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詹台家中,极其的压抑,整个府宅被分为了两部分,泾渭分明。
詹台远桥和詹台平野为了争夺家主之位,已经开始了激烈的斗争,要不是还顾及刚死的父亲,恐怕早就相互残杀。
整个府中唯一的一片净土,就是西北角的两个宅子,这里住着詹台广的小儿子詹台青川和小女儿詹台琉璃。
詹台青川弱冠年纪,相貌清秀,看起来温和。但此刻的他拿着一封书信,正陷入沉思。
在他对面,坐着一位二八芳华的少女,灵动可人,清纯娇润,她正是詹台青川的妹妹,詹台琉璃。
“哥哥,出什么事了?谁给你写的信呀,你一直看着,魂不守舍的。”詹台琉璃好奇问道,她的声音软糯,甜意十足。
詹台青川回了神,立即将书信折好,似乎怕詹台琉璃看到,并道:“一个朋友所写,邀我一聚。我出去一趟,你给你嫂嫂说一声。对了,你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哪里都不准去。”
“哦。”詹台琉璃应了一声,然后送詹台青川离开,俏脸上浮现几分担忧之色。
詹台青川离开家,独自来到了一处酒楼,上了二楼,就看到甲字号房前有两个提刀护卫正在警戒。
他走了过去,立即被护卫拦下。
“在下詹台青川,受邀前来。”
詹台青川拿出书信,说明了来因。
护卫当即开门,请他进了屋。
詹台青川进屋后,就看到雅致、宽敞的房间中,只坐着一位锦衣青年,他的身材极其高大,只是坐在那里,就给人一种压迫感。
另外,他身上散发的那种贵气,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詹台青川非常确定,自己不认识眼前的公子,心中更加纳闷他邀请自己前来的原因。
与此同时,凌宁也在打量詹台青川。
凌宁想用“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计划霸占詹台商行,那就得挑选一名渔翁,因为渔翁是要站在台面上的。
所以凌宁选择了妾室所生的詹台青川。
从徐坤的调查情报来看,眼前这位詹台家的庶子并非看到的与世无争,他也有野心和能力,但可惜没有背景。
只要给他足够的支持,他沉寂的野心会快速疯涨,成为一个好工具人。
“詹台兄,初次见面,幸会!请坐!”
凌宁没有起身,而是伸手示意。
詹台青川拱了拱手后,坐在了凌宁对面,然后问道:“这位公子,你我素不相识,为何要给我写这种不礼貌的书信?”
他的声音略显生硬,将书信拍在了桌子上,力度刚刚好,既不会太大显得失礼,又能表现出自己的情绪。
凌宁平静道:“听说詹台平野为了拿到家主之位,想把你妹妹嫁给张知升为妾,詹台家的两个女儿一起侍奉张知升,他还真是会享齐人之福呢。但詹台远桥却又想把你妹妹嫁给户部侍郎做妾,从而牵上秦王这条线。”
话说到这儿,詹台青川的拳头已经紧握了起来,脸色阴沉。
凌宁继续道:“也许我写的信冒犯到了你,但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这位公子,你把我叫来,若是想讽刺我的,那你如愿了!若是没有其他事,告辞!”詹台青川豁然起身。
凌宁端起茶杯,随口道:“如果你不想破局,不想翻身,不想救你妹妹,那你离开便是。”
说完,凌宁品了一口茶。
谁知下一刻,詹台青川双手按在桌子上,激动道:“你说什么?”
“你没听错,所以我没必要重复。”凌宁笑道。
詹台青川很快平静了下来,他打量着凌宁,然后问道:“你我素不相识,你为何要帮我?你的目的是什么?”
凌宁挥挥手,让他坐了下来,并道:“我帮你自然是有我的目的,不然的话,为何要帮你。我可以帮你坐上詹台家的家主之位,但从此以后,詹台家要为我效力。但你放心,不会让你詹台家做为非作歹的恶事,只是正常做生意,并且会让你詹台家的生意越来越大,成为京都第一商行也不是问题。”
“哈哈哈…”这次轮到詹台青川发笑了,他问道:“这位公子好大的信心啊。仅凭三言两句,就想让我卖命,是不是有些太随意了?而且我为何要相信你?”
凌宁立即注视着詹台青川的双眼,目光锐利,极具压迫感,并道:“为何相信我?因为我是你保护自己妹妹的唯一希望,以你的能力,能阻止你妹妹成为他人联姻的货物吗?”
货物两个字深深刺痛了詹台青川,他很想反驳凌宁,但张了张嘴,到嘴边的话却说不出来。
因为他知道,凌宁说得对。
他是詹台家的庶出,一无所有,就算生活在詹台家中都得小心翼翼,而妹妹只是那些人眼中的工具,随意支配的货物。
詹台青川咬了牙齿,然后问道:“我如何能相信你?”
这一次,凌宁站了起来,两米多的身高充满了压迫感,他居高临下的注视着詹台青川,说道:“溺水之人,会抓住任何可能活命的机会,哪怕那是一根稻草,你有的选吗?”
詹台青川嘴唇一颤,苦笑点头道:“我的确没得选,你所言当真?”
“当然!我先帮你坐上家主之位,等你上了位,便知我不屑骗你。”凌宁回道。
詹台青川点了点头,然后问道:“敢问公子如何帮我?”
凌宁倒了一杯茶,推给他,然后说道:“詹台平野的靠山是左金吾卫大将军张知升,五天之内,我会让他丢官入狱,这样的话,詹台平野便没了依托,到那时,詹台远桥不会放过詹台平野。”
“而等詹台远桥搞定了詹台平野,接下来,收拾詹台远桥即可。你的任务是要找到扳倒詹台远桥的罪证,有了罪证,我来收拾他。”
詹台青川面露惊色,三言两句就要扳倒一位三品大员,眼前的公子到底是什么身份?
“就按照公子的吩咐来办!我手中已经有詹台远桥的罪证。”詹台青川忍住内心的好奇,立即说道。
显然,詹台青川也垂涎家主之位,暗中也在搜集两位哥哥的罪证。
凌宁一点不意外,他问道:“是什么罪证?”
詹台青川回道:“詹台远桥醉酒时侵犯了我父亲的一名小妾,事后将其掐死,并伪造成是她卷了财物出逃的样子。而小妾的尸体,则被他安排心腹扔进了詹台府宅后院的一个枯井中,当晚我在暗处,亲眼所见。”
这次凌宁有些惊讶了。
果然啊,富贵人家的龌龊事就是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