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曼心中一颤,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她从未见过欧阳靖如此可怕的眼神,那眼神中,充满了厌恶,甚至……杀意。
李忠上前一步,语气不容置疑:“安曼公主,请吧。”
安曼捏紧手心走了出去。
风水镇上,一处僻静的院落里。
阳光洒在她的脸上,衬得她肌肤如雪,眉目如画。
青荷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封信,神色激动:“小姐,小姐!有消息了!”
谢觅双放下手中的绣活,接过信,只见信封上写着四个字:太子复忆。
她打开信,看完之后,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他……记起来了。”谢觅双的声音颤抖着,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青荷连忙安慰道:“小姐,这可是好事啊!殿下终于记起你了!”
谢觅双苦笑一声:“好事?他已经有了太子妃,我还能回去吗?”
“可是……”青荷还想说什么,却被谢觅双打断了。
“青荷,把信烧了吧。”谢觅双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决绝。
青荷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谢觅双的意思。
她默默地将信丢进了火盆,看着信纸化为灰烬。
三年时间,转瞬即逝。
欧阳靖登基为帝。
然而,新皇登基的第一件事,并非处理政务,而是举全国之力寻找一个女人——谢觅双。
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新皇为了找从前的太子妃已经到了不惜一切代价的地步,甚至整个人都疯了。
“陛下,国事重要,您还是先处理政务吧。”丞相苦口婆心地劝道。
欧阳靖却充耳不闻,眼神空洞地望着远方:“双儿……你在哪里……”
更有消息传来,曾太子妃已经不慎掉落悬崖,尸骨无存。
但新皇死活不信,非要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安曼虽然做了皇后,但从踏入宫门的那一刻,她就像一只金丝雀一样,被关在冰冷的牢笼里。
她看着空荡荡的宫殿,心中充满了苦涩。
她得到了皇后的位置,却得不到帝王的心。
曾经的流王依旧还是闲散王爷,并无实权。
在那之后,谢初雪对储君的执念也消失了。
只要她现在比谢觅双过得滋润,那就好。
“谢觅双,我才是最后的赢家!”谢初雪看着镜中的自己,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青莲也在此期间诞下了一名女儿。
女儿出生月余,青莲就意外身亡。
而世人都以为那个女儿是流王妃所生。
姜玉怜从曾经的姜将军变成了督查司的副司使。
起因还是姜玉怜败在一个新兵手上时说起。
姜玉怜成了一小兵,一切从头再来。
督查司。
兵头毕恭毕敬地站在宴云飞面前,擦着额头的汗:“宴司主,您要的人带来了。”
宴云飞头也不抬,手里翻阅着卷宗,语气淡漠:“让她进来。”
姜玉怜一身普通士兵的装束,笔挺地站在门口,眼神里却带着一丝不甘。
“姜玉怜,见过宴司主。”她语气冷淡,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宴云飞终于抬起头,深邃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姜将军,如今的滋味如何?”
姜玉怜咬紧牙关,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宴司主说笑了,我现在只是一个小兵,当不起将军的称呼。”
“是吗?可本司主听说,姜将军曾经可是威风凛凛,无人能敌啊。”宴云飞放下卷宗,缓缓起身,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如今却败在一个新兵手上,真是令人唏嘘。”
姜玉怜握紧拳头,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她知道宴云飞是在故意羞辱她,可她却无力反驳。
“宴司主,我既然已经答应了兵头的安排,自然会做好分内之事。”姜玉怜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还请司主吩咐。”
“很好。”宴云飞满意地点了点头,“那就先给本司主倒杯茶吧。”
姜玉怜强忍着屈辱,倒了一杯茶递给他。
一年后。
卷宗堆积如山,姜玉怜熟练地翻阅着,眉头紧锁。
“宴司主,我觉得这件案子另有隐情。”她指着卷宗上的一处细节,“凶器上的指纹虽然是死者的,但握痕却不太符合。”
宴云飞走到她身边,仔细看了看:“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伪造了现场?”
“没错。”姜玉怜肯定地点了点头,“而且,我怀疑凶手和死者关系匪浅。”
宴云飞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姜玉怜,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三年后,姜玉怜已经成为了督查司的四品副司使,也是唯一的女子邢官。她凭借着敏锐的判断和过人的智慧,在无数案件中崭露头角,赢得了所有人的尊重。
风水镇,谢觅双的院落。
谢觅双展开姜玉怜的来信,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信中除了讲述玉怜在督查司的经历外,还多次提到了宴云飞。
“玉怜姐姐,难道你对这位宴世子……”谢觅双喃喃自语,眼神中带着一丝促狭。
“小姨!抱抱!”一个糯叽叽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一个两岁左右的男孩,摇摇晃晃地跑了出来,一头扎进池春春的怀里。
“少爷,慢点跑,别摔跤了!”青荷在后面追着,一脸焦急。
男孩长得粉雕玉琢,眉眼间依稀可见欧阳靖的影子。
“小姨,抱抱!”男孩搂着池春春的脖子,撒娇道。
池春春笑着点了点他的小脑袋:“你都长大了,还要抱抱?”
“要嘛要嘛!”男孩不依不饶,抱着池春春的小腿不肯松手。
池春春看着男孩可爱的模样,心软了,一把将他举了起来,转了几圈。
“好啦春春,可别惯坏了他。”谢觅双笑着走上前,轻轻捏了捏男孩肉嘟嘟的小脸。
男孩咯咯地笑着,露出两颗小米牙,眼睛弯成了月牙儿。
池春春闻言便将男孩放了下来,轻轻拍着他的小脑袋:“去玩吧,我和你娘亲有话说。”
男孩乖巧地点了点头,迈着小短腿跑向了院子里的秋千,小小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活泼。
谢觅双拉着池春春在石桌旁坐下:“春春,慢慢说,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