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手下汇报的消息的时候,白烁亲自去了趟楼下,见到了被三个大男人死死按在地面上的包豆豆。
她面部狰狞,双眸赤红,如同一头失了智的野兽。
“我要见白少将!”
她的嗓音嘶哑,满身的狼狈,原本那个干净利落的形象让他与眼前这个头发散乱如同困兽般的少女对不上号。
“怎么回事?”
“她疑似异能暴走,吵着要见您,原本不打算惊扰您,但她是您之前点名要见的。”副官说的隐晦。
白烁微蹙着眉头,下一秒他对上了一双赤红的眼眸。
“放开我,人命关天!我有事要汇报。”
她的声音艰难地从喉咙里滚动发出,颤抖着却又无比坚定和固执。
“包豆豆。”军靴踩踏在地面上的声响沉闷而清晰。
地面上的包豆豆挣扎着,咬着牙想要爬起来:“231队包豆豆,到!”
“能控制住自己?”
“可以!”她强忍着暴戾。
白烁眸色微深:“放开她。”
“白少将!”按着包豆豆的三人惊愕。
白烁瞥了他们一眼,那三人面面相觑,松开站起的瞬间就站在了包豆豆的对立面,护着身后的白烁,似乎生怕她要伤害白烁。
“231队、172队、83队随正式军17队外出拓荒任务,发现特殊研究所,遇到大量二级丧尸,且有一个三级火系丧尸首领,伤亡惨重,请求支援!”
她身上的衣服有划痕,脸上还有烫伤的水泡、细小的划痕伤口……
这一路上怕是一刻也不停歇。
“这是从研究所带出的一部分文件。”
副官从包豆豆的手里要去接,包豆豆目光狠厉,半兽化的状态就像是一只蓄势待发的野兽,险些要出手,却又被她自己狠狠用另一兽爪抓住了自己的手腕位置,尖锐的犬齿咬破了唇,任由鲜血充斥了口腔的,她勉强地保持着清明。
白烁深深地看了一眼包豆豆:“还能撑的住?”
她摇摇头:“快撑不住了,要极限了。”
这一路上她不敢有半点停歇,这文件交到他手里,她的任务也并不算是结束了,“我离开的时候四个队伍只能下27人,其中伤者占半,情况不容乐观。”
有人匆匆赶来,白烁从副官手里接过文件,这是一本实验日志。
第21次实验,实验对象,女,18岁,注射x12第二阶段药剂,青筋暴突,双目赤红,痛苦哀嚎,一小时后血管爆裂死亡。
……
第44次实验,实验对象,男,23,注射x13第一阶段药剂,观测一小时后出现丧尸化状态,药剂实验失败。
……
这一次次的实验造出了数不清的丧尸……
白烁捏紧了文件,缓缓从文件里抬起头,看向副官:“立刻召集在基地的支队,我亲自带队。”
“是!”
白烁对包豆豆道:“我在你身上看到了他的影子。”
他?
他是谁?
包豆豆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就看到他大步朝外走去。
“扣上,带走。”
他话音一落下,就有人扑了上来,包豆豆下意识地想要挣扎,下一秒强大的压迫感随着军靴停顿转动朝向自己的一瞬间铺天盖地而来。
本就精疲力竭的她噗通一声又要跪下去,被人两边架起来,咔嚓一声,被戴上了黑色的金属手环。
“这是福阳基地新研发的异能抑制器,对你身体无害,只是抑制你即将暴走异能,你的异能现在不能再继续使用,也不能再靠外力补充,路上会让人给你治疗。”在场的人太多,副官只能言简意赅地解释,“你现在需要安静地等待异能自行恢复。”
包豆豆感受着身体内异能乱窜得像是找不到倾泻口的洪水,在戴上抑制器后一下消失的无影无踪,但整个人还是很狂躁。
“多谢。”包豆豆恢复人的形态被带上了白烁的车。
给她治疗的是一个个头娇小的女孩子,瞧着不过十一二岁的模样,肌肤白皙带着婴儿肥,弯弯的眼眸笑起来像是月牙,可爱的很。
“你究竟喝了多少晶核液?”小女孩瞪圆了眼睛,吃惊地问。
喝了多少?
她没有回答,小女孩嘀咕了一句:“你们这些大人当真是不要命吗?”
大脑就像是一团理不清的线团,小女孩的异能就像是一双温柔的手一点点地将缠在一起的线梳理开。
一路上她只需要引路,全精英队的开路下,队伍已经顺利进山。
“剩下的就交给他们吧,小姐姐,你好好休息。”
因为引路,她的精神意识很是抗拒自己的异能,让她的精神梳理很棘手。
“我还可以。”
白烁的声音从副驾驶上传来,“你的任务到此为止,丫丫看着她让她好好休息。”
听到白烁开了口,包豆豆知道自己只有服从的。
丫丫这次的精神梳理没有再遭到包豆豆的抗拒,进行的很顺利。
待到她再睁开眼已经是到了那座山村,此时车上竟然只有自己。
包豆豆匆忙地爬下车,丫丫不知道从哪里搬了个凳子正坐在那边拿着一本漫画看得正起劲。
周围是负责驻扎的人。
丫丫头也不抬:“你体内的病毒虽然不足以让你造成异变,但会引得你嗜血好战,脾气暴躁,想要精神梳理至少还需要三次。”
“诶,我很好奇,是什么样的勇气能让你把晶核液当饮料喝?真的不要命了?”
包豆豆走到她身边蹲下,丫丫见她看自己手里的书,大方地又找了张凳子,将手里的书分享给她。
一票人死里逃生,完成了任务后,就看到两个半大的丫头乖巧地坐在一起看书。
“靠,我们在前线打丧尸,她在后面看漫画书?”
也不知道是谁嘀咕了一句,包豆豆只觉得身体内鼓噪的厉害,只觉得好让人生气。
平日里她素来不会在意,可眼下……
“走吧,我们上车。”丫丫合起书,招呼着她上了车,“时间差不多了,你还需要精神梳理。”
“怎么不出手?要吃这憋屈?”
一个温和的嗓音传来,包豆豆攥紧的拳头松了松,望向大步走来的青年,他解下披风丢给副官,眼眸里的肃杀气还未褪去,扫视过十七队的人。
“不知感恩的东西,不给点教训?”青年的尾音带着几分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