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准备妥当之后,牛紫问老黄害怕不害怕?老黄摇摇头说:“自己也曾经在死人堆滚打过,这点离奇之事算不得啥!”牛紫一边准备着烧烤,一边问老黄要不要喝上一点,等会下水说不定下面会很凉。老黄诧异的说:“你这儿还有酒?”牛紫微微一笑,变戏法一般就拿出了一瓶特供的茅台。
这茅台是牛紫从师父房间里顺走的,虽然自己不喝酒但随身携带的不能没有酒,没想到这次倒是成全了老黄。牛紫把酒递给老黄,嘱咐道:“暖暖身子即可,千万别喝多了,”老黄兴奋的点点头,接过来就猛喝了一大口,差点就从鼻子里呛出来,惹的牛紫呵呵直笑。
牛紫细心翻腾着正在烧烤的斑鸠,不时的撒上一点孜然和辣椒面,没一会便香气四溢,馋的旁边的老黄直流口水。等把一串烤好便递给了旁边望眼欲穿的黄叔,老黄伸手接过,开始一口酒一口肉的吃起来,一边吃还一边夸小紫的手艺好。
由于喝了酒,一向不太喜欢言谈的老黄便打开话匣子。当然,这也是牛紫对老黄身世的好奇,因为老黄说自己也曾经在死人堆里打过滚,所以,牛紫一边不紧不慢的捯饬着烧烤,一边好奇的问黄叔叔以前打过仗?可是我国一直都是处在和平时期,哪里有仗可打,难道黄叔是参加过南疆旷达十年的战斗?
牛紫无意的问,没成想却勾起了老黄的话匣子,老黄说:“我以前隶属于空降兵第15军第七侦察大队第二梯队的作战单元,那年我才刚刚十七岁,由于自幼习武,十五岁破例被部队特招入伍,在1985年至1986年间被调往南疆,和有着“丛林变色龙”之称的越南特工队过招。”
老黄伸手接过牛紫又递过来的一只烤斑鸠,又大口的喝了一口茅台,这才接着又悠悠的说道:“我所在的第七侦察大队,总共有三个连共669人,作战任务主要负责2段1号界碑至1462高地和正面64公里的作战范围,大小战斗142次,击毙敌人191名,活捉5人,缴获敌资若干。但是我们第七大队也付出了阵亡6人,伤10人的代价。”
我作为第一捕俘手,曾经三次深入越南境内近十公里,但在最后的一次捕俘战中,没成想遇到了越特工队变色龙大队的精悍队长,我由偷袭变成了强攻,由于相互不服气,我俩从山顶打斗到半山腰,又从半山腰打斗到谷底,终归是我胜了对方一筹。当我提着对方脑袋的回来时才发现,我的上铺也就是我最好的战友,却因为我倒在了敌人设置好的陷阱里。
牛紫听到这里,发现老黄已经泪流满面,便伸手从老黄手里拿过酒瓶,又递过去一只烤斑鸠,没成想老黄没要烤斑鸠,却从牛紫手里又把酒瓶夺了过来,说道:“小紫,放心吧,你黄叔没喝多,只是心里想到往事难过而已。”牛紫点点头,说那也要少喝点,没成想我的一句话却让您想起了伤感之事。
老黄叹口气又继续说道:“作为第一捕俘手一击不中后,我当时就感觉很意外,没成想敌人却用中文挑衅,说我三脚猫的功夫,确实是不怎么样!当着我的面,扔掉武器徒手来挑战我,我当时也是一时意气用事,也扔下武器和他徒手相搏,当时的情形是进退维谷,只得先把对方干掉再说。”当我干掉对手以后,回来的途中,才发现战友掉进陷阱里,身上被竹签扎满了血窟窿。
战友是担心我才下来寻找,其他小队成员按照计划已经提前撤离,我只好把队友扛起来往回跑,但最终伤势过重因我而死。战友死之前告诉我他家中还有一个老娘和妹妹,嘱咐我有空的时候去他的老家看看,我当时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下来。部队归建之后,我便去了战友的江苏老家,未曾想战友的妹妹已经嫁人,而且为了计划生育的事情,正在四处躲藏。
当时地方给的抚恤金还没有一头牛值钱,我带着其他战友赞助的工资,以及我个人的奖金还没凑到一万块钱,根本就不够地方计划生育部门的罚款,战友的妹妹走投无路上吊而亡。面对“一尸两命”我怒不可遏,把那位计生部门负责人的双腿给打折了,另外又把其余几个工作人员打进了医院。
由于这事闹的太大,地方上又不依不饶,部队领导也保不了我,于是我被部队除名,并以故意伤害罪入狱三年。出狱以后,才知道当年的大队长也因为我受到了牵连而转业,当我再次踏上战友的故乡,他的家中已经没有了什么人。后来我就开始辗转江湖,再后来老队长了解到我的情况以后,又把我再次招到麾下,接着又在老队长的推荐之下,我出国工作一直到至今。
老黄说到这里的时候,手里的茅台酒还有不到二两。牛紫苦笑了一下说:“黄叔你到帐篷里睡一会,等会需要帮忙的时候我在喊你,老黄点点头,一头钻进帐篷,没多时便鼾声四起。”牛紫叹了一口气,对于那个年代的事情,她只是听说,好像自己的爷爷没少和计划生育工作打交道。
牛紫调整了一下心情,开始走到河边,把那些斑鸠的内脏扔到水里,然后又把烤熟的斑鸠,一块一块的揪下来,挂到了树枝上,从小块到大块,快到帐篷附近时,才把一只整个的斑鸠全部挂到了树枝上。把这些工作都做完以后,牛紫把储物袋里那把削铁如泥的宝剑取了出来,横放在腿上后盘膝打坐。
深夜的湖泊周围寂静无比,除了帐篷里的老黄此起彼伏的打鼾声,周围连个虫鸣声都没有,这次牛紫悄悄的释放自己的透视能力,如同探照灯一般不敢把功率释放的那么强大,以免惊动湖底的那个巨大蟾酴。或许是斑鸠内脏的血腥引起了蟾酴肚里的馋虫,它开始缓缓的从洞口而出,随着水花一翻,一个巨大的脑袋便露出了水面,随后伸展四肢静静趴在水面上,两个眼睛释放出红色的光芒,宛如两盏小灯笼一样。
随着它的出现,原本平静的湖面上,开始升腾起雾气,这只蟾酴之所以能长这么大,肯定经历了不少生死关,它并没有急着去吞噬斑鸠的内脏,而是耐心的漂浮在水面上,昂着头“咕哇、咕哇”的叫了几声。牛紫静静的看着蟾蜍的表演,知道这是它在试探周围的动静,并不是呼朋引伴或者是求偶的那种信号。
浮在水面如同巨大莲蓬的蟾酴,并没有发现有任何的不妥,相反倒是有一阵阵的香味传来,或许是蟾酴饥肠辘辘的缘故,它用舌头匹练般的卷起那些斑鸠的内脏,然后又“咕哇、咕哇”叫了两声之后,开始用四肢滑动水面,缓缓的向着牛紫插着的树枝而来。出于警惕它并没有急着上岸,而是又用它长长的舌头,朝着树枝上挂着的斑鸠肉快速的卷了过来,连续使用了这个动作吞噬了两块之后,才不得不继续向着岸边游动,因为这些树枝相互之间是有距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