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觅双娇嗔地瞪了他一眼。
目送着欧阳靖离开后,她才捂着肚子,在青荷的搀扶下,走向双女堂。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阿喜见谢觅双脸色苍白,连忙上前搀扶。
“我……”谢觅双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我胃有些不舒服,你帮我看看。”
阿喜闻言,连忙为谢觅双把脉,片刻后,她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娘娘,您这……您这是喜脉啊!”
“喜脉?”谢觅双愣住了,下意识地抚上自己的小腹,心中满是不可置信,“可是……可是我……”
她想说自己服用了不易怀孕的药物,按理说,现在应该不会有孕才对。
“娘娘,您怎么了?”阿喜见她神色有异,关切地问道。
谢觅双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疑惑,“没什么,只是有些惊讶罢了。”
“娘娘,您这是大喜事啊!”阿喜兴奋地说道,“您要当娘亲了!”
“我知道。”谢觅双点点头,脸上也露出了一丝喜悦的笑容,只是这抹笑容中,还夹杂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青荷姐姐,你快去告诉李忠,让李忠告诉殿下这个好消息啊!”阿喜兴奋地对着门外喊道。
“等等!”谢觅双连忙阻止,“怀孕未满三月,不可声张,你忘了?”
“啊?为什么啊?”青荷不解地问道。
“书上说,怀孕初期胎儿尚未坐稳,若是过早声张,容易招来邪风,导致滑胎。”谢觅双解释道。
“原来如此。”青荷恍然大悟,“那……那我们就这样瞒着太子殿下吗?”
“我自会寻个合适的机会告诉他。”谢觅双淡淡地说道。
……
与此同时,流王府内,青莲捏着鼻子,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走到谢初雪面前。
“王妃,这个……您真的要喝吗?”青莲看着那碗散发着诡异气味的汤药,满脸的抗拒。
谢初雪厌恶地看了一眼那碗汤药,心中也满是排斥,可一想到自己花了九万八千两银子才买来的,若是浪费了,岂不可惜?
“那谢觅双既然是李神医的徒弟,想必这药方也是有些效果的。”谢初雪深吸一口气,接过汤药,闭着眼睛,一饮而尽。
“呕——”
汤药刚一入口,一股难以言喻的苦涩和腥臭味瞬间充斥了整个口腔,谢初雪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将刚刚喝下去的汤药全部吐了出来。
“王妃,您没事吧?”青莲见谢初雪吐得撕心裂肺,脸色惨白,连忙上前轻拍着她的后背,眼中满是担忧。
谢初雪虚弱地靠在床头,看着地上那滩被自己吐出来的汤药,一阵肉疼。九万八千两银子买来的东西,就这么被自己浪费了?
“该死的谢觅双,都是你害的!”谢初雪咬牙切齿地咒骂道,眼中满是怨毒的光芒。
“王妃,您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不值当。”青莲柔声劝慰道,“奴婢这就去请开掌柜过来,让他再给您看看。”
“开掌柜?他不是被抓进大理寺了吗?”谢初雪疑惑地问道。
“前几日就被放出来了,说是误会一场。”青莲解释道,“奴婢这就去请他过来。”
青莲走后,房间里只剩下谢初雪一人。
她无力地闭上双眼,脑海中不断回想起自己被谢觅双一次又一次踩在脚下的画面,心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恨。
突然,一个黑影笼罩下来,谢初雪猛地睁开双眼,只见一个身穿黑衣,面容冷峻的男子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房间里。
“你是谁?”谢初雪警惕地问道,心中隐隐升起一丝不安。
那黑衣人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扫了她一眼,然后压低声音说道:“流王妃,尚大人邀您一见。”
“尚大人?”谢初雪心中一惊,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尚家一家四口从大理寺失踪的事。
难道……尚家是被什么人救走了?
能躲过大理寺和太子的耳目,救走尚家的人,其背后的势力一定不简单。
要么是三皇子,要么是四皇子……
可是,既然他们已经被救走了,为什么还要来找自己呢?
就算要找,也应该是去找欧阳正才对啊?
谢初雪心中思绪万千,一时之间竟忘了回答黑衣人的话。
“怎么?流王妃是不想见吗?”黑衣人见她迟迟不语,语气中多了几分寒意。
“见,当然见!”谢初雪回过神来,连忙说道,“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
“明日午时三刻,城西地下庄。”黑衣人说完,便转身消失在了夜色中,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谢初雪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心中思绪翻涌。
尚家……为什么要选择欧阳正呢?
风紫涵说,让她设计太子,嫁祸四皇子和三皇子,这样欧阳正的皇位就能唾手可得了。
她是不指望欧阳正自己能想出什么好主意,但也要知会他一声才是。
想到这里,谢初雪连忙起身,朝着欧阳正所在的厢房走去。
还没走进房间,一股浓烈的脂粉味便扑鼻而来,夹杂着令人作呕的酒气,谢初雪顿时皱起了眉头。
推开房门,只见房间里一片狼藉,酒杯、果盘散落一地,红绸凌乱,散发着醉人的酒香,还有各种胭脂俗粉的气味,混合在一起,令人作呕。
欧阳正衣衫不整地坐在桌边,两边各坐着一个衣着暴露的美人,正娇笑着为他斟酒。
看到这一幕,谢初雪顿时怒火中烧,一股屈辱感涌上心头。
欧阳正还是她的夫婿,只要她还是流王妃,怎么能允许这种低贱下作之人,把自己比下去?
“你们给我下去!”谢初雪冷声命令道。
那两个美人闻声,吓得花容失色,连忙手忙脚乱地整理好凌乱的衣衫,慌慌张张地跑出房间。
欧阳正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打了个酒嗝,醉眼朦胧地瞪着谢初雪,含糊不清地说道:“你有完没完!给本王滚出去!”
谢初雪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个醉生梦死的男人,心中一阵悲凉。
这就是她选的男人?整日沉迷酒色,毫无进取之心,简直烂泥扶不上墙!
“刚刚有人来找我,说尚大人要我去见见,”谢初雪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尽量平静地说道,“你跟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