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秦奋拖着疲惫的身体随着太平公主的车驾返回了太平公主府。
围剿清国密谍第一阶段的行动结束了,因为逃掉的人数不详,所以这次行动就是剿了一个大概。
今天早上,左骁卫的五百轻骑兵已经进场,他们张开了一张更大的网,继续在那一带搜山检海,展开第二阶段的行动。
忙了一夜的众人随着右骁卫的骑兵们一起返回了长安。
昨晚的行动自然算是成功的,逃掉的清国密谍中的绝大部分都被找出来杀掉了。
这些清国密谍在唐国无根无援,就算逃掉一些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更何况左骁卫的行动还在继续,那些家伙死里逃生的几率并不算大。
而右骁卫这边在昨晚的行动中付出了十死、三十五伤的代价。
伤亡数字看上去并不大,但相比于被杀的三十四名清国密谍,这个数据就显得很难看了。
这还是在老雷这些经验丰富的边军老卒从旁协助的情况下,若是没有他们帮忙,这个数字肯定还要更大。
经过这一役,太平公主再次见识了南衙禁军战力的低下,秦奋的目的便也算是达到了。
分别时,秦奋丢给老雷一锭金元宝,让他带着众人找个地方好好清理一下这一身的血污。
当然,这只是说给外人听的话,暗中他早就和老雷讲好,拿着钱去雇佣帮手,然后去汇合树林中看着马车的洛神等人,将属于清国的那些货物全部转移到醴泉坊的大宅中。
太平公主也跟着熬了一夜,到了现在已是疲惫至极,两人一起洗漱了一番,便一同返回卧房补觉。
也不知过了多久,秦奋在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中醒了过来。
以他的了解,若不是有特别重要的大事,府中的仕女是不会这种时候来打扰公主殿下的,所以他虽然一百个不情愿,但还是咬着牙从温暖的被窝中爬了出来。
打开房门,见门外之人正是皓月,她脸上的神情显得颇为焦急,也不知在外面敲了多久了。
“出什么事了?”秦奋半睁着眼问道。
“那什么,玉真公主来了,已经在外面大厅等了有一会儿了。”
“啊?”
也不知为何,听到玉真公主的名字,秦奋竟有一种转身就要跳窗户逃离的冲动,简直比听到驸马崔浩的名字还要紧张。
“她为什么来了?”秦奋郁闷的问道。
皓月的表情比哭还要难看:“奴婢哪里知道?”
秦奋叹了一口气,问了一下现在的时间,发现自己不过才睡了两个时辰而已。
他打发了皓月,转身钻进被子,开始轻推还在熟睡中的太平公主。
待到终于将对方唤醒,讲明缘由,太平公主这才想起正是自己约了玉真公主今日过府一叙的。
“哎,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早说?要知道你和她今日有约,我就不来了。”
秦奋一边穿着衣服,一边抱怨着。
太平公主闻言颇为不忿,一掀被子,露出了曼妙的胴体:“凭什么我约她你就不能来?她管天管地,还能管得了咱们的事?”
秦奋知道自己失言了,这种时候怎么能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呢?这不是找不痛快吗?
他赶忙赔着笑,拿起被子盖上了那具令人血脉喷张的娇躯:“大事为重,不要旁生枝节了,我一会儿走后门。”
看着秦奋那一脸的心虚,太平公主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好端端的怎么还搞出被人捉奸在床的感觉来了?
她再次掀开被子,赤身裸体的从床上走了下来,不依不饶的说道:“你不能走,今天我叫她过来就是商谈南衙军的事情,你昨天也看到了,南衙军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正好你一块儿帮我们参详一下。”
秦奋闻言,魂都差点被吓没了。
“小姑奶奶,你就饶了我吧,我若是现在出去,你俩还能谈吗?”
他从地上捡起了一件袍子,快速的把太平公主的身体裹住,这才长出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南衙军的事,我已经帮你们想好了,你俩若是能谈妥,就把老雷那些人放进去。南衙军明显就是训练不足,又没参加过多少实战,所以哪来的战力可言?”
太平公主浸润朝局多年,怎会不懂这种事情?
只不过一来边境战事激烈,堪用的大将都被派去迎击元军了。
再者,她从未想到过有一天要与北衙禁军为敌,所以之前她一心只想着争夺朝堂之上的权力,对于手中军权的实力便有所忽略。
经历了那一天的惊心动魄,她终于意识到了危险临近,可这时再看南衙诸军,就实在让人感觉有些上火了。
见秦奋一语中的,太平公主更不想放他走了,她笑意盈盈的凑了过来,刻意不把袍子系上,酥胸半露着靠在了秦奋的身上。
“你昨天让我帮你的时候我可是没二话,怎么现在需要你帮忙就这么推三阻四?”
秦奋被太平公主蹭得口干舌燥心烦意乱,恨不得现在就把这个磨人的小妖精压在身下,但理智告诉他若是不想死的难看,就千万不要这么做。
人是有自主意识的动物,怎能轻易就被下半身所支配?
“好,你要是不嫌事大我还怕什么,走,咱们现在就出去找阿蛮好好聊聊。”
说着,他拉起太平公主的玉臂就向外走。
太平公主就算是再大胆也不敢穿成这个样子出去,再说了,她也并非是不认可秦奋刚才说的那个理由,若是现在带着秦奋从这里出去,宣誓主权的目的是达到了,但两方的同盟可能也要破裂了。
“你等一下,等一下。”太平公主拉住秦奋的胳膊说道。
秦奋当然不是真的打算就这样出去,他不过是以退为进罢了,现在见对方怂了,他自然不再坚持。
“你从后门出去,转一圈再从正门进来不就好了?”太平公主美滋滋的说道。
这样一来,她想要的两个目的不就都能实现了?
秦奋诧异的看着眼前的美人,只觉有些认不出对方了。
不是说恋爱中的女人都很盲目的吗?怎么眼前这个恋爱中的女人竟变得如此的鸡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