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舟把果子推到她面前,这才用水净手
一边慢条斯理的用帕子擦干手上的水一边说:“虽然他们罪大恶极,陛下也忌惮已久,可是他不会下杀手的,至少明面上不会”
沈颜听明白了,江行舟下景州那一趟所有的事不论是不是泰王做的,都一定证据确凿变成泰王做的
“那魏家这事?”
江行舟眼神一暗:“还记得我们在客栈初遇那次那几个武功奇差的江湖杀手吗?”
沈颜点点头,她当然记得,“你是说魏家的事和当初行刺你的人是同一个人指使?”
江行舟丢开手中帕子,手托着脸看着她:“都是老五做的,那些人说雇他们的人身上有麒麟玉佩,但若真是哪位王爷想动手绝不会找这种货色来对付我,只有老五喜欢干这种事,他故意引我想让我把矛头对准王爷们,就像魏家母子这事,也只是为了想看我心急如焚罢了”
沈颜不语,这个五皇子她听得次数实在不少,总得找机会还回来才是
她想着,挪过去坐得离江行舟更近,目光直直的看着他,试探的问道:“那太子殿下是个什么样的人?”
似乎很意外她会问到太子身上,江行舟把这话咀嚼了一番,意味深长道:“属他最虚伪,他这人从小便是想要什么想做什么到手之前从不让别人知道”
沈颜又追问道:“那他可靠吗?”其实她更想问的是,你一定要选择太子吗
江行舟笑着看她:“你似乎对他颇为好奇啊?”
沈颜被他捏住半边脸,口齿不清的说:“你要选择他!我总要知道他是什么人才好,万一他以后坐上皇位也像他的父皇一样开始猜忌你,想除掉你怎么办?”
“别傻了,我对位极人臣没兴趣,只是这天下需要一个英明的君主来治理,刚好,太子是这样的人”
沈颜揉揉自己的脸颊,她心中还是不信的,现在皇室一族在她心中和昏庸暴戾已经几乎划等号了
“明日我要去觐见陛下,再过几日便是冬至节了,大约陛下会让我带你进宫赴宴”
沈颜嗯了一声,江行舟上朝肯定是去给泰王定罪名的,不过要她进宫吗?说真的她完全不想去,不过想到如果进宫一定能看见那位五皇子,还有能和太子殿下见一面,她倒觉得这一趟一定要去
事情到了收尾阶段
江行舟在朝堂上呈上泰王数十桩罪名,诸如买卖幼童,勾连官员等罪名,其中有一项还是当初泰王初到封地时便陷害当时的顾统领,又派人伪装山匪将顾家满门屠杀殆尽
罪名一条条的数出来,证据一样样往上呈
身体孱弱的陛下被气得又在朝上咳晕过去两次,江行舟就等着陛下悠悠转醒再履行他监察司的职责,请求陛下严惩陷害忠良的泰王!
许多官员回去一晚上也清醒过来了,各个跪倒一片共同请求陛下严惩泰王
开玩笑么,昨晚宫宴那一出明摆着冲着泰王沧王去的,他们此刻只惟恐自己跪地不够快,请求的声音不够雄浑有力
最后陛下下了旨意,沧王剑杀手足,泰王罪大恶极,二人悖逆先皇实无可恕,但陛下顾念先皇旨意不愿对二人痛下杀手,只是废了二人的亲王之位自此他们和他们的后代都将从宗室族谱上除名
又对平王下了一道抚旨,给太妃抬了封号,平王膝下无子,陛下又给他的女儿们封了郡主之尊
朝臣们自然都说陛下仁慈宽厚,就连众位老王爷也对陛下这个做法毫无疑议
而另一边,沈颜陪着云娘上了公堂,指认那魏家母子雇人意图杀害云娘和她的女儿,再递上状纸要和离
许是因为江行舟打过招呼的关系,总之这案子判的毫无意外,云娘成功与魏郎君和离,而魏母买凶杀人当堂收押后判了死刑,魏郎君有从犯之嫌判了四十大板和流放之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