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先生用完晚饭后,林子墨擦了擦嘴,正想着找个由头告离时,
先生忽然向他说:
“文洺,你昨日说,修行上有疑惑?”
闻言,林子墨顿时正襟危坐。
片刻后,他语出惊人:
“先生,我在突破扶摇时,‘本我’它,爆开了!”
“什么!”
下一秒,洛轻尘陡然来到了弟子身前,面带焦急。
此情此景,让林子墨不由得一愣,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先生这么着急的模样。
“放开心神,不要抗拒!”
低语中,林子墨顿感一股强横的灵魂之力进入了自己的脑海,并在整个灵台世界中不断游荡。
不知过了多久,洛轻尘收回手,紧绷的面色也舒缓了许多。
“灵台倒是没什么问题。但你这本我……是怎么样碎开的?”
林子墨沉思片刻:“它本来只是团水球,在我突破扶摇时,一下便升空爆开,成了天上的乌云了!”
“你这本我可真有趣!”
听到这里,一旁的婉儿都忍不住被逗笑了。
林子墨白了她一眼,随后转头小声问道:
“先生,我这‘本我’不会真要变成一条龙吧?!”
洛轻尘却是摇了摇头,“可能会,也可能不会。”
“‘本我’是一种意志的体现,至于能否化龙……全凭你自己。”
话音落下,林子墨露出恍然之色。
他明白了先生的意思。
能不能化龙,还要看接下来的造化!
“谢先生指点,学生先告退了。”
林子墨拱起手躬身一礼,缓步退去……
——
等他再次回到自己的小院时,已是雄赳赳气昂昂。
他装作不在意地路过道槐树前,又折了回来,如此重复了数次,才满脸笑意地扬起下巴,发出鼻音:
“哼!”
道槐:“???”
——
舒坦了许多的林子墨回到屋内,打开了任务面板:
【任务目标】:回京,查凶(2\/3)
【任务时长】:十五天
【成功奖励】:浮生石x1
【失败惩罚】:抑郁一月
首先,能从先生那里得到额外的道槐果实属意外之喜。
其次,这次任务给的浮生石也同样是炼制本命器的顶级材料。
如果能得到它,再加上之前的天青石和道槐果……
林子墨有信心打造出一把惊天地泣鬼神的本命器出来!
目前进入南境的方法也是越加扑朔迷离。
他只能将重心投到了任务上。
毕竟抑郁一个月的惩罚,说重不重,说轻也不轻。
鬼知道在那期间自己会因为抑郁做出什么事来!
所以在找到前往南境的方法之前,尽可能强大己身,是目前他唯一能做的了!
“我会把你揪出来的!”
他的目光望向窗外,若有所思。
——
——
次日,林子墨照常练完拳,正手握白瓷茶杯,看向院门的方向。
果然,一道红色的倩影准时将木门推开,拿着扫帚和撮箕走了进来。
婉儿来扫院了。
只不过这一次,她竟是将手里的东西直接放在了墙边,朝着他这边匆匆走来。
“……你要干嘛?”
林子墨奇怪地问道。
下一秒,洛婉儿的手中突然出现了一个金色丝绸制成的卷轴,朝他递来:
“皇帝宣你进宫。”
“啥?”
林子墨满脸愕然,掏了掏耳朵。
“大武皇帝,叫你进宫!”
洛婉儿大声说道。
林子墨看了一眼她手里的圣旨,猛然瞪大了眼睛。
皇帝,要见我?!
不是,他是谁啊?
这穿越直到现在,林子墨甚至都从未见过这位大武帝皇!
莫非是因为自己回京的事传到皇帝的耳朵里了?
可那还不至于成为召见自己的理由吧!
他满脸疑惑地问道:
“武帝找我干嘛?我一没强盗二没调戏良家妇女的!”
“……自己看吧!”
洛婉儿干脆直接将卷轴丢了过来。
林子墨接过,入手尽是一片柔软丝滑。
不愧是圣旨啊……光是这丝绸,一看就是‘贡品’级的!
他咂了咂嘴巴。
打开了两世为人的第一道圣旨:
————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特宣稷下林子墨,巳时入宫面见圣颜,不可迟误。
……
钦此。
————
林子墨:“……”
他沉默良久后,才开口说道:
“我可以不去吗?”
自己可还有任务在身呢,这武帝不好好地当他的皇帝,没事来搞什么幺蛾子。
但婉儿却摇了摇头:
“你以为你是书院夫子呢,想不去就不去?”
书院明面上还是大武的书院,这皇帝的面子……
“那岂不是还由不得我了?”
林子墨满脸拒绝之色,不死心地问道:“先生知道此事吗?”
洛婉儿点头:“圣旨是今早太监送来的,本就先到了先生手里,再由她托我转交给你,说是:‘可去’。”
这样啊……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先生的话,林子墨顿时放心了许多。
转眼间,他已收起圣旨,挺起胸膛:
“我倒是要看看这一国之帝长得什么模样!”
当迈着小步往小院外走去时,还不忘回头朝婉儿高深地说道:
“等我凯旋!”
——
——
京城外。
林子墨刚出书院走了没几米,便看见一位穿着黑服的老太监正立在前方,朝他低下头:
“林先生,咱家在此等候多时了。”
林子墨闻言看去,在那名太监的身后,正停着一辆马车与随行的两名护卫。
哟……还挺正式!
林子墨上了马车,一路顺通无阻地来到京城最中央的那座辉煌宫城里。
“林先生,这边请。”
太监在前一躬,领着他来到一处没有挂上牌匾的无名大殿前。
“偏殿?”
林子墨眉头微皱。
召见人怎么不去正殿?
他环视周围,没有群臣、没有侍从、甚至连一个守卫在门口的侍卫都没有!
专程下旨招自己入宫,却选了无人的偏殿。
这皇帝到底在搞什么小心思?
那位老太监将他送到此处后,便躬着身子退下了。
林子墨独立在殿前,忽然有了一个问题。
稷下书院的夫子大儒们是有着‘见皇不跪’的特权,可他没有啊!
等下,自己是跪还是不跪?
仅仅一秒后,他便轻笑着踏进了殿中。
有必要吗?没必要!
虚情假意地做做样子又如何?他又不是被烂俗热血给冲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