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奕醒来的时候,她还蜷缩在他怀中熟睡,乖巧的样子,倒是和昨夜似乎要把自己燃尽了的她完全不同。
傻丫头……
他怜惜地在她额头落下一吻,蹑手蹑脚地下了床去。
吵着要分两间房的是她,昨夜缠在他身上,销魂蚀骨的也是她。
只是这床实在太小了些,两个人睡太过局促,空间不大的地上还散落着被撕扯的到处都是的衣衫。
他收拾着,目光落在她的长裙内侧的一抹鲜红上,内心升起一丝疑惑。
他昨夜其实就注意到了……
她是第一次……
可是她不是自己的妻子吗?为什么会这样?难道自己病的那般早,连婚后生活都没有过吗?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内心暗自庆幸。幸亏有她无微不至的照顾,自己才能醒来,当时那如坠幽湖的刺骨感,他至今未能忘却。
这么算来,真的亏欠了她太多……以后真要好好对她才是。
想到这里,他手上的动作快了几分,把衣物简单叠好,置在柜旁,贴心的帮她盖好被褥。
叶南絮朦胧间转醒,细眉微微蹙起,身体的疼痛仿佛尚未消除。
她下意识的揉了揉小腹,把整个人往被子里藏了藏。
林奕微笑着倒了一杯水,轻放在床头,小声道。
“还早,你多睡一会吧,我去给你带早饭……”
叶南絮紧咬着红唇,眼眸中闪过一丝害怕和无助,在林奕起身前怯生生地叫住了他。
“阿奕,不要走……抱抱我……”
林奕见她的尾音都在颤抖着,似乎是担惊受怕一般,赶忙靠回了床边,将她搂在怀中,轻拍着她的肩膀,小声哄着她。
“是还有些痛吗……”
叶南絮微微点头,双手卷着被褥,捂在鼻尖。
是也不是,只是那种要面临未知的恐惧感,让她仿佛被钢丝吊在空中。
林奕见她如此难受,便也放弃了出门的心思,躺在她身边,帮她揉着光滑的小腹,缓解着她的疼痛。
她扭捏着,既有些抗拒,又有些享受,目光躲闪着不敢看他。
直到她的小腹变得暖和和的,林奕嘴角偷摸染上一丝坏笑,手掌变成一根手指,轻轻地在她小腹上画着圆。
“别闹,痒……”她招架不住地背过身去,却陷入他更温暖的怀抱。
他细细揉捏着她的小巧的耳垂,与她说着绵密的情话,哄着她再入梦乡……
……
洛桑的跨河大桥上,从清晨开始,就络绎有前来悼念的市民。
专案组近十位探员的遗像整齐地摆在断桥的一侧,各样的鲜花堆成一条绵长的小道。
何凝萱站在桥边,望着情绪同样沉重的悼念者,心头像是压了一块石头,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那些相片里,都是曾与她共事过的好友,其中不乏有几位,还曾热烈的追求过她,不过最终都在父亲的盯梢下,偃旗息鼓。
往昔办公室里大家欢笑声,犹在耳畔。
谁谁谁偷摸拍拖了……
谁谁谁又在执勤的时候开了小差,挨了探长的批评……
只是一切,都不复存在了……
她捧起手上的10朵鲜花,徐徐朝断桥处走去,在每个人的相片前,放下一株。
何长丰靠在车旁,目光也有些涣散。
带了这么多年的小伙子们,一下子离开了大半,就剩下他这个马上要退休的老骨头。
他们还那么年轻,好几个还没有成家,父母来认尸的那一日,他几乎都要站立不稳。
在警署这么多年,生离死别,他也见多了,人情冷暖,更是家常便饭。但这样的打击,连他都有些经受不住,每当早上看见空荡荡的办公室,和上面调派过来的一个个新人,他心就痛的滴血。
何凝萱悼念完,缓缓走到父亲身边,目光遥遥地望向远方,呢喃道。
“爸,后续的追捕,我想申请参加……”
何长丰正要摇头拒绝,毕竟女儿本来就在停职期间,又是情绪头上,实在不适合参与追捕,但一想到若是就让她这么待着,怕是会留下严重的心理问题。
这样的事情,他见了太多,更不希望出现在自己的女儿身上,只得婉言道。
“这件事,我还要和上级商量。至于这些凶徒,一定会被绳之以法的,我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