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样的人生逍遥且舒坦?
清幽的环境,一个小火炉,木炭烧着通红,劈啪作响。将鲜嫩的羊肉串起,放在火上炙烤,看着粉嫩的羊肉被高温炙烤,由粉嫩变成金黄,就像少女蜕变成为漂亮新妇。
这样的人生,才当得起舒坦。
而此刻的凌宁,就在享受这件事。
看着手里的羊肉火候刚好,凌宁连忙撸了一串,羊肉在口中爆汁,用不着什么佐料,食材新鲜胜过一切佐料。
“若是有一罐啤酒该有多好啊。”
凌宁感慨一声,又撸了一串,谁知羊肉刚刚入口,就见房门被一脚踹开:
“轰——”
下一刻,魏皇气冲冲闯入。
能让沉稳的魏皇直接踹门,可见愤怒程度。
“父皇,你咋来了?”
凌宁故作惊讶,无视魏皇脸上的凶光。就像是小孩子看到父亲时的喜悦,完全不懂亲爱的父皇想把他活剥。
魏皇瞪着满嘴是油的凌宁,又扫过火炉上的羊肉串,内心咯噔一下,不好的念头蔓延,于是咬牙问道:“哪里来的羊肉?”
凌宁嘿嘿笑道:“父皇知道吗?豹房里有只小黑羊,看起来肥美,儿臣便宰了它。儿臣正想着烤好羊肉串后,给父皇送过去呢。但这肉太香了,所以没忍住,先吃了一串...好吧,两串。”
小黑羊?
是那只性子温润,叫起来咩咩咩,总是喜欢黏朕的黑羊羊吗?
魏皇突然有些晕,于是环顾四周。
“父皇,你在找什么,儿臣帮你找。”凌宁故意问道。
魏皇本想寻找棍棒,教训这个逆子。但听到凌宁的询问,心中的气更怒,脑袋一热,转身直接拽出了禁军的佩刀,竟然劈向了凌宁。
“陛下息怒啊!”张贤大惊,赶忙出言阻拦。
谁知凌宁根本不躲避,他睁着眼看着刀刃落下,眼睛都不眨,颇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气魄。
最终,刀停在了额前上方。
魏皇怒道:“为什么不躲?”
“父皇要杀儿臣,儿臣不能躲啊。”凌宁小心翼翼问道。
他料到魏皇不会杀自己,更何况刀真的落下,他会在最后关头躲避。
“哎...”
魏皇轻叹一声,心想和这个傻儿子生气,简直是自找没趣。
于是乎,直接把刀扔了。
凌宁又问:“父皇,是儿臣做的鱼汤不好吃,做的叫花鸡不好吃,才让父皇这么生气的吗?”
“你做的很好吃。”魏皇无奈回道。
凌宁再问:“那是父皇不喜欢吗?”
魏皇有一种想发疯的冲动,但还是回道:“喜欢。”
凌宁点了点头,然后直勾勾看着魏皇,似乎在问:
既然好吃又喜欢,你不奖赏我,却用刀劈我,父皇啊父皇,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魏皇突然有一种错在朕身的错觉,他连忙问道:“你可知道你抓的那些动物都是朕最喜欢的!”
凌宁点了点头,道:“知道啊。”
“既然知道,为何要把它们做成食物!”魏皇质问道。
凌宁一副憨实模样,说道:“这是另外一种宠爱的方式啊,刚刚父皇还说喜欢呢。”
魏皇猛拍了一下额头,算了算了,自己和这个憨憨讲什么道理啊!
简直自找没趣。
于是乎,魏皇转移问题,问道:“你是怎么出去的?”
凌宁连忙将魏皇引到卧室,推开了衣柜,指着墙上的破口,得意说道:“从这里出去的啊,禁军根本不知道,嘿嘿...”
魏皇轻叹一声,如果不是知道这个逆子憨傻,真怀疑他是预谋已久!
就在这时,
凌宁递来了羊肉串,问道:“父皇,这羊肉串可香了,父皇吃不吃?”
魏皇直接夺过一串,大口咬了一口。
自己养的黑羊羊,凭什么不吃。
哎哟喂,还真香啊。
凌宁也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说道:
“父皇,听说北部边关的羊肉更加肥美,烤出来的羊肉更香。四哥、五哥就在北边戍守,肯定天天都能吃到美味的羊肉。”
“父皇,儿臣能去找他们吗?儿臣是想他们了。”
“哼...你是想他们,还是想吃羊肉串?”魏皇冷笑道。
凌宁突然低下了头,情绪有些低落,说道:“父皇,儿臣知道自己笨手笨脚,总是犯一些错误,换做旁人,早就受到严厉的惩罚,但父皇每次都原谅我。”
“别人都说我憨,都说我傻,我不觉得我憨傻,但现在看来,我可能真的不聪明。”
“父皇啊,要不让我和四哥、五哥他们一样,让我离开京都?这样的话,我就不会惹父皇生气了。”
说罢,凌宁偷瞄魏皇,心中充满了期待。
他把魏皇心爱的宠物杀了,就是想惹怒魏皇,从而把自己贬出京都。
现在一切都铺垫好了,就等魏皇点头。
陛下啊陛下,你还在等什么呢,点头啊,只要点点头,你其他心爱的宠物就保住了性命,你就不用像现在这般愤怒了,以后也没有人给你惹麻烦。
陛下啊陛下,你还在犹豫什么呢,这是身为大魏皇子的宿命啊,让我去就藩吧,你好我好大家好。
而此时的魏皇,的确有些意动。
是啊,让他外出就藩,就能耳根清净了。
只是…
魏皇的脑海中浮现了凌宁的母亲。
那个温婉温柔,为自己挡下刺杀而去世的女子,她临终前恳请自己照顾好他们的孩子,所以魏皇才会对凌宁格外容忍。
如果让凌宁就藩,凭他这幅憨傻,不知会遇到什么危险。
想到这儿,魏皇起身,说道:“老老实实待在京都!哪里都不准去!”
说完之后转身离开,甚至没有让凌宁转移房间。
“哎哎,父皇,你咋走了?”
凌宁一看魏皇走了,一脸的诧异,怎么和自己设想的结果不一样啊,应该把自己贬出京都啊!
谁知下一刻,魏皇又折返了回来。
凌宁的眼中重新焕发了光。
但没想到的是,魏皇竟然把所有羊肉串都拿走了,没有给凌宁留下一串!
“父皇,不要啊——”
凌宁悲愤道,想要追出去,却被禁军拦在了门外。
听到逆子的哀嚎,魏皇的心情突然好受了很多。
直到魏皇离开,凌宁才结束表演,回到屋子里,凌宁皱起了眉头,自语道:
“太子打了,秦王锤了,锦鲤做汤了,五彩鸟做菜了,黑羊羊也烤了,竟然都不能让魏皇同意我就藩一事,嘿,奇了怪了。”
“陛下啊陛下,我是你的救命恩人,还是你的幸运星?你就不能放过我啊?”
“难道接下来要锤陛下?”
“看来得换个办法啊,一味地惹祸,并不能让陛下同意。”
“那就换个思路,寻找其他办法!”
喃喃自语间,凌宁眼前一亮,立即有了新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