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名杀手忙于应对一众泼皮,并未注意到秦奋这边的状况,在他想来,有一人对付那锦衣少年足矣。
他砍倒最后一人,另外两名同伴恰好也赶到了后院,三人这才一起朝另外一边望去,然后同时目瞪口呆起来。
只见一个身形颇高的汉子,手中握着一柄染血横刀,胸前尽是污秽之物,看着甚是恶心。
而自己的同伴已经身首异处,倒在血泊之中。
这时,就听有人说道:“你们不要过来,我家大郎刀法如神,再敢上前一步,定要你们死在这里。”
三人闻言,勃然大怒,立刻就朝这边冲了过来。
可没想到,那高大汉子竟也朝着他们冲来,只是不知为何,他的目光却是看向了身后。
秦奋推出徐大郎后,立刻又拎起了还在呕吐的张二狗,做了一个抛铁饼的动作,便把这位相府管事家最受宠的小儿子扔了出去。
他的体力值来到了4,不要说用那柄重剑剑走轻灵,就是抛出一个成年人也能像扔皮球那般简单。
第一名杀手手中刀光一闪,徐大郎的脑袋便上了天。
他对自己这干净利落的一刀非常满意,可还未来得及回味,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便以极快的速度朝着他撞来。
他大喝一声,想要躲闪,却已来不及了,一个异常坚硬的东西撞在他头上,当场便把他撞了一个天昏地暗,脑瓜子嗡嗡的。
张二狗惨叫一声,摔在地上,对方撞的有多惨,他便是同样的状况,这时也顾不得头上的剧痛,转身又哇哇的吐了起来。
另外两名杀手这时已来到近前,手起刀落,便把还在呕吐的张二狗砍死在当场。
至此,秦奋的目的已然达到,成功引发了两方狗咬狗,剩下的事就是要问一问,到底是谁这么惦记自己了。
两名杀手结果了张二狗,目光便落在了他们真正的目标上。
也不知这家店铺中为何会雇这么多泼皮,杀到现在他们的手都有些酸了,不过好在目标没有借机逃遁。
只要收拾了对方,他们就可以回去交差了,找个堂子好好洗一洗身上的污秽,然后再找两个丰腴女郎,今晚好好伺候自己一番。
两人一边畅想着美好的未来,一边向着秦奋步步逼近。
就在这时,后院的小门忽然被推开,一个丑到相当高度的女人率先进入,身后还跟着一个瘦高个儿。
与此同时,身后也传来了响动,两人急忙转身,就见一个大汉走进了院子,身旁还跟着一个小胡子。
这些人他们当然识得,正是那锦衣少年的一众手下。
到了这时,两人终于意识到上当了。
“说说吧,到底是谁想杀我?表现的好,我可能会饶你们一命。
两名杀手对视了一眼,眼中尽是悔恨之意。
对方早就发现了他们,所以所有的事其实都是局。
锦衣少年故意落单,把他们引到这家见鬼的店铺。
他们原本有四人,就是真的硬拼,也未必没有胜算。
拼杀了一番,自己这边只剩两人,而对方以逸待劳,抓捕他们的大网已经张开。
他们不能被抓,否则将会引起一系列的麻烦,只有一死,才是保全家小最好的法子。
两人将手中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颇为坚决的按了下去。
“哧——”
两股鲜血从杀手的脖子中喷了出来。
看到这一幕,秦奋反而是嗤笑一声,喃喃说道:“看来想要我性命的那人不简单,找来的杀手硬的很。”
洛神却没有这么好的心态,略带埋怨的说道:“早就和东家说了,离那公主远一些,这下倒好了,那些刺客找不到她,冲着你来了。”
秦奋不以为意,他跑来玩游戏,只怕事不够大呢。
“这是好事,我正愁没有头绪找到他们,谁知却自己送上门来了。”
“人都死,找上门来又有何用?”
“那不是还有一个活的。”
洛神诧异的顺着秦奋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见到一名杀手倒在地上,身上并无明显伤痕。
她快步上前,探了探鼻息,又摸了摸脉搏,这人果然还活着。
“好了,县衙的人很快会到,赶紧搬吧,把这个人捆好了一并带上,回去慢慢再审。”
……
三车财货进了秦宅,秦奋终于解决了资金链断裂的问题。
折腾了一天,众人都已饿的不行。
原本秦奋打算观摩一下唐时大酒楼的风貌,但见众人那样子,便只得在坊内找了一家汤饼店将就了。
热乎乎的汤饼,配上新出炉的胡饼,虽然只是碳水就碳水,但填饱肚子是绝对没问题的。
要知道,这一路上他们风餐露宿,吃不敢吃,住不敢住的,可没少遭罪。
吃饱喝足,秦奋一抹嘴,准备让老黄带路,在暮鼓起响前,赶紧买几张床回来。
他们虽然从多宝阁中弄了不少钱回来,但晚上睡觉也不能躺在那些财货上啊。
正在这时,他忽然一惊,想起了一件极重要的事。
“黑熊呢?你们把黑熊弄哪去了?”
几人闻言,大惊失色。
当时秦奋交代制造混乱,让他的落单显得自然一些,发财急中生智,摸了一个女人的屁股,然后快速躲在黑熊身后,将这件事嫁祸给对方。
倒不是他们联合起来陷害黑熊,实在是因为他身形巨大,目标明显,再加上他有些傻,是承担这个责任的不二人选。
待到四个杀手追上秦奋,剩下的人自然立刻便咬了上去。
后来事了,所有人又忙着搬东西,竟把黑熊给忘得死死的。
“老黄,我们应该去哪找他?”
秦奋也没想到这些手下人做事竟然如此粗心,这么一个大活人都能给忘了,只得向“本地人”老黄求助。
老黄捋着本就不多的胡子,缓缓说道:“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多时辰,他既然没有回家,那就只能说明......他被送官了。”
“啊?”众人齐声惊呼。
“就摸一下,至于嘛?”发财大叫道。
秦奋以手扶额,颇觉无语。
……
玉真公主府。
姚忠良吃了晚饭,漱了口,净了手,往榻上一靠,任由两个美婢上前为他捶肩捏腿。
正这时,门外忽然响起了一个小宦官的声音。
“阿爷,小春子有事求见。”
姚春是姚忠良一众义子中最伶俐的一个,所以他将其留在身边,大事小情基本都是由这位“春公公”向他禀报。
“进来吧。”
话音落下,门帘一挑,姚春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
姚忠良也不睁眼,享受着每日里这片刻的松乏,问道:“可是有消息了?”
“有……有了。”
听到姚春支支吾吾的语气,姚忠良睁开了眼,沉声说道:“难道失手了?”
姚春不敢抬头,轻声说道:“以目前得到的消息看,该是如此。”
姚忠良坐起了身,不满的说道:“为何如此含糊?”
“飞虎帮并没有消息传回,儿子是通过我们掌握的几桩信息分析出来的这个结论。”
姚忠良闻言,又躺了回去,说道:“说说。”
“是,今日下午,西市发生了一桩骇人听闻的凶杀案,据说有贼人洗劫了一间店铺,杀光了里面所有的人,此事惊动了京兆府,勒令长安县限期破案。”
“这和我们的事有关吗?”
有人敢在闹市抢劫杀人,这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情,但不管死了多少人,姚忠良都觉得跟他没什么关系。
“据说现场死了三个凶徒,一人被削掉了头颅,另两个好像是自杀。”
姚忠良越听越糊涂,不耐烦的说道:“你到底在说什么?”
“儿子怀疑那三个凶徒可能是飞虎帮的人。”
“什么?”
姚忠良再次起身。
姚春继续说道:“自己用刀切断自己的脖子,这种狠辣一般人很难效仿。”
姚忠良不满的说道:“你不能因为这样就说飞虎帮没有做事吧?”
“儿子想去长安县问问消息,结果就……看到了秦奋。”
“什么?你看见他了?”
“是。”
“他去干什么吗?”
“据说是他的一个手下在街上调戏女子,被扭送到了长安县,他是去捞人的。”
姚忠良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