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果真令人惊叹,未破玄关者竟能胜过已破玄关之人,可见一元气功之深不可测!”慎悔大师听闻钟逸之言,不禁为之动容。
“此功法之修炼,实属不易。一旦修成,便能虚实相生,融汇贯通,无需刻意防御而自然能抵御外敌,攻击之时更是锐不可当。”钟逸感慨道。
“贫僧亦认为应有此等境界,否则你的如意随心与儒心之术,便难以施展自如。”慎悔大师沉思后回应。
钟逸见状,不禁摊手询问:“大师可有妙计助我?”慎悔大师面露羞愧,摇头道:“或许本寺长老能有解法。你且自行深思,或许有所领悟。待长老归来,我们再共同探讨解决之道。”
钟逸与圣光一同前往山巅修炼。圣光忆起钟逸修习少林《易筋经》的惊人速度,不禁微笑道:“钟逸,如今你已长大成人,不可再对我有所隐瞒。你修习《易筋经》的秘诀何在?请坦诚相告。”
钟逸对圣光向来不设防,坦率地表示自己也难以言明。
“难道你真的一无所知?”圣光难以置信钟逸会对此一无所知。
“我幼时曾得巫山派祖师相助,师父曾有意收我为徒,但至今未见其踪影。”钟逸用手势解释。
“巫山派祖师又是如何助你的?”圣光追问。
钟逸再次用手势示意:“那时我还年幼,师父亦语焉不详。”
圣光无奈,只得改变策略,询问钟逸关于修习《易筋经》的细节。钟逸向圣光详述了自己修习的过程,圣光听后,明白自己无法完全复制钟逸的方法,于是退而求其次,请求钟逸指点自己的少林功夫。
数月过去,圣光的武功大有长进,已能接下钟逸的五六招。此时,有人上山拜访。
“阿弥陀佛,圣光,你与钟逸勤学苦练,未来本寺的发扬光大,全赖你等了。”圣光恭敬地行礼:“是,师祖!圣光拜见师祖。”
钟逸见来者是悟戒大师,也急忙拱手行礼。
悟戒大师依旧风霜满面,见两人行礼,满意地点头:“好!很好!圣光,你去为老衲准备些茶水,老衲想与钟逸单独谈谈。”
圣光明白师祖有话要私下与钟逸说,便不多问,应声而去。
悟戒大师示意钟逸坐下,审视片刻后,直接微笑问道:“老衲听说你因功力不足,一时难以修成所悟武学,是这样吗?”
钟逸听闻此言,明白悟戒大师已与慎悔大师及师父交谈过,点头表示理解,眼中带着几分疑惑,不知悟戒大师此问何意。
“若老衲助你一臂之力,你是否能在短时间内修成?”悟戒大师语重心长地问。
“助我?”钟逸心中疑惑,对悟戒大师的能力持有保留态度,毕竟若悟戒大师真能助他,其功力必然远超自己。
悟戒大师洞悉钟逸的疑虑,淡然道:“老衲愿以自身功力,助你打通玄关。”
钟逸深知此法虽妙,却风险重重,若操作不当,可能导致悟戒大师功力尽失,甚至危及生命。因此,他立刻摇头,婉拒了悟戒大师的好意。
“老衲的玄关早已打通,助你并不会造成大的损害,最多需要调息数日。”悟戒大师解释道。
钟逸未加思索,用手势表明:“弟子的《易筋经》玄关已通,但修习一元气功时又遇阻塞。”
“你说得对,但时不我待,老衲只能一试。”悟戒大师语气坚定。
“是圣剑门的人来了吗?”钟逸立刻想到圣剑门弟子是否已至。
“圣剑门已擒获各派在此习武的长老与弟子,并要求老衲前去领罪,否则将加害于他们。”悟戒大师沉重地说。
“林大哥、杜姐姐他们也在其中?”钟逸难以置信,以林、杜二人的修为,即便不敌圣剑门弟子,也不至于轻易被擒。
悟戒大师点头确认:“据老衲所知,圣剑门的目标正是他们二人。”
“大师希望我去救他们?”钟逸心中虽有畏惧,但还是问道。
“无需畏惧。以你的修为,足以应对圣剑门门主级别的弟子,即便稍逊于更高级别的圣剑门弟子,老衲此刻助你,你亦能应对自如。即便不敌,你还年轻,修为尚有提升空间,不久即可匹敌圣剑门长老级别的高手。”悟戒大师鼓励道。
钟逸听后,心中的畏惧消散,沉思片刻后,立刻静坐,开始以一元气功调息。悟戒大师见状,深感欣慰,点头表示赞许,随后坐于钟逸身后,盘膝而坐。调息片刻,悟戒大师的面容焕发青春,宛如十七八岁的少年。他伸手按在钟逸背后的灵台穴和命门穴,将毕生苦修的功力缓缓输送到钟逸体内。
起初,钟逸并未察觉到任何不妥,引导悟戒大师的功力与自身功力一同冲击玄关。然而,当稍有进展时,他感到悟戒大师的功力过于猛烈,杂乱无章,仿佛失控一般。钟逸立刻停止冲击,努力控制悟戒大师的功力,同时打开全身穴道,吸收这些功力,以免被冲击伤害筋脉。但悟戒大师的功力实在太过强大,钟逸尽管尽力,仍感难以承受,不久便感到耳门如遭雷击,头脑昏沉,眼皮沉重,最终失去了意识。
当钟逸再次恢复意识时,耳边传来悦耳的禅唱,既令人沉醉又催人入眠。半梦半醒间,他终于睁开眼睛,看到了师父那充满关切与怜惜的面容。
“啊,醒了醒了!大师,钟逸醒了。”师父的声音响起。
“阿弥陀佛,钟逸,你的玄关通了吗?”慎悔大师急切地出现在钟逸面前询问。
钟逸点了点头,带着些许困惑地环顾四周,立刻看到了一口用新树制成的粗糙棺木,而圣光就站在棺木旁边。
“敝寺长老倾尽全力,施展本寺秘传神功,已将他毕生的精气神全部注入你体内。”慎悔大师语重心长地说道。
“为何如此?”钟逸震惊地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大喊。
“钟逸,这是为了武林的未来,也是为了你。快去见他最后一面,行弟子之礼。”齐己大师未曾料到钟逸的惊呼,误以为他通过口语和手势理解了情况。
钟逸被师父的喝斥平复了激动的情绪,站起身来,迈步向前,亲自揭开棺盖,想要最后看一眼悟戒大师。棺木中确实躺着一位老僧的遗体,尽管无法确认是否为悟戒大师,但那具身体年迈而瘦弱,须发皆白,身形矮小,只剩下一副骨架。身着的大红僧袍,与其说是穿在身上,不如说是包裹着。
“敝寺长老将他所有的精气神都给了你,剩下的只是肉身。”慎悔大师平静地解释。
齐己大师见钟逸转向他,点头确认:“这确实是悟戒大师。我和慎悔大师上山时,大师还坐在你身后。”
钟逸听师父如此说,便不再怀疑,立刻跪下,向棺木中的悟戒大师遗体叩首,然后起身向慎悔大师恭敬行礼。
“老衲将把本寺长老的遗体送往圣剑门,以此拖延时间。你和圣光应采取行动,先暗后明,若实在不行,就直接前往圣剑门。圣剑门位于东海蓬莱仙岛,你只需到东海边一问便知。”慎悔大师嘱咐道。
钟逸沉思片刻,郑重地点头。
“如此,老衲便放心了。”慎悔大师说完,扛起棺木,头也不回地向山下走去。
“钟逸,你也去吧!”齐己大师转身面向钟逸,凝视片刻后,有些无奈地说。
钟逸听师父如此说,情不自禁地抱住师父,一时间竟不想离开,想象着与师父在巫山城终老,或许也并非坏事。
齐己大师轻拍钟逸的背,推开他,又拍去他肩上的尘土,这才稳定情绪说:“师父没有什么可以留给你的,只有一句话相赠:行事谨慎,以智取胜,勿以力敌;待人接物,严于律己,诚以待人。”
钟逸听后,眼中不禁滚落泪水,再也听不下去,转身向山下疾走。
圣光见钟逸离去,也向齐己大师双手合十行礼,随后追赶钟逸。
齐己大师看着钟逸和圣光都走了,不由轻叹一口气,自语:“鸟儿长大了,翅膀硬了,总要飞出去,我又何必作此妇人之态呢!哎呀,不对,我的孩子会说话了!”
圣光追上钟逸,已在长江边上。钟逸站在纤无道上,用手势询问:“我们先去哪里?”圣光这才回过神来,像齐己大师一样,但已无悟戒大师的事情分心,立刻拉着钟逸,惊喜地问:“你会说话了?”
钟逸被圣光这么一问,才意识到自己刚才似乎发出了声音,惊讶地张大了嘴,不知如何向圣光解释。圣光看到钟逸的表情,便确信无疑,立刻抱着钟逸欢呼,比钟逸自己会说话还要高兴。
两人欢笑一阵后,圣光领路向下游前进。没走多远,钟逸感到有些不对劲,路上空无一人,显得异常寂静。钟逸停下脚步,向圣光说明情况,但圣光却不以为意。
“山中行人稀少,这本是自然之事。你难道期望这山路如城中般熙熙攘攘?若无事,此路亦将无事。”圣光淡然解释。
“我敢肯定,以往这条路上行人众多。”钟逸坚持己见。
“既然你在此地成长,你的话自然有分量。不过,我们身怀武艺,即便有事也不足为惧。我们一边前行,一边探查,看看这条路上究竟发生了何事。”圣光提议道。
钟逸觉得圣光言之有理,便不再多言,正欲继续沿江而下,却见上游一艘船如脱缰野马,飞速驶来。钟逸凭借高深的功力,稍加注意便察觉船上异样,沉思片刻后,确信自己听到了兵器交击之声。
“船上似乎有人争斗。”钟逸向圣光指出。
圣光听后,也仔细观察一番,却未发现异常,便微笑道:“那是一艘镖船,自然有人。你在这长江边长大,这类船只应是常见。”
“有人在打斗。”钟逸再次强调。
圣光正欲询问详情,船舱内突然冲出两名持刀壮汉,直奔船尾的舵楼,刀光一闪,便将掌舵的艄公劈翻。
“阿弥陀佛,罪孽深重!我们是否应该出手相助?”圣光面露难色。
钟逸向下游望去,立刻指着一处急弯,惊呼道:“糟糕,我们还未出手相救,他们的船恐怕就要撞毁在悬崖上了。”
那处水流湍急,浪花四溅,又是一个大转弯。没有掌舵的船,无疑会直冲悬崖,造成船毁人亡的惨剧。
“我们更应出手相救,不能让船撞上悬崖,酿成更大的灾难。”圣光坚定地说。
钟逸听后,便如同往昔无法言语时一般,只能摊手表示无奈。
转瞬间,镖船已驶至钟逸和圣光所在之地,船上一切清晰可见,连船舱内的声音也隐约可闻。船尾已有两名壮汉接管了舵位,船面上不见其他人影,唯有尸体横陈。船舱内则不断传来女子的惊叫声。
“你不是精通十二飞吗?能否飞跃这一二十丈的距离,落到船上?”圣光急切中脱口而出。
钟逸听后,未加思索,身形腾空而起,四肢展开,直冲向下方的镖船。圣光见状,大吃一惊,想喊住钟逸已来不及,只能默默祈祷钟逸能够安全着陆。
“阿弥陀佛,你果真听从了我的话,竟然真的飞起来了!”圣光惊叹不已。
钟逸安全地飞落船上,直奔船尾,未对两名壮汉出手,只是比划着手势,似乎在说着什么。两名壮汉起初有些惊愕,但钟逸几句话后,一名壮汉便向他扑来。钟逸似乎怒不可遏,随手将壮汉击倒,未再理会另一壮汉,转身冲入船舱。
“确实无需与他们纠缠,救人要紧。那壮汉虽在掌舵,能否顺利转过弯来,还是未知之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