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就到了1977年。
苏晨在去年的时候,就提前把高考即将恢复的消息告知了家人。
他给出的借口是,秦文轩在京市的家人将这个消息写信告诉了秦文轩,然后秦文轩再转告给他的。
苏家人听闻这个消息后,十分欣喜。
不过,苏家小辈并非所有人都打算参加高考。
仅有苏小雅、苏星和风渺渺三人准备报考大学,其余的几人觉得自己已经成家,便不打算参加高考。
看到这种情况,苏晨也对他们的决定表示支持。
风渺渺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心情尤为激动。
当时知晓这个消息的时候,她恰好怀孕三个多月,一听到这个消息,差点因为高兴和激动而惊了胎气。
幸亏苏晨偷偷地给她喂了一些灵泉水,这才使得她的情况稳定下来。
风渺渺怀孕之后,苏家就不再让她去下工干活了。
于是,风渺渺便与苏小雅每日在屋里复习读书,十分勤奋刻苦。
就这样持续着,直到风渺渺的肚子渐渐大了起来,即将面临生产,要去医院的时候,这才停下看书的举动。
因着家里的水缸有苏晨滴入的灵泉水,这经过稀释的灵泉水悄无声息地滋养着风渺渺的身体,所以风渺渺这一胎生得格外顺利。
风渺渺这一胎是龙凤胎,这个消息传回苏家,可把苏家人高兴坏了。
医院里孙兰月乐得合不拢嘴,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好啊,真好啊,一儿一女,凑成一个‘好’字。”
几人喜气洋洋的准备着各种东西,风渺渺在医院住了三天院,生完孩子的第二天就早早准备出院。
一回到家,风渺渺除了奶孩子,就是看书复习。
孙兰月深知大儿媳想要参加高考的强烈心愿,于是便主动承担起了照顾孩子的重任。
除了喂奶的时候让风渺渺照顾孩子,其他的时间孙兰月都把孩子带在自己身边。
苏晨对自家这两个小侄子、小侄女十分喜爱,每天只要一有时间就逗着两个小孩玩。
在两个小孩刚刚出生没多久的时候,苏晨就给他们一人喂了一瓶强身药剂。
两个小孩自出生以来就还从没生过一次病,他们的小脸总是红扑扑的,眼睛亮晶晶的。
他们也不闹腾人,十分的乖巧。
平日里,大多数时候都是安安静静的,要么躺在床上自娱自乐,要么睁着大眼睛盯着房顶看。
当有人逗弄他们时,他们会咧开小嘴发出咯咯的笑声。
*
这一日,村子里来了两辆吉普车,吉普车缓缓地开进了苏家屯的牛棚。
车轮扬起一小片尘土,打破了村子平日里的宁静。
众人望着这两辆小车,都瞪大了眼睛,满是好奇,大人小孩都兴奋的围绕在一旁观望,叽叽喳喳地讨论个不停。
从吉普车上下来两个穿着崭新中山装的人,他们身姿笔挺,衣服上的褶皱都透着一种整齐和严肃。
苏江一早接到公社的通知,便提前走到牛棚通知众人。
此时顾老和顾峥已经穿戴整齐,收拾好东西等着他们的到来。
其中一个穿着中山装的男人,朝顾老和顾峥敬了个标准军礼。
“顾老,顾峥同志,上面下了文件,组织已经调查清楚情况,你们是被冤枉的,我是来接你们回去复职的。
这些年你们的工资和职位都会得到妥善的处理,组织不会让为国家做出贡献的同志蒙冤受屈。”
顾老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与感慨,多年的冤屈终于得以昭雪。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觉得千言万语哽在喉间。
顾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些年压抑在心头的阴霾仿佛在这一刻开始渐渐散去。
周围的村民们听到这个消息,也都议论纷纷。
顾老缓缓地抬起手,回了一个军礼,虽然动作略显迟缓,但却充满了力量。
随后,那些穿着中山装的人开始帮顾老和顾峥把行李搬上吉普车。
顾老朝身后的几人道,“老伙计,我先走一步,你们放心,很快就到你们了。”
霍文几人掩泪点了点头,心中感慨万分,他们终于即将迎来了平反的机会。多年的冤屈与等待,在这一刻仿佛都有了盼头。
霍文的眼中闪烁着泪光,他微微颤抖着嘴唇:“老伙计,你一路保重。我们等着那一天的到来。”
顾峥朝几人说着,“各位叔伯,我在京市等你们的好消息。”
之后两人朝苏家人点了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顾老和顾峥在众人的注视下,带着一种重获新生的感觉,登上了吉普车。
吉普车缓缓启动,在村民们的注视下渐渐驶离了苏家屯的牛棚,只留下一路扬起的尘土和村民们久久不能平息的议论声。
村民们见到牛棚的人被接走后,从这一天起,他们对牛棚里的人的态度就好了起来。
之前,村民们对牛棚里的人虽不算恶劣,但也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但现在,他们路过牛棚时,都会主动朝牛棚里的人打招呼。
那些曾经对牛棚里的人有些微词的人,也赶紧收敛了自己的言行,生怕一不小心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的人。
苏晨和秦文轩在顾老和顾峥走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得知这个消息。
苏晨心里很为他们高兴,他们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没多久,牛棚里的几人陆续平反被接回城。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苏家屯一片宁静。
苏晨他们每天过着规律的生活,早晚忙碌于劳作一线,干完活后就赶紧回家复习。
苏星在年初的时候,就把工作以一千二百元的价格卖掉了,之后便一直待在家里复习。
当苏家屯的村民发现苏星卖掉了铁饭碗的时候,他们心中满是可惜和不理解。
在她们看来,那铁饭碗代表着稳定的生活和可靠的未来,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东西。
她们纷纷议论着苏星的决定,有人摇头叹息,觉得他太过冲动;有人面露疑惑,不明白他为何要放弃这样一份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