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逸的目光未能捕捉到神鹿的踪迹,却只见诗敏如凌波仙子般向北疾驰,轻盈地穿梭于树梢之间。她身着一袭中土仕女的华丽服饰,彩带随风飘扬,锦衣在空中舞动,宛如一位刚从天宫降落至凡间的仙女,美得令人心醉。钟逸被诗敏的绝世容颜深深吸引,心中大喜,不敢让她孤身犯险,于是紧随其后,追了上去。
当钟逸终于追上诗敏时,却只见她孤身立于树梢之上,而神鹿早已不知所踪。钟逸疑惑地环顾四周,森林茂密,却不见神鹿的踪影,他不禁怀疑起诗敏是否追错了方向。
“莫非是你看花眼了?”钟逸轻声问道。
“你才看花眼了!”诗敏倔强地回应,“我就不信追不上你!它往哪里跑了?”
就在这时,钟逸的眼前闪过一丝彩光,神鹿在五六里外的山坡树丛中一闪而过,向山上奔去。他心中一动,立刻追上诗敏,留下一句:“你在后面追,我去前面截住它。”
“快点,别让它跑了!”诗敏焦急地催促道。
“除非它像我一样会飞,否则它绝对跑不了。”钟逸自信满满地说道,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简单。
当他飞至十里之外时,仍未发现神鹿的踪迹。直到诗敏追上来,他们才在东北方向几里外再次发现了神鹿的身影。
“好狡猾的家伙!诗敏,你快来,别让它回头攻击我们!”钟逸急切地喊道。
“不用管我,快追!这一定是一头神鹿!”诗敏坚定地回应,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对胜利的渴望。
钟逸已经感觉到神鹿的速度非同一般,他不敢再耽误时间,立刻在空中盘旋寻找。一旦发现神鹿的踪迹,便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诗敏也紧随其后,踏着树梢紧追不舍。
经过半天的追逐,钟逸和诗敏已经深入东北方的原始森林千里之遥。虽然他们仍未追上神鹿,但已经摸清了它逃走的路线。钟逸再次驭空截击,成功地将神鹿围在了一座山上。
他停在空中,围绕山头急速旋转,始终拦在神鹿的前面,不让它有任何逃脱的机会。而诗敏则站在山头上,四处张望,为钟逸指示方向。两人心意相通,默契十足,准备将包围圈逐渐缩小,等待神鹿无处可逃时,再一举擒获。
然而,事到临头却并非他们所能完全掌控。神鹿在情急之下四处乱窜,钟逸已无暇出手,只能全力拦截,以防功亏一篑。诗敏虽然修为尚浅,但她的如意随心法术用来擒拿神鹿却绰绰有余。钟逸了解她的实力,与她商量好对策后,诗敏便跃下树梢,隐入树丛之中。
钟逸为了给诗敏创造一击即中的机会,全力展开灵心一点,将包围圈逐渐缩小。最终,他们将神鹿困在了半山腰上。此时的神鹿已经感受到了对手的强大,开始慌乱起来,四处乱窜,失去了先前的章法。
钟逸看出神鹿的慌乱,心中稍感安慰,但他仍然不敢有丝毫疏忽。他的思维和行动几乎同时进行,决不让神鹿有任何逃脱的机会。然而,就在他们以为神鹿已经黔驴技穷、无处可逃时,却突然失去了它的踪影。
“糟了!这东西又想玩什么花样?它又会从哪里逃走呢?”钟逸心中暗自嘀咕。
就在这时,树林里突然传来一个女人的惨叫声。虽然声音并不像是诗敏的,但钟逸仍然心惊胆战。他惊叫一声“诗敏”,立刻扑向声音传来的地方。眼角似乎瞥到一抹彩光向东飞去,但他却顾不得那么多,依然坚定地扑向声音的方向。
当他来到一座悬崖边时,只见下面躺着一具女尸。女尸身材苗条,皮肤黄黑,身着一套树皮编织的衣服。她的头颅已经破碎,显然是受到了重力快速冲击造成的。钟逸仔细一看,发现这个女人并不是诗敏。虽然她的皮肤显示她可能是一个年轻姑娘或女人,但她的面容已经面目全非,无法辨认。
钟逸心中大为放心,但同时又有些不敢肯定。他忍不住心中的惊慌,大声呼喊诗敏的名字。然而,却没有人回应他。只有山深林语,回荡着他的呼喊声。
钟逸心中一动,想起刚才瞥见的彩光向东飞去。他自言自语道:“她是不是追去了?”想到这里,他立刻一闪身站在山头上的半空中,大声吼道:“诗敏!你在哪里?快答应我!”
这一次,似乎有人在东边微弱地回应了他。但声音却十分遥远,仿佛已经向东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这丫头,追彩鹿简直追疯了!也不招呼我一声就独自追去了,我看没有我帮你拦阻,你能够追上才怪。”钟逸自言自语地笑叱一句,心中虽有些无奈,却也只好尽展灵心一点,全力追了上去。
然而,这一追不仅没有追上诗敏,甚至连她的影子也没有见到。钟逸心中暗自思量,以他追彩鹿的经验,彩鹿最多逃出去五六十里,可他如今已追了百里,却仍不见诗敏的踪影。他意识到,自己很可能追错了方向。
钟逸不敢再闷声不响地追,开始大声呼叫诗敏的名字。但回应他的,只有山中的回声,和那寂静无声的夜晚。他心里觉得有些不对,一时又想不起更好的办法寻找诗敏,只能一边呼叫,一边焦急地四处寻找。
就这样,直到天黑,钟逸仍未见到诗敏的影子。他站在一座山头上,心中焦急万分,却也不得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认真回想诗敏可能去的地方,以及自己与诗敏错过会面的可能原因。很快,他想到了那座山。自从那座山上不见了诗敏,他就再也没有见到过她,也没有听到过她的声音。因此,诗敏的去向就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她仍在那座山上;二是她已经离开了那座山,继续追彩鹿去了。
钟逸对第一种可能性十分肯定地排除了,他相信诗敏当时一定离开了那座山。因为如果她没有离开,就一定会回应他的呼叫。即使她没有时间回答,他也相信自己能够感受到她的存在。既然当时没有感觉到诗敏在那座山上,她就一定已经离开了。
“但是,这真的可能吗?如果那头彩鹿真的有那么快,我将无法将它困在那座山上半天。不过,话说回来,那头彩鹿的行为本来就与一般的鹿不同,它再突然跑得快一点,也不是没有道理。”钟逸心中暗自思量,决定不再耽误时间,也不管天黑不黑,再次升空向东寻找诗敏。
他一路找一路呼叫,直达千里之外,直到没有了森林,没有了草甸,才停下来。然而,他仍然没有发现诗敏的足迹。
“或许她是向别的地方去了。”钟逸给自己找一个理由,又向南搜去。他一路搜一路呼叫,直搜到次日早晨,却还是没有找到诗敏。反而因为长时间的寻找和呼喊,他累得气血如死,调不动气了。
“我、我要调息一下,再去找诗敏。我不能自己先倒下去了。”钟逸强忍着心中的恐慌,正找地方调息时,一眼看见了一群野鹿正在悠闲地吃草。他心里不由升起一股怒火,骂了一声“该死!”便闪电般扑出,一把抓住一头雄壮的健鹿,按倒在地上。他张口咬着鹿脖子上的血管,狂吸鹿血。等他喝饱了鹿血后,那头鹿已经只剩下一张皮、一副骨架和两根树枝状的鹿角了。
钟逸对自己造成的结果感到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多想。他四顾一眼后,飞上一棵大树坐到树枝上去调息。
而诗敏的去向却大出钟逸的意料。她并没有离开那座山头,当然也没有死,甚至连伤都没有一点儿。钟逸的呼声她全听到了,也回应了,但似乎没有一点作用。她眼睁睁地看着钟逸找到了别的地方去。
那么,钟逸为什么没有听到诗敏的回答呢?这仿佛是上天的有意安排,要让这对有情人分开,让诗敏历经磨难、受尽艰苦,以增加她的修为,帮助钟逸应付以后的危机。同时,上天也要让钟逸难受,要磨练他,让他变得更加坚强。他们的爱情需要接受挫折和时间的考验,就像那跳跃龙门的鱼一样。跳上去了,经过了考验,鱼就不再是鱼,而是龙了;否则,鱼就只能是鱼,只能沦落下流,不能成为龙。
对诗敏这个一国公主来说,这样的磨练或许太过残酷,也太不是时候。但话说回来,她是一个天皇贵胄,好好的公主不做,好好的王后、王妃不当,却跑来做一个平凡人、一个武林天骄的妻子。她不接受磨练也不行。试想,一个公主、一个妃子、一个王后,她能够傲啸林泉、悠游九州吗?
诗敏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发现山上有一个岩洞,洞里还有人。这让她心中不禁生疑,但为了追彩鹿,她也来不及多想就冲了进去。洞里的人静静地站住,盯着她看。诗敏看清楚洞里是一个年轻女人,还有一日三餐的工具后,便放心多了。
“你怎么住在这种荒无人烟的森林里?”诗敏好奇地问道。
“不关你的事。出去。”年轻女人冷冷地回答道。
“我是好意,只是问一问。”诗敏解释道。
“不用你的好意。出去。”年轻女人再次重复道。
但诗敏并没有出去,反而自顾坐下来,注视着年轻女人说:“我和我丈夫正在围捕一头彩鹿,你可看见过它进来?”
“彩鹿?”年轻女人似乎对这个词感到意外。
“这样说来你是知道的了。它真是鹿吗?”诗敏追问道。
“你不是说是鹿吗?”年轻女人反问道。
“不是鹿,那是什么?”诗敏好奇地问道。
“你们能抓着它?”年轻女人似乎对这个问题感到意外。
“我丈夫已经把它困在这座山上了,抓着它只是时间问题。”诗敏自信地说道。
“我不信。”年轻女人摇了摇头说道。
“你可以出去看一看。有水吗?我的口渴死了。”诗敏感觉口干舌燥,便问道。
“在洞里,自己喝去。”年轻女人指了指洞里的一个角落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