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干什么。”守在解琬如门口的人看了一眼他们说。
“水面上有古怪的声音,我们来报告老大的。”那个人说。
“过去看看。”解琬如就在他话音刚落的时候掀开帘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们都有惊讶,因为现在守夜已经换第二班了,按理说大部分人都已经睡着。
看她这样子好像也是刚睡醒,可是还没有等他们有人去叫她,就自己出来了。
“先戒备着,非必要不用去叫他们起来。”解琬如揉了揉还有些朦胧的眼睛,下狠手拧了自己一下,她这下手的劲儿让在场的三人看得都有点肉疼。
在她隔壁帐篷的张起灵也出来了,像是在观察四周的环境。
“小哥。”解琬如朝着张起灵的方向走了几步,压低声音问,“这个动静……是人还是有动物?”
他拿着手电说过去看看,然后又一个人走了。
解琬如啧了一声,朝着一个人说:“你留下守着,三分钟一次信号,如果没收到就通知他们起来。”
“收到!”他点头,“老大注意安全。”
“嗯。”解琬如点头,带着两个人跟上了张起灵的脚步。
只见他停在了湖边,用手电照着四周。
“老大,这动静好大,就像,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拍着水面,会不会是湖妖?”其中一个人问。
“这声音有点古怪,你们注意时间,现在给营地打个信号,每隔三分钟一次。”解琬如提醒道。
“没问题,我办事,老大你放心。”他自信地拍了拍胸口,用手电朝着营地闪了几下,然后拿起手表开始掐表。
“是潮声。”张起灵道。
“潮声?这里的湖不算特别大,竟然也有潮声?”另外一个解家人道。
“应该是地势的问题,湖水拍击这周围的石头形成的声音,所以才听着有些大。”解琬如说着发现是虚惊一场,于是就地解散让他们先回去了。
“你不休息吗。”在准备回去的时候,解琬如发现张起灵还站在那里没有任何动作。
“你知道这里有什么。”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伴随着湖水拍打着石头发出的“吧嗒吧嗒”声,她的心里升起了一种诡异的感觉,为什么她觉得张起灵好像知道点什么。
可是不对啊,按理说他是2000年左右回到巴乃后失忆症发作,才会被这附近越南人当做是肉饵放进墓里面,然后被陈皮阿四救起,再后来才会有“南瞎北哑”的称呼。
他的记忆已经清空过一次了,哪怕对陈文锦当年的事情知道点什么也应该不记得了,为什么他会问出这种问题。
难道是说……其实,他记得?
【——】
解琬如在内心爆了声国粹,有些警惕的往后退了一步,心里升起一股很不靠谱的想法,既然她都能来到这里,那么其他人会不会也有可能来到这里?
“你是张起灵吗?”解琬如问。
他就这么定定的看着她,像是在疑惑她为什么会问出这种问题,然后朝着她伸出手。
入眼是两根奇长的手指,另一只手掀开袖子露出了之前解琬如给他的手链。
“抱歉,我刚刚脑子有点乱,你早点休息, 明天还要去湖里找东西。”解琬如想要逃避开某些可能性,开始进行自我欺骗。
就像他们可以因为她的话而认可她是来自未来的解家当家一样,她也一样先入为主的把有着“张起灵”特征的人当做是张起灵。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不是张起灵。”他问。
“那你为什么会是张起灵。”她反问。
“不知道。”他的语气还是没有起伏。
“那我,为什么会是解琬如呢……”她笑了,把手搭在他的手上,语气诚恳道,“不管如何,请你至少在我在的时候,要好好的。我不在的话还会有吴邪盯着你。”
“你会离开。”张起灵说。
“不管我是离开还是留下。总会有人提前先走,而你注定要经历。”张家人长寿的血脉注定要经历这些。解琬如觉得可能是没有睡好,也可能是被噩梦惊扰,让她多少有些心情郁闷。
“好啦,今天的夜谈就到这里,该回去休息啦。晚安。”解琬如跟他道了声晚安,哼着不成调的小曲离开了。
假装释然的解琬如回到帐篷里却是辗转反侧,长夜难眠。
*
天刚亮,营地外就一阵热闹,吴邪是被热闹声吵醒的,他出来的时候,发现解家人已经划着小皮艇到了湖中央,有四个人穿着潜水衣背着水肺,准备进行水下作业。
“那么早啊?”他抬手看了一眼时间,也才刚六点出头,这群人怎么就开始招呼着下水了。
“早点摸清楚早点了事。”解琬如今天不知道怎么了,正板着脸看着那艘橡皮艇。
“你很担心?”吴邪手里还拿着碗粥,是刚刚去灶台那边装得,处理得极好的野鸡煲粥,口感极其香甜,吃不出一点腥味。
“嗯,因为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解琬如如实相告。
“我,呃……我是说未来的我没跟你说过吗?”吴邪问。
“说过,但是你自己都说不清楚,鬼知道你到底发生了什么。”解琬如对于未知没有太大的底气,只能用小心来以防万一。
“看来,好像发生了挺多事情的……”吴邪有些尴尬地扯出一个笑容,毕竟他总不能装模作样的骂“自己”两句吧?
“你们三个,能不下水就最好别下水。”解琬如没有点名道姓,可是吴邪却秒懂她指的是他、王胖子和闷油瓶三人。
他连忙喝了两口热粥,张望两下准备扯开话题,却发现找了一圈没看见另外俩人去哪里了。
“野鸡是胖爷抓的,也是他帮着云彩熬的粥。”解琬如指了一下帐篷边说,“小哥在我帐篷外面蹲了一晚上没睡,现在在补觉。”
“啊?他干嘛在你帐篷外面蹲一晚上啊?准备当蘑菇吗?”吴邪整个人无语了,不得不说闷油瓶现在整个人缩在帐篷外的样子,的确像个大蘑菇。
“担心我而已。”她说。
“可是我看你好像也没睡好。”吴邪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说,“你眼睛肿了,我记得我妈提过好像是没睡好就会浮肿之类的。”
解琬如眉头一跳,一下子不知道该感叹吴邪记得太多还是感叹他记得太杂。
“昨天晚上是发生什么了吗?”吴邪推测道,“小哥跟我们在一个帐篷,如果没事他应该不会出去,而且还在你帐篷外面蹲了一晚上。所以是你发生了什么事?”
“多谢关心,我好得很。”解琬如回答道。
“你的确没受伤,这些伙计也都还在,那么昨天晚上的事情只是个小小的……意外?”吴邪摸着下巴说道。
“昨天晚上正好出现了类似有东西拍打水面的声音,我们以为是什么,所以跟守夜的人去查探了一下,发现只是水击打石头的声音,所以就没有叫你们起来。”解琬如解释道。
不对,肯定还有其他的什么事。可是看她一直转移话题的样子,吴邪就推测多半是解琬如跟闷油瓶闹别扭了。而且还是她单方面闹别扭。
这倒是有些稀奇,自打认识以来,解琬如对闷油瓶的态度一直都是他们几个人中最好的,比对她爹都要好。
吴邪转念一想,又对着解琬如说了几句闷油瓶的好话,权当是给他涨涨好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