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系统的出现给了我当头一棒。”墨九月捏紧了手中的茶杯。

    “同样是其他世界的来物，那家伙却能轻松的突破世界上限。其他人可能感知不清楚，但我能够明明白白的感受到那家伙的可怕。近乎完美的战斗意识、毫无破绽的反应速度。如果他绑定的不是曹戝而是某个特级的冒险者，又或者没有你的威慑。整个冒险者公会能活下来的恐怕只有我一人了。”

    “啪——”茶杯应声而碎，就如同墨九月现在的心态。

    墨九月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他向来不怕死。但不怕死的人并不是没有弱点，他的妻儿、兄弟、姐妹都是他的弱点。

    墨九月不怕死，他怕的是这些人的去世。所以才会使用秘法强行催促龙躯的成长，只为了能以合适的模样陪伴她们短短的一生。任何秘法都有严重的副作用，催长秘法也一样，消耗的就是自己的寿命。如果没有疑月的到来，墨九月或许会成为最短命的巨龙。

    他原本以为自己足够努力和幸运成长为了这个世界的天花板就能保护好自己的家人，但黑户系统的到来打破了他的期待。

    这些不受世界法则控制的高维产物能够随意突破自己永远突破不了的世界法则，能够将自己引以为傲的实力按在地上蹂躏，这才是绝望。就像你穷极一生才达成的目标只是别人的起步点一样，痛恨不公却又无可奈何。

    这个在所有人面前都表现出一副云淡风轻模样的穿越者，内心的自信早就千疮百孔了。

    “其实你想太多了。”疑月给墨九月重新拿了个杯子倒了一杯茶。

    “如果不是我的到来，那些系统根本进入不了这个世界。”疑月如实说道：“这些系统是07332以‘阻拦失败’的借口放进来给我充当业绩的，原计划应该是全部掉进破旧世界才对，但这个系统出了点儿意外，降落在了主世界。”

    其实疑月没说的是，能够掉入的系统都是07332挑选好的最拉胯的几个。不过这样会打击墨九月原本就崩溃的信心

    “你们的规定很严格，既然那位07332能够让这些系统‘意外’的掉入世界内部，那么就说明确实有系统或者是别的什么能够进来吧。”墨九月反驳道。

    疑月没有否认，虽然研究所的世界屏障加固系统能够抵挡绝大部分的外来物，主神也随时巡视着世界屏障。但确实有外来品越过两道防线进入世界内部的案例。

    “没错，确实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过。但你故乡有这样一句话：天塌下来有高个顶着。”

    “我个儿还不够高吗？”墨九月苦笑道，自己已经是这个世界最强的人了。

    “你高个屁。”疑月骂道：“你头上还有一位真正的‘高个’呢。”

    “谁？”

    “世界意志：媋姐姐。”疑月指着天空说道：“如果真的有你说道情况，并且这个世界安排没有观察者的话，第一个处理那些东西的就会是世界意志。一位世界意志，在他所在的世界近乎无敌，除非你能夺取这个世界的法则或者你能直接毁灭这个世界。但很遗憾，这个世界法则的稳定一向很高，换成其他不稳定的世界早就在碎片世界的冲击下毁灭了。

    其次，如果世界意志解决不了，那么下一个到来的就会是我们，观察者。”

    “你们？你比世界意志还要强？”墨九月一脸不信。

    “你别看我现在这样。”疑月摆了摆手：“我现在是权限不够，犯错代价比较高罢了。

    六十年前我还和媋姐姐打过俩年呢，那时候我就是压着媋姐姐打了。而且我说的不是我，而是我们。

    三到五十人人数不等的观察者小队，这种一般是看一个班有多少人。

    我大学的时候参加过一次，那是个能毁灭世界的大型能量生命体，从入场到清理完毕我们只花费了一天。”

    “如果还不行，当然这种情况一般是神主那群疯子大量入侵的时候。

    这种情况到来的就是上万装备精良且品类完全的观察者军队，拥有世界撰写权限的那种。

    这种情况差不多整个世界也毁灭过至少一次了，不过他们会携带世界编辑系统重新将世界复原。”

    “如果还不行呢。”墨九月有些好奇，再往上会有什么。

    “目前还没有先例，不过理论上如果军队没法解决的话就是我们老大之一了，被称为四执事的四位。他们的消息保密权限有些高，我没法说。”疑月回答道。

    “所以，你在担心个屁呀。”疑月站起了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走吧。”

    “干嘛去？”墨九月被疑月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弄的有些懵。

    “本来是准备把曹戝留给世一大哥练手的，现在你自己去解决吧，不然我担心你留下什么心魔。”疑月说道，同时也结束了附近的时间静止。

    墨九月手中的茶水瞬间变凉，面前的篝火也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耗柴火。

    “你什么时候打开的？”墨九月之前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面，没有发现周围的异样。

    “就刚才你过来的时候，要是没有这个东西其他人早就被吵醒了。”

    疑月解释道：“本来我权限不够的。但是嘛，你的情况特殊，我按照‘解决穿越者心理问题’为由申请了一下，一般涉及到外来物的申请不需要报告。”

    “我可以直接瞬移过去，你有没有类似的手段？”疑月问道。

    “我夫人就是传奇传送法师白蛇，连墨芜这个预言师都会几个传送术我怎么不会呢？”墨九月掏出了一根法杖。

    “那就走吧，现在还是半夜，天亮之前解决掉那家伙！”疑月说着就瞬移离开原地，他的瞬移距离有限所以要先走一步多次操作。

    随着墨九月脚下法阵亮起将自己传送离开，墨芜从帐篷里走了出来。

    墨九月的动作确实很轻柔没有惊动其他人，但瞒得住其他人，瞒不住依靠感知魔法的墨芜。

    墨芜握住还残留着魔力的茶杯碎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