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黑子大叫了一声,可他后半句话还没说完,洛神便已经冲进了院门。
黑子深知帮主的本事,那柄五十斤重的大刀不仅看着唬人,更是无坚不摧,但若与短刀相比,金刀便似乎不值一提了。
帮主在短刀上的功夫才真正体现出了什么叫做一寸短一寸险,所以他才下意识的喊了一句。
但他完全没有想到,饶了自己一命的丑女这个时候会冲出去。
看得出她非常忠于她的东家,只是到了这个时候,冲进去又能解决什么问题?
洛神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但这是她的本能,根本没有什么理智可言。
洛神刚刚冲出,另一条身影紧随其后也进入了院门,这个人自然便是摘星,他的忠心与洛神相比并未有丝毫的逊色。
可忠心归忠心,目前的情况却是忠心解决不了的。
秦奋可以避开飞斩而来的金刀,却一定会遇上玉面飞虎手中的短刀,以他自顾自的剑招来看,根本没有可能避开两柄短刀的攻击。
当然,他只要不再继续向前,短刀的攻击便伤不到他分毫,只不过这样一来,他就要面对飞斩而来的金刀。
两个选择看上去都是必死无疑。
同时,还有另外一件麻烦事。
不管他做出何种应对,他的剑招一旦中断,再想驱鬼,就要重头再来。
电光石火间,秦奋先是避开了飞斩而来的金刀,然后继续施展下一招噬鬼剑法。
这招剑法与劈砍过来的短刀毫无关联,完全就是为了保持剑法的完整性,于是他能做的便只有吐出自己的舌头了。
玉面飞虎身上的三处剑伤一直在飚血,此时早已把他染成了一个血人。
可他丝毫不为所动,眼中甚至还闪动着兴奋的光芒,好像他只想用手中的双刀砍断面前之人的脖子。
看上去他的愿望即将实现,可面前之人忽然朝着他吐了吐舌头,然后他的眼前便亮起了一道耀眼的金光。
这道金光好像就是从面前之人的身上亮起的,登时便让玉面飞虎失去了目视的能力。
他的双刀劈下,发出了“当”的一声脆响,那感觉就像砍在了石头上。
下一刻,金光消散,一柄剑自金光中刺了出来。
玉面飞虎被金光闪瞎了狗眼,此刻的双眼还处在紧闭的状态,哪里能看到危险已经临近?
“噗”的一声,秦奋的长剑刺中了玉面飞虎的肩胛,这一剑若是再高一些,完全可以刺穿对方的咽喉。
不过秦奋的目的是为了收服飞虎帮,所以他才调整了落点。
一剑刺中,秦奋并未做过多的等待,长剑回撤,剑招继续。
倒霉的玉面飞虎惨叫一声,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利用这点时间,秦奋耍完了最后一招,随着一声凄厉的鬼啸,玉面飞虎体内的恶鬼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飞进了秦奋的长剑之中。
没了恶鬼的支撑,玉面飞虎在遭受了如此多的重创之后终于昏了过去。
这时,洛神与摘星早已赶到近前,两人本是来救援的,却被那道金光闪的呆立在了当场。
一个人的身上怎么可能会有如此耀眼的金光闪现?这完全是不合理的,是超出正常认知的。
除非,这个人就是传说中的仙人。
可仙人只存在于传说之中,怎么可能是自己的东家?
秦奋也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之下施展“勇者无敌”,他原本认为战胜玉面飞虎不是什么难事,可接二连三的意外竟把逼进了死角,不得不施展金光护体之术才能侥幸获胜。
秦奋知道刚才那道金光对目睹之人的冲击,更不知道应该如何向身边之人解释,只得先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他避开了两名属下那诧异的目光,从地上捡起了玉面飞虎的那柄金环大刀。
从看见对方的那一刻开始,他就相中了这把刀。
不过他并非是想将其作为自己的武器,与这柄刀气质最配的该是黑熊。
五十斤的大刀拎在手中并不会感觉特别沉重,但想要像玉面飞虎一般将其舞得虎虎生风恐怕还不现实。
秦奋将金环大刀丢给发愣的摘星,又从地上捡起了玉面飞虎的那两柄短刀。
这种刀比一般的刀要短,却比匕首要长,它虽只出场了片刻,但早已被秦奋一眼相中。
秦奋将这两柄刀放入洛神的手中,低声说道:“发什么愣,赶紧离开。”
他也不等两个手下回应,率先便朝院门走去。
门外的飞虎帮帮众早就看傻了眼,帮主的刀法出神入化,否则也不可能带着他们在这长安城中打下这么一大片基业。
可这个杀不死的少年却凭借着一道不可思议的金光破了帮主必杀绝技,难道他真是神明临世?仙人下凡?
秦奋来到门外,看着众人那既敬又畏的眼神,心中颇为满意。
他拍了拍黑子的肩膀,沉声说道:“看什么看,还不赶紧去救你们帮主?”
……
玉真公主府。
姚忠良匆匆赶回,风尘仆仆的朝着玉真公主居住的内院快步而去。
早上的例会他就已经迟到,晚上这次绝对不能重蹈覆辙。
他的脚步走的很快,但内心却很抗拒,因为又是那个该死的秦奋,让他办砸了差事。
这个商贾之子简直就是自己的克星,事情只要涉及到秦奋,他就不会有任何的好消息,每一次都显得自己好像十分的无能。
姚忠良能做到少监一职,当然不是酒囊饭袋,可也不知道为什么,秦奋甚至都不知道幕后主使就是这位少监大人,但却还是能一次次粉碎他的计划。
今天这件事尤其令他郁闷,不过就是一个简单的邀请,可即便他亲自出马,也没能完成任务。
秦宅门前盯梢的人安排了两个,可这两个家伙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和秦奋一起失了踪迹,难道他们还真都一起出了城?
这是一早交代的差事,到了现在,他必须亲自来给玉真公主一个交代。
来到内院前,姚忠良照例整理了一下衣冠,可就在这时,门前的小仕女忽然开口。
“少监大人,殿下今日乏了,吩咐晚间不用奏事了。”
姚忠良闻言,感觉如同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他心知肚明,这是玉真公主在向他表达不满。
这么温柔的谴责今生遇不到几次,他若还不能让公主殿下顺心,屁股底下的位置可能就坐不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