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大事了!太子殿下性命垂危!”
“真的假的?怎么回事?”
“听说是六殿下打的。”
“嘶...什么时候发生的事?这么凶残!”
“就在上午,听说六皇子发疯似的,沙包大的拳头宛若雨点,落在了太子身上,就像狂风摧残着娇花,一群东宫禁卫根本拦不住六皇子。”
“兄台,你比喻的真形象,这是准备参加科举吗?话说回来,六皇子那体魄,啧啧,谁见了不发怵啊!现在情况怎么样?”
“听说整个皇宫都炸锅了。”
...
大魏皇宫,皇子所,碧池院。
此时此刻,十几名禁军身披重甲,腰挎钢刀,一脸严肃地将一间房子看守得水泄不通,一只苍蝇都飞不出来。
房间里。
一名身材高大、体型彪悍,容貌又清秀的少年郎,正一脸无奈地唉声叹息。
“哎,刚刚穿越就碰到这种事情,真他娘的晦气。”
凌宁长叹一声,无奈吐槽。
他本是蓝星人,正和女朋友及其闺蜜打扑克,谁知眼前一黑,等清醒后已经穿越到了一个傻大个身上,通过融合的记忆,知道了现在的身份。
现在的他依然叫凌宁,大魏国六皇子,年十七岁,尚未开府,尚未婚配,脑袋一根筋,直白点讲,就是个憨憨。
但上天是公平的,虽然给了他一个不聪明的脑子,但补偿了一个威猛的体魄。
十七岁就两米多高,在这个平均身高不到一米七的时代,当真是出类拔萃。
至于殴打太子这件事,凌宁完全是被人当成了枪使,罪魁祸首就是垂涎储君之位的二皇子。
“等等,我是个傻子,为何要在这里唉声叹气?”
“天下人都知道我是傻子,陛下也知道,所以我打太子这件事,不见得是坏事啊。”
突然间,凌宁灵光一闪。
思路一开,顿觉眼前通透。
想到这儿,凌宁也不烦躁了,对着外面便叫道:“本皇子饿了,饭呢?”
门外禁军彼此之间瞥了瞥。
“轰!”
没人响应,凌宁一脚踹开了房门,走了出来。
禁军如临大敌,纷纷围住房门,手搭在了刀柄上,面露紧张神色。
谁不知道六殿下天生神力,禁军虽是军中精挑细选的好手,但在六殿下面前也只有被揍的份。
凌宁扭了扭脖子,将禁军的紧张看在他眼中。不得不说,这幅体魄当真是得天独厚,天生的战场猛将。
“我说我饿了,都聋了吗?”
凌宁目光凶残,就像一头饥饿的猛虎打量着猎物。
为首的禁军校尉暗暗叫苦,心想陛下只是让他们囚禁六殿下,没说不给饭吃,六殿下一根筋,疯疯癫癫,真要饿到他,再大闹一场,弟兄们都得遭殃。
听说东宫那几个没拦住六殿下的禁卫都被拖出去乱棍打死了。
想到这儿,校尉连忙笑道:“不知殿下想吃些什么?”
凌宁看他识趣,便收起了凶恶,然后揉了揉肚子,说道:“五斤羊肉,三个烤鸡,十几个馒头吧,先垫垫肚子。”
禁军校尉嘴角抽了抽,但还是安排人送来了食物。
凌宁是真的饿了,立即上手,左手是手抓羊肉,右手是烤鸡,馒头是一口一个,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吃旺仔小馒头。
就在凌宁大快朵颐时,身后突然传来咳嗽声:
“咳咳!”
凌宁早就听到了脚步声,知道是谁来了,但他装作不知,立即转头看去。
只见一位中年皇帝站在门前,他一身龙袍身为华贵,此刻正背着手,目光深沉带着几分气恼,正直勾勾盯着凌宁。
“是父皇啊,父皇咋来了,父皇饿不饿,给父皇吃,这肉可好吃了,嘿嘿…”
凌宁立即起身说话,脸上露出单纯的憨笑,同时举起啃了一半的烧鸡。
魏皇本来一肚子气,毕竟太子被锤成那个狗样子,脸肿得都快认不出来是自己的儿子了,不幸中的万幸,是保住了一条命,不过需要卧床数日...十日,好吧,很多日。
太子没有大碍,魏皇便来皇子所兴师问罪,但此时看到憨憨的儿子把最喜爱的烤鸡献给自己,魏皇的内心就像掘开了一个口子,怒气泄了一小半。
“朕不吃,你自己吃吧。”魏皇摇了摇头,便问:“为什么要打太子?”
凌宁回道:“太子说我不敢锤他,所以我就锤了他几拳。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古怪的要求...”
魏皇一听,眼皮抖了一下。
“太子为何那样说?”魏皇问道。
凌宁咬了一口鸡肉,吃得满嘴流油,说道:“太子说阿娘的坏话,我就抓他的衣领,他说我不敢锤他,我便动手了。”
说到这儿,凌宁突然神情低落,低声问道:
“父皇,我想阿娘了…阿娘去世好些年了,十根手指头都不够数了,我好想她,我怕忘记阿娘的样子。父皇,你想她吗?”
魏皇一怔,脑海中浮现一个秀丽温婉的女子。
虽然他后宫有很多佳丽,但那个女子给他不一样的感觉,就像春天的那缕春风,纵使过去了十年,脑海中还有她的音容样貌。
想到这儿,魏皇心中的怒气又消了一半,但还是严肃道:“太子不仅是你的兄长,还是大魏储君,记住了,不能对他动手。”
凌宁装傻充愣道:“父皇,我就是轻轻几拳,没想伤他啊,那几拳打在阿黑身上,它都没事的。”
阿黑是凌宁的宠物。
一只养在豹房里面的可爱黑熊。
以前阿黑喜欢吃肉,咬死不少人,后来被凌宁追着锤了几次后,就爱上了吃素,比狗还乖巧。
魏皇瞥着凌宁砂锅大的拳头,轻叹一声。
你拿太子和黑熊相提并论,那朕算什么?
这个憨憨啊,打他如同挠痒痒,骂他又听不懂,这可让魏皇挠头了,不知如何惩治。
但这次情况恶劣,太子乃是储君,殴打储君必须重罚,不然的话,无法服众,也破坏了尊卑和纲常,只是如何惩罚呢?
一时间,魏皇也头痛。
凌宁将魏皇的表情看在眼中,知道这个便宜父皇要惩治自己,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惩罚。
而对凌宁而言,这却是一个天赐良机,一个让他离开皇宫、离开京都这座牢笼,出去逍遥的天赐良机。
凌宁的母亲是医女出身,家世普通,所以没有娘舅做依靠。要不是他从小拳头硬、皮厚,估计都活不到现在。
如今又打了太子,与其留在京都,每日提防暗箭来袭,还不如外出就藩,做个逍遥藩王。
于是乎,凌宁低下头,憨厚道:
“父皇,我是不是做错了?父皇说过,做错了事情就要受到惩罚,我愿意受罚,要杀要剐都行。但砍头后,能不能把头给我缝好,我怕见到阿娘后,会吓到她。”
“胡说什么,你罪不至死。”魏皇回道。
凌宁连忙抬头,面露欢喜,问道:“父皇,我真的不用死啊?太好了,太好了…”
“敢撵着黑熊跑的人,竟然也怕死?”魏皇笑着问道。
凌宁摸了摸后脑勺,憨笑道:“我才不怕死呢,父皇说过,身为皇子要报效朝廷,我也要为大魏杀敌!杀那些侵犯大魏的外敌!把他的脑袋都拧掉。”
说着,
凌宁挥舞着拳头,虎虎生威。
魏皇下意识后退一步,怕这个憨憨皇儿误伤自己。不过看到他痴傻,却还想着报效朝廷,魏皇心中甚是欣慰。
突然,魏皇心中灵光一闪,打量起了凌宁。
单论彪悍和武力,这个儿子有万夫不当之勇,在沙场上绝对是一员猛将。
大魏皇子就藩于边关,保家卫国。皇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这是大魏皇族的祖训。
这个痴儿十七了,也到就藩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