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从文穿越前虽然混得不咋地,好歹也换过若干份工作,单位里的勾心斗角就算再笨,也是见得多了。
鲁智深呢?
外表看似鲁莽,实则心思通透,可是梁山108将中唯一的悟道之人!
就这俩人精,宋江那点儿“捧二踩一”的小把戏,还真是用错了对象!
吴用眼见气氛尴尬,赶紧出声打圆场,说了一大堆感谢的话,眼神却时不时与宋江交流。
武从文心中明了,这俩货看来已经勾搭上了啊!
于是再次出言告辞。
宋江见唬不住他,只得开口直言:“今日一战,众位好汉已与那祝、扈两家结仇,难保对方日后不会报复。不如入伙梁山,以诸位本领,宋某愿退位让贤,向晁大哥举荐为二把交椅!”
“哈哈哈!多谢宋头领美意,我等只是适逢其会,当不得如此礼遇!”
武从文也不再与鲁智深交流,直接了当的拱手大笑道。
“况且此次只为接走家眷,入伙之事还容我兄弟几人商议后再议!”
嘴上拒绝得虽然客气,可这货心里却已破口大骂:“靠你奶奶的黑皮矮子!都到这时候了还不忘挖坑!”
随即又觉得不对劲儿,这话不是连自己也骂进去了?
武松此时也琢磨过味儿来,忍不住鼻子里冷哼一声,作势就要发作。
鲁智深却一把抓住他手臂,微微摇头。
一直安静得跟个小透明似的陈二狗,见状一步走到武从文身后,伸手按在了腰间刀柄上。
武从文见气氛不对,突然上前抱住了拉着自己手不松的宋江,一边拍打他后背,一边哈哈大笑道:“恭祝梁山好汉早日扫平祝家庄,待我等自三花山返程,必来讨杯酒吃!”
宋江个子也不高,被他这么一抱,顿时感觉浑身上下的骨头都被勒得“咯吱”作响,面皮抖动两下忍着痛笑道:“既然如此宋某就不强留诸位了,今日大恩容后再报!”
武从文听他语气里隐有威胁之意,眼珠子一转笑道:“武某倒还真有一桩小事相求。”
宋江一愣,心想:“这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提醒自己别忘恩负义啊!”
却也只能挤出个笑容:“武兄弟尽管说,宋某无不从命!”
武从文朝弟弟和鲁智深使了个眼色,二人会意,转身出帐集合手下人马。
武从文这才笑道:“适才捉住的那员女将,之前帮过兄弟的忙,还请宋头领善待一二,莫要害她性命。”
不等宋江答话,始终没意识到半点儿不对的李逵便大声嚷嚷道:“哥哥发话,自然不成问题!若是有人敢起什么歹心,须得先过俺铁牛手中板斧!”
武从文瞥这黑厮一眼哭笑不得,又把目光死死锁定在宋江脸上。
宋江心下憋闷,却也只得答应道:“武兄弟所命,宋某岂敢不从?”
武从文也不理他话里的机锋,哈哈大笑着告辞出帐。
众人离了梁山营寨一路向南。
武松骑在马上对身边大哥道:“早听过‘及时雨’宋公明的名号,不想竟是这般龌龊心思!”
一旁的鲁智深也重重“哼”了一声道:“实在是见面不如闻名!”
武从文还在后悔刚刚自己在心里骂错了话,闻言也冷哼一声:“若梁山一直是晁盖做主,我们入伙倒也无妨,总归是聚则势大。这宋江嘛......呵呵,去他大那蛋!”
武松和鲁智深先是点头赞同,随即同时不解的问道:“‘大那蛋’是啥蛋?”
武从文一囧,随即哈哈大笑着一抽马鞭。
马上就能见到老婆们,这些日子可把他给憋坏了......
天黑时分,一行众人到了三花山下,却没望见山上有亮光,武从文心中顿生一股不祥预感
待步行至寨前,不但眼前漆黑一片,寨中更是安静异常。
武从文心里大叫一声“不好!”,撒腿就往里冲,武松、鲁智深等人紧随而入。
穿过校场,三花堂依旧漆黑无人,武从文脚不沾地的径直奔向寨子后方。
住了好些日子的小院大门敞开,回应他呼喊的只有树上蝉鸣。
武从文就像疯了般的挨个踹开房门,手中火把照耀下,看见的却只有一间间空无一人的屋子。
他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双腿发软间就要往地上出溜,被随后追来的弟弟和鲁智深一左一右搀住。
武从文扭头看向武松,嘴哆嗦着说不出话来,眼中却透出期待奇迹的眼神。
可惜武松只是摇了摇头,满口钢牙也咬得“咯吱”作响!
武从文眼前一黑,瞪眼间狠狠一咬舌尖,野兽般嘶吼着吐出三个字:“祝家庄!”
鲁智深最为冷静,闻言摇头道:“不像!寨中没有打斗厮杀痕迹,倒像是自行离去的......”
武从文精神一震,甩开两人就往后山狂奔而去。
......
且说梁山这边。
宋江以优势兵力两战皆败,终于放弃了强攻的打算。
也是天助梁山,武从文等人刚走,就有六人来投。
来者不拒的宋江和吴用询问几人来历,竟就有了意外之喜!
原来这六人中有一人名叫孙立,乃是祝家庄武习教头栾廷玉的同门师兄弟。
这孙立原是登州兵马提辖,绰号“病尉迟”。
他有个弟弟名叫孙新,绰号“小尉迟”,与老婆顾大嫂一起,在登州东门外十里牌开设酒店、兼营赌场。
顾大嫂有两个表弟名叫解珍、解宝,乃是当地猎户。
前阵子登州城外闹大虫,知府大人发下文书,严令全州猎户限时捕虎。
解氏兄弟上山设下陷阱,苦守三天两夜后终于等到了那畜生。
他二人没有武松那般武艺,靠得乃是窝弓药箭,那畜生中箭后逃跑,竟然滚落山下,落到地主毛太公家的后园之中。
毛太公便让儿子毛仲义将老虎解送州府以邀功请赏。
解氏兄弟找到毛家,毛太公先用缓兵之计,请二人用早膳,然后才带他们去后园查看。
后园此时虽早已收拾停当,但仍被解宝发现了痕迹。
毛太公却既不承认,也不肯让二人搜寻。
解氏兄弟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猎虎,哪里肯吃这个亏?
当即便动手打砸。
可惜毛家庄早有准备,众庄客一齐涌出,两兄弟抵挡不住夺门而逃,临走时声称要去报官。
毛仲义将老虎送到州府领了赏,回家后闻听此事,便想第二天去州府请公差捉拿二人。
解氏兄弟回家后越想越气,第二天又去毛家庄讨说法,正碰上毛仲义出门。
那毛仲义也是狡猾,先用花言巧语将他二人诳进庄内,然后趁其不备命埋伏的庄客一拥而上,将两人绑了个结实。
毛家将解氏兄弟解往官府,反诬赖他们“混赖大虫、抢掳财物”。
毛太公的女婿王正是登州孔目,也就是掌管一州档案的文官。
可别小看这个小小的档案管理员,其主要职责除了管理刑狱诉讼、赋税账簿、监管仓库等各方面的档案,还负责官员书信往来、文件以及各类公告的起草。
端的是职权甚重!
王正提前在知府面前进了言,一番严刑拷打后,解氏兄弟熬刑不过、屈打成招,随即便被打入了死囚牢。
毛家翁婿又花钱买通牢头包吉,请他在狱中便结果解氏兄弟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