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队弟子已然被体内炙热的火蚁草烧的意识都要涣散了,已经听不太清楚杂役弟子说什么,只是呢喃着:“放开我,放开我!”
杂役弟子看着他这番模样,一番思索后却是坚定的向谢桓臻请求:“劳烦师兄收回拂尘放开他吧。”
谢桓臻却是看向林瑶,林瑶:“你这灵根怎么个引灵入体法”
杂役弟子:“这火蚁草毒性虽烈,但却不强,只是十分难以忍受,看他这神志不清的模样,毒性应该已经渗透至灵府了。我会剖开他的心,取出心头血服下,然后引心头血里的毒入入灵根。想来那心头血里的毒性应该于我是不会有太大的伤害的。”
谢桓臻看了一眼那插队弟子:“一定要心头血吗?”
杂役弟子:“指尖血也行,但是我想他死。所以,还请师兄成全!”
谢桓臻闻言再看向林瑶,见到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转而收回了拂尘。
那插队弟子体内灵力一恢复,便迅速流转全身,开始自动压制着火蚁草的剧毒。杂役弟子深知时机紧迫,不容丝毫拖延,遂果断抽出腰间匕首,直刺向对方暴露的心口。
然而那插队弟子明明前一秒还似是虚弱不堪的模样,却在匕首刺来的瞬间,眼神骤然清醒,身形一晃,巧妙地避开了杂役弟子的致命一击,反手一掌,带着强劲的灵力,一下就把那杂役弟子打至重伤,再一个擒拿便扣住了杂役弟子的喉咙挡在自己身前:“不要动!你们但凡动一下我就杀了他!”
林瑶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透露出无奈:“好吧。”谢桓臻闻言,收起了即将出手的态势,轻轻退后了两步,仿佛是在避让。
插队弟子误以为林瑶的妥协意味着放行,便以杂役弟子为掩护,缓缓向门口移动。然而,他未曾察觉,谢桓臻的这一退让,实际上是为林瑶让出了一条畅通无阻的攻击路径。
就在下一刻,林瑶身影如电,瞬间欺近插队弟子,一把抓住了他扣住杂役弟子的手腕。插队弟子瞳孔骤缩,震惊之下急忙想以另一只手施展法诀阻止林瑶,但他的反应终究慢了一步。他感到丹田一阵剧痛,体内的灵力在刹那间被,却是完全反应不过来便感到丹田内一阵剧痛,体内灵力却是在瞬间就全然湮灭消失了。
林瑶扣住插队弟子的手腕一翻,听“咔嚓”一声脆响,插队弟子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他的手腕就此掰断,林瑶再一把就拉出了被他扣在身前的杂役弟子。
那杂役弟子虽然瞬间就被林瑶救了出来,但是先前的重创依然让他摇摇欲坠,似乎随时都会倒下,林瑶正在纠结要不要上前接住,谢桓臻则赶忙上前在林瑶有动作前拉住了那杂役弟子,并从怀中取出一枚丹药喂他服下。
丹药效果显着,不过片刻,杂役弟子便恢复过来,满脸愧疚的看向两人:“多谢师兄师姐,你们又救了我一次。”
林瑶下巴一扬,示意他快点行动。杂役弟子连忙跑回去捡起被插队弟子击落的匕首,再次上前。
此时,插队弟子灵力尽失,手腕被林瑶折断,提在空中,加之火蚁草的毒性未消,他已无逃生之机。面对步步逼近的杂役弟子,他强忍痛苦,开始苦苦哀求:“狗。。不,周砼,我真的没有杀你爹,虽然那时我因为你爹作为我的书童居然入了书院长的眼翻了身而感到十分气愤,确实是做了一些不好的事。但后来你爹做了县令,虽然是不是本县的,对我亦是十分照顾,就像你所说,那时我犯了事,是他提前通知我,我才跑掉的,我怎么可能会忘恩负义又折回去杀了他呢。”
那杂役弟子被这一说虽是迟疑了片刻,但很快就坚定的反驳道:“除了你还能有谁!我父不过一寻常县令,平素根本接触不到其他的修者,只有四少爷你,是父亲知道唯一有灵根的人,而且还是因为父亲从小是你的书童所以才知道的这个秘密。目前告诉我,在四少爷还小时,老爷就说过,如果有一日家中遭遇灭顶灾祸,那四少爷就去登仙台修仙道,那时四少爷最后的退路。所以在我父那时通知你后,你别无他法,无处可躲,于是就这么上了无量山。”
插队弟子:“你说的没错,我离开后上了无量山,但是之后我就没再下过山,更加没有回去过杀你爹!如果当真是我杀了你爹,如你所说那时我认出了你,为何我不对你下手斩草除根,而只是单纯的戏弄于你呢?!那就是因为我们之间根本没有深仇大恨。我只是有些许不甘心而已!”
杂役弟子显然被这番话触动,面露迟疑之色,似乎在内心深处权衡着对方话语的真实性。
然而,在他们争执之际,却未曾注意到林瑶的耐心已尽。就在杂役弟子准备再次开口之际,林瑶手中突然现出一把锋利匕首,她毫不犹豫地将匕首刺入了插队弟子的心口。随着心头血的涌出,林瑶运用灵力轻轻一弹,将一滴血珠弹入了杂役弟子微张的口中。
杂役弟子尚未明白发生何事,但那滴蕴含毒素的心头血已滑入喉咙。他本能地松开了手中的匕首,立刻盘腿坐下,闭目凝神,开始引导毒素融入自己的灵根。
在杂役弟子闭目引毒的同时,林瑶拔出插队弟子心口的匕首,收了起来。紧接着,她指尖释放出黑色的魔能,瞬间笼罩了尚存一息的插队弟子。那插队弟子瞬间便失去了生气,下一秒整个被那魔能腐蚀了个干净,连尸体都没了。
林瑶清理干净了插队弟子,一回头,却见谢桓臻面色凝重的看着自己。林瑶第一反应难道谢桓臻觉得自己出手太狠?不该啊。但她还是想了想向他解释道:“不论这两人之间因果如何,这人手上都是沾染了人命的,哪怕他真的没有杀害那周砼的爹,他那时逃家也是犯下了人命官司的。。。”
没等林瑶说两句,谢桓臻立刻就打断了她,显然他对于林瑶似乎误解了自己很是心急:“我知道”随后看了看还在地上躺着,断了双手的男子:“何况他把这人带到这里来,显然是要对我们不利,你出手是完全有道理的。”
谢桓臻脸上带着些许迟疑和焦躁:“我。。。是想问,你刚才放出的那东西。。。”
林瑶听到谢桓臻说他知道,便立刻明白自己果然是想岔了,在下一秒见到谢桓臻迟疑着问到关于自己放出的魔能,这才后知后觉,魔族并非善类,魔能更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然那时候冉逸不至于对魇魔毫不犹豫地痛下杀手。
所以,谢桓臻会怎么想自己呢?此时林瑶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特别期待想看到谢桓臻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心间思绪一转后,林瑶却是嘴角微微一笑,带着一丝探究的笑意回道:“哦~你是问这个啊,这,你不知道吗?这是魔能!是魔族的能量。”
谢桓臻听到林瑶回话,再看到她的表情,神色是更加的凝重了。
第一次,他用了比以往正式很多的语气,开口道:“我知道什么是魔能,更加知道魔能是怎样的一股力量。但是我不确定你知不知道。而现在在你体内的魔能,又有没有对你造成什么伤害?”
说话间,谢桓臻走的越发近了,随着他弯下了腰不断仔细上下打量着林瑶身上是否有什么不妥。林瑶也终于看清了他的眼睛,那里面是满满的担忧和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