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墨现在冷静下来,越想越不对劲。
仅凭一个名字……如何能断定是复活之材?别到时候费尽了功夫,一切都落了个空。
“你们去过长魂龛了吧,会有这样的疑问也在情理之中。”
裴涵雨开始在庭院中漫步,缓缓说着:
“逆天行复活之事……已经有多少年没人做过了?那道方子来自于上一位行此之法之人,哪怕是我,也只能说,“试一试”。”
话音刚落,林子墨愕然。
居然已经有人做过了?!
可任凭他在脑中如何回想,也从未见过任何有关于此事的记载!
“那他成功了吗?”半秒后,林子墨出声问道。
“成了!很成功。”裴涵雨的脸上露出浅浅的笑容:“至少在那道方子最后是这样记载的。”
“所以……”
她突然转过了身,两道金色的目光直穿内心:
“你,敢试一试吗?”
林子墨沉默半晌,终是点头。
然而,裴涵雨的笑容却是在此刻突然收了起来,沉吟道:
“不幸的是,那方子中最重要的一味主药已经灭绝,我只能请阴阳家天师大致推算出了它的替代品——南境坠尘血……”
“可南境已经被隔开了啊!”林子墨忙问道:“前辈,哪怕是你也不能穿过那片荒漠吗?”
“可以,但不能。”裴涵雨说着,语气中突然带起了些许责怪:“说到底,还不是你们稷下干的事!”
“那……”
儒生还想追问,道袍美妇却如同失去耐心般地说道:“洛轻尘的弟子……其中缘由,自己回去问你的老师!”
不等林子墨反应,裴涵雨便已消失在原地,只留下轻轻一句:
“方子来历、药材下落都已给你,那是你的母亲,自己看着办吧!”
……
……
道门所在的青山很高,高到与白云并肩,触手可及,清晨的露水弥漫在空气中,破晓的晨光将整座青山衬托得宛若仙境。
占据整片天空的红日洒下如同细丝般的金色阳光,落在小院中一袭青衣的身上。
“呼———”
林子墨缓缓吐纳,随着步伐移动,周身都弥漫起一股清新自然的气息。一阵阵清脆的拳风在院中响起,在漫天的云雾中打出一个个拳印。
随着最后一式落下,林子墨缓缓收势,闭目养神。
灵台世界中。
他正立于扶摇树下,抚摸着这棵似乎风一吹就会倒下的脆弱小树。
“别说,长得还挺像摇钱树的!”
林子墨感叹一句,望向头顶。
九霄之上,乌云仍旧滚滚,电光在云层中流动,不时响起雷鸣。
隐约能看见,有一道看不见项尾弯曲的白色长条似在云中不断翻滚蜿蜒。
“云从龙,风从虎。”
沉寂一天的无为在此刻突然冒了出来,对着天空的乌云赞叹道:
“林小子,你这异象可不得了啊!有朝一日,不得真变出一条大白龙来!”
林子墨也是欣喜地看向头顶那片乌云。
本来那一团墨色的水球他还想着会化成什么乌龟、熊猫、笔墨纸砚的东西。
没想到在入扶摇的那一刻竟然直接爆成雨云了!
真是活久见了。
‘本我’为龙?
从古至今也未有一位儒生能凝聚‘龙’形本我,毕竟,那可是皇家图腾!
一位侍奉君王的人怎么会凝聚君王象征?
虽然作为儒生来说,这未免也太过惊世骇俗了一些。
但对林子墨来说,龙?怎么也得算个顶级化身吧!
此时的无为突然细眯着眼,向他狡黠地说道:“林小子,这是在暗示你啊!”
“去去去……”
林子墨朝着无为驱赶:“我可没有那志向,当皇帝还得每天天不亮就被太监叫起床,不比我现在还累啊!”
“那可是皇帝!手掌天下,万万人之上!”无为有点不服气地说。
谁料,林子墨忽然勾起嘴角,问道:“我问你,你活了多少年了?”
“五……六七八百年了吧?”
无为的脸上露出思索之色,毕竟活得太久,又是缕残魂,这问题他一时还真不明确了。
“那皇帝呢?”林子墨接着问。
无为顿时不说话了。
“所以啊,这皇帝就是给我我也不做,但也别想让我去给他打工!”林子墨笑着说。
“打工?”无为皱着眉头看来。
“呃……就是在商铺底下做工的意思。”
“原来如此!”无为恍然大悟:“我也不想……打工!”
——
等退出灵台,林子墨睁开了双眼,体内的气血之力仍旧奔腾不息。
他试着对着白雾,轻轻向前递出一拳。
“砰!”
遮掩视线的白色雾气直接被恐怖的气劲轰出一个隧道,一直抵达门前,将两扇沉重的木门吹开。
这样的威力,比除妖时火力全开的烈霓也弱不了多少了!
“啧啧啧,瞧瞧这架势,都快追得上三境武夫了!”
无为说着说着,竟开始自夸起来:
“不愧是是本座亲创的《不灭道经》!再加上本座的亲自指导和你先生的那套锻体法,你小子刚入二境,便已同境无敌了!”
“二境无敌,就这么容易?”
林子墨连忙喝了口道槐茶压了压惊:“那按你说,我大概还需要多久才能到三境?”
“三年吧。”无为轻轻回了一句。
“三年?!还要这么久!”感觉良好的林子墨顿时急了。
他突破前两境加起来才不过一年的时间,虽然修道是越往后越难,但武夫前三境不都是水到渠成的事吗?
这第三境的难度怎么也不至于这么大吧!
“还好啦,慢慢来吧。”
无为摆出一副老神自在的样子:
“哪怕是天资绝顶的本座当年,从二境突破三境也用了将近三年的时间,你有那套拳法的帮助,或许还能更快一点。”
“这么难?”
想起自从修炼《不灭道经》后自己就难以寸动的修为,林子墨突然有了一个不妙的猜测。
“该不会是你那功法的原因吧!”
在他瞪大的双眼中,无为自豪且肯定地点头:
“那必须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