊了!”柳京墨这才确认了贵妃中蛊的这件事,神色也变得严肃起来:“娘娘有所不知,艾草的气味对蛊虫有天然的克制作用,中蛊者一旦闻到,很可能会出现头疼等不适症状。”
说到这里,柳京墨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那是木晚娘亲厌恶的表情。他心中一震,难道……木晚的娘亲也极有可能是中了蛊?!这个念头一旦产生,便如野火燎原般迅速蔓延开来,让他无法再保持平静。
贵妃在听到柳京墨关于艾草与蛊虫的关联后,脸上瞬间掠过一抹恍然大悟的神色,她终于明白了自己头疼的根源。再次闻到了柳京墨身上淡淡的艾草香,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强烈的厌恶。于是,她本能地往后退了几步,并用帕子捂着自己的鼻子,全然忽视了柳京墨的异常。
“既然如此,就多谢柳公子跑这一趟了。”贵妃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疏离,“殿外已经备好了薄礼,以表本宫对公子的感激之情,公子可以退下了。至于本宫中蛊一事,还请公子务必保密,莫要让生儿知晓,免得他担心。”
柳京墨听出了贵妃话语中的疏离与赶客之意,真不愧是宫中的娘娘。他恭敬地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贵妃目送着柳京墨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视线中,她轻轻叹了口气,手不自觉再次摸索起了藏在袖中的药瓶。
“看来,还是没有办法啊……”贵妃喃喃自语道,声音中带着几分绝望与无奈。她深知,自己如今已身处绝境,唯有寻求太子的帮助,或许才能有一线生机。然而,想到上次见面太子说的话,她的心中又不禁泛起一阵寒意。但无论如何,为了活命她必须和他合作…
而另一边柳京墨刚迈出门槛,他便瞧见了站在不远处的楚玉生,正目光殷切地望着这边。
柳京墨心中微微一叹,他自然明白楚玉生为何在此等候。想到贵妃娘娘临别时的郑重嘱托,还是得体谅她身为母亲的良苦用心。
“楚公子,贵妃娘娘已经歇下了。”柳京墨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沉着,“若有什么事情,可以改日再问娘娘。”
楚玉生听到这话,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他深知母妃的脾气与性格,既然柳京墨这么说,必然是母妃的意思。他心中虽有诸多疑问与担忧,但更多的是对母妃身体的挂念。
“多谢柳公子告知,今日劳烦你跑一趟了。”楚玉生微微欠身行礼,言语间满是诚挚与敬意。然而,话锋一转,他的面色变得严肃起来,“但眼下还有一事需要和你说,情况紧急,关乎国公府。”
柳京墨听到这话,原本略显轻松的神色瞬间凝重起来,他敏锐地察觉到事情的不妙,“国公府出事了?难道是三小姐遇到了什么麻烦?”是自己拖累她了…
楚玉生轻轻摇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复杂,“不是三小姐,而是二小姐。”
柳京墨闻言,不禁愣住了,“苏绿华?她可是长公主的掌上明珠,她怎会……”
楚玉生点头,“她和我三哥,被人发现待在一处,眼下还在紫宸殿。但重点并不在于此,本殿本想明日一早偷偷送你出宫,但如今看来,你得尽快前往国公府的马车了。”
说到这里,楚玉生从袖中取出一块精致的玉佩,递到柳京墨手中,“这是我的信物,你出示给守门的侍卫看,他们会放你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