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方雨的疑问，器灵没好气地说道：

    “你是一个人族，有个屁的妖脉，要说有，现在的经脉就是妖脉。”

    “那我怎么就搞成了一个新的第十重？里面都是神兽和妖植，真气里也有妖气。”

    “那是因为妖气要在你丹田建立妖十重时，一直都是失败，被其它十重排斥、摧毁，你都被折磨得快完蛋了。我就用外面四头大妖的心头血的血气来组建……”

    经过器灵的解说，方雨听了之后忍不住惊呼：

    “我焯！”

    原来器灵不但用它们的血气来组建妖十重，还顺便把四头大妖给暗中认主了。

    那些丢出去的特殊妖灵气，里面可都包含有方雨的个人印记，只是当时四大妖没有发现而已。

    认主成功之后，方雨丹田里的妖十重算是有了“大后方”，初步成功建立，不过总归来说还是很脆弱。

    这时候，丹田里的妖植青莲分出自己印记，烙印在妖十重之上，这一重里面才彻底稳固。后来白虎阵旗印记被抹除，部分四大神兽的残魂无路可去，器灵又将它们抓来，一一烙印进妖十重壁障圈之上。

    如此一来，妖十重简直稳如神山。

    方雨吓得心肝颤抖，差点就对器灵破口大骂。

    把几个大妖捞进来就罢了，还把四大神兽的残魂捞进来，这不是找死吗？

    毕竟残魂未必就真残魂，鬼知道是不是有本尊存在，要是那样，丹田这种隐秘地方岂不是被人看得一清二楚？

    甚至人家一个念头，妖十重爆炸，那场景一定“精彩”极了。

    器灵也知道这事闹大了，不过它也有自己的说法：

    “方雨，你既然走上这条以身为种的路子，那就要有汲取世界精华的准备，四大神兽作为最顶级的血脉，其规则你必须要得到。反正早晚都要得到的，现在有了机会为什么不要呢？”

    方雨也只是一时激动，很快就接受了这个事实。

    是啊，这条路艰辛却强大，不可能不冒险。他看向第十一重，哪怕被第十重分走了三分之一左右，剩下的依然很大。

    怎么看，第十一重还要再出现一层壁障圈才是。

    到时候第十、第十一、第十二重，如此观看整个丹田一层层距离，那样就顺眼多了。

    “器灵，第十重是妖力，第十二重确定是武力，你说第十一重是什么？蛮力吗？”

    “不好说，可能是蛮力，也可能是其它力量，比如魔力什么的。”

    “魔力？那不是其它世界的力量吗？要是不开魔脉，那东西能把人毒死。”

    “你也说了，人体是有魔脉的，说明人与魔没有什么区别，都是人类，比人与妖还要接近。”

    “我总感觉不对，资质九品应该是基础，人有精气神，武道为精……也不对，和妖力重合了。”方雨说着，自己都否定了。

    器灵道：“妖分很多种，血气强大只是其中一部分，有的就是单纯精神力强大，比如那些虫类。你能说人类与虎狼之类的更近，还是虎狼与虫类更近？

    但是他们都是妖，基本上都是同一种妖灵气，人类用了反而坏事。再说，人类有各种神体圣体，这与神兽有什么区别？”

    听了器灵的话，方雨也是无语了，不知道应该怎么区分这个世界。

    器灵说道：“世界是立体的，任何一点都有不同的维度路过。

    或者说，任何点都是由不同的维度结合而成。有的人将其分成阴阳、明暗、五行、宇宙等等；

    有的人将其分成死物和活物；有的人将它们分成开智和愚钝；

    有的人将人类单独立出来，分成人与妖；有的人按规则与力量的区别划分，比如蛮力、灵力、妖力、元气、魔气等等；

    有的按照吃草的和吃肉的，还有吃土的；还有更特别的，按照七情六欲划分，小兔小鹿这些吃草的和人类中性格温顺的人是一路的，吃肉的豺狼虎豹与人类中歪门邪道的是一类。

    你说，你应该怎么看待这个世界，又寻求何种道路？”

    “这就是大道三千吗？”方雨好像有些明悟，又好像脑袋里一团浆糊。

    器灵说道：“你没有必要想那么多，你以身为种，不侍天道，注定了不是走扁平的道路，而是自己就是道，任何的道路都只是你的一个烙印而已，不可能是你的形状。”

    “说的也是，大道不是求出来的，而是走出来的，脚下就是大道，我在哪里哪里就是道，我的道。”方雨笑道。

    “小虎已经要醒了，外面的虎圣也等了一会儿了，你该见见他了。”器灵也笑了。

    这时，趴伏在方雨大腿上的小虎确实动了一下，抬起头看向方雨的脸庞。

    方雨也恰好睁开眼睛，四目相对。小虎的眸光中满是欣喜，对方雨有无尽的孺慕之情。

    方雨摸摸它的脑袋，眸光中也是宠溺。这一刻，他们的气息相互影响很深，有了事实上的牵绊。

    虎圣看不过去，走进洞穴，咳嗽一声，打断了两者的含情脉脉。

    方雨拍拍小虎的脑袋，让它起来，自己也好给虎圣行礼。

    小虎抬头看见虎圣，嘟囔低吼一声，好像是怒骂这老家伙打扰它和方雨的亲密。

    虎圣一脸都是恨铁不成钢的无奈，想要骂几句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方雨行礼道：“晚辈方雨，见过圣尊。”

    “不必多礼。你是人族吧？”虎圣问道。尽管他已经很肯定方雨就是人族，可还是忍不住问一句，实在是这少年太奇怪了。

    “是！”方雨抿嘴回答，嘴角挂着笑意。

    虎圣点点头，说道：“这里地脉已经被破坏，少了防御，不是久留之地，我们还是先回去再说。”

    “一切听前辈的。”

    “很好！”

    虎圣手上一带，将小虎抱在怀里，召唤出小虎体内的白虎战旗，看着表层九成九的纹路已经被磨灭，他心疼不已。

    这些纹路都是他多年刻画的符文，也是他掌控战旗的脉络，现在几乎都没有了，以后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刻画回来。

    他简单地再次刻画几个浅层符文，先凑合使用了再说。

    和方雨出了山洞，战旗张开百丈大小。方雨只是眼前一花，已经来到战旗之上，四大妖兽也被虎圣移动到战旗上。

    四大妖知道虎圣已经过来，可它们还要治疗伤势，这也是难得的机会，不想打断修炼与感悟。

    虎圣也是理解，他第一时间就给它们传音，让它们继续修炼。

    战旗飘过，上空离开了山谷。虎圣回首就是一巴掌，天空中出现一只巨大的虎爪，狠狠地拍向山谷。

    轰隆！

    数十座山峰崩碎，化为百里平原的一部分。

    方圆百里，原本就只剩下山谷四周比较完好，山谷更是没有太多的破坏，这导致了这些山峰就像孤岛。

    如今被虎圣抹去，也变成了百里平原一份子。

    经过这么一来，又有圣力清理痕迹，后面的人想要知道这一场天罚的过程，那就痴心妄想了。

    方雨不得不佩服虎圣做事的谨慎，原来他已经收集了所有的落血、毛发、鳞甲之类的，已经很安全了，最后还要彻底破坏环境，连让人猜测的机会都不给。

    虎圣说道：“是不是觉得老夫多此一举？”

    “没有，谨慎一点都好，反正也是顺手的事情。”方雨说道。

    “真不是顺手的事情，而是经过老夫反复计算，费了一番心力。”

    “为何如此？”

    “一方面这小老虎特殊……这你知道吧？”

    “额，真不清楚。当时我也是见它可怜，不忍它刚出生就死去，这才带在身边照顾。”

    “怪不得它对你如此依恋。”虎圣恍然大悟。

    如果刚刚出生就要因为没有被照顾死掉，那说明保护力量已经出现问题，不然方雨这样的晚辈没有机会靠近，更不要说带走了。

    也是因为如此，小虎对方雨才如此信任，这是续命，也是某种意义上的孕育。

    他也不想问具体的经过，免得知道太多不好。他只要把这事报上去，那就是大功一件。

    他还是把话题拉回原来要讲的事。

    “妖族中有一些种族涉及到时间法则，如果不彻底破坏那边的规则，他们有能力追根溯源，知道你们的存在。”

    “人族的呢？也有吗？”方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