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玄滕疾步上台,猛地扑向阗承的躯体,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肩膀,焦急地晃动:“二师兄!二师兄,你快醒醒,二师兄!”
然而阗承经过长老林瑶和让胥三人的检查,已经确定是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怎么可能会有所反应。玄滕伏在阗承的遗体上,似是哭得悲痛欲绝,倒是瞬间和让胥这个大师兄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擂台下众人看到玄滕面对阗承之死的悲痛反应,而被感染的亦是十分难受。进而看向让胥的眼神越发的不对了。
让胥看到玄滕如此惺惺作态,心中自是十分不爽,玄滕自从自己五人离开见其峰后就再没见过面,这会儿突然冒出来这样一番痛哭流涕显然是在做戏。让胥又不好这会儿问他你和你二师兄都不熟你哭什么。实在搞得自己十分难堪。
然而让胥没想到的是,玄滕接下来的话更是瞬间把自己顶到了风口浪尖上。
这边玄滕哭了一会儿后,突然抬头含着泪看向让胥,大声质问道:“大师兄,你昨晚到底和二师兄说了什么?!为何会把他逼得今日吃下了这禁药来和人做殊死搏斗!”
让胥整个惊愕失色:“你乱说什么啊?!”
玄滕高声道:“昨夜你把二师兄单独叫了出去说话,三师兄,四师兄,五师兄他们也都是知道的。二师兄和你说了话回来整个人情绪都不对了!难道不是你和他说了什么嘛?!”
让胥面色阴沉,眼神中透露出审视之色,思忖片刻后才缓缓开口:“我不过是就今日的比武叮嘱了他两句罢了。你问我这话,是什么意思?”
玄滕神色却是十分愤恨的模样:“什么叮嘱两句,你胡说!你明明就是叫二师兄今日不要和林瑶多做纠缠,差不多就投降!”
让胥十分警惕的神色看向玄滕:“你胡言乱语些什么?!”
玄滕倔强的压咬着牙关,直视着让胥:“我没有乱说!你为了让那姓林的一直胜下去,所以叫二师兄估计输给她。二师兄不肯,你定是说了他什么!他心里实在不甘,今日才会服下那禁药!”
玄滕的话说完,台下已是议论纷纷,众人的目光在让胥和玄滕之间来回穿梭,似乎都在试图从他们的神态中寻找答案。让胥的面色愈发阴沉,他感受到周围质疑的目光,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无名火。
“玄滕,你胡说什么!”让胥怒斥道,“我何时说过让二师弟故意输给林瑶的,再者,就他们今日的表现,林瑶需要二师弟让他吗?!”
玄滕抹去脸上的泪水,眼神坚定地看着让胥:“大师兄,你敢发下心魔誓,证明你昨晚没有说过任何劝阻二师兄,让他投降的话吗?!”
让胥面色一僵,却未立即发誓,这一反应使得台下众人的疑虑更深。
面对众人质疑的目光,让胥只得把真相说出来:“我不过是叫他保存实力,趁早投降,不要明知打不过对手还要硬撑而已!”
玄滕见让胥终于松口,便放声指责,满腔悲愤的模样:“我们一峰师兄弟,谁不晓得二师兄性子刚烈,最为好胜。如果你不说那话,他或许输了也就输了,但你偏偏刺激他,叫他尽早投降,你这么说,他怎么可能会听你的,最后自然是为了赢不惜拼死一搏!”
话锋一转,玄滕的目光锐利如刀,直指林瑶:“还有你,谁都看得出来,你根本可以直接全力以赴的与二师兄对战,但是你偏偏要戏耍于他,在一开始装做不敌的样子,然后给了二师兄希望,让他觉得他有战胜你的可能。诱使他抱有侥幸之心,这才决定孤注一掷!”
玄滕手指颤抖,指向二人,声泪俱下地哭诉:“是你们,正是你们,一起将二师兄逼上了绝路!”
泪水与愤怒交织在玄滕的脸上,他的声音在擂台上回荡,震撼着每一个在场者的心灵。台下的众人或同情,或愤怒,或疑惑,各种情绪交织成一片复杂的氛围。
让胥面对玄滕的指责,却是欲言又止。想说什么又不知该如何反驳。
林瑶则依旧面色平静,只看着玄滕这副似是十分悲愤的模样,眼眸深处流露出深思之色。
一旁的长老看上去显然是完全接受了玄滕的这一切说辞,转而极其愤怒的呵责林瑶道:“就算这其中确实有阗承和让胥的原因,但最大的责任还是在你!毕竟如果作为对手的弟子出手不是如此狠辣,也决不会导致这样的结果!”
台下谢桓臻听到长老将主要责任归咎于林瑶,再是按捺不住,直接开口反驳:“在比斗台上,全力以赴本是天经地义,怎能说‘狠辣’?难道要比武时束手束脚,任由对手攻击不成?!然后一旦反击,对方出了事,便怪在出手之人身上,实在荒谬至极的说法。”
长老冷哼一声却是完全不理会谢桓臻,一旁的玄滕开口驳斥道:“上了擂台也可以点到为止,留有余地!而且她之前明明都是直接把对手扔下擂台的,这次却出手那么重,怎么不算狠辣!”
谢桓臻自然知道林瑶确实可以和之前一样直接把阗承扔下擂台的,但不是那坐庄的弟子叫林瑶有来有回打久一些这样精彩,所以林瑶才放了水,但谁知道这第一次放水就搞出这么大的事情。
也算还好阗承吃了那禁药确实能力有所提升,所以这下还能找一个别的理由来解释:“本来就是点到为止!而之所以林师妹无法像之前那般直接把人扔下去,那自然也是因为阗承师兄比之前的那些人要强上许多的缘故!”
玄滕:“现在我二师兄因她而死,竟然还说这只是‘点到为止’?”
谢桓臻坚持己见:“自然是点到为止!你们都说了,师兄是因那药的缘故出的意外,而那药,可是阗承师兄自己吃下去的!”
玄滕:“那也是她出手太重,引发了那药的副作用的原因!她就是导火索,自然要承担主要责任!”
谢桓臻:“她本来就一直在防守,才刚一出拳阗承就死了,这完全就是碰瓷!谁碰谁死!”
玄滕:“我二师兄是经过了第一轮晋级赛的!那时候他怎么没事?!逼得同门不得不吃禁药,这难道不也是她的问题吗?!”
谢桓臻简直气笑了:“阗承自己求胜心切吃的药,明明已经不敌林瑶却要吃禁药殊死一搏,就这也能怪在林瑶身上?!”
玄滕:“当然是她的错!她就不该那么厉害!如果不是我二师兄别无他法,他又怎么会吃药呢!”
谢桓臻被玄滕这完全无理取闹的说法气的火冒三丈,还要再说,却被林瑶一把拉住。谢桓臻回头看向林瑶,却见林瑶的表情十分冷漠,是一种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肃穆,谢桓臻的火气一下就降了下来。
林瑶看向玄滕的眼神,透露出一种十分漠然的态度:“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到这种这种谁弱谁有理的说法了,不得不说,再次听到,我还是真的,很不喜欢。”
玄滕被林瑶这般看着不知道怎么心里觉得冷飕飕的,一股寒意陡然自背后升起,他本来还想再开口呛林瑶两句,然而在林瑶的注视下,却是一下子卡壳,不再说了。
此时空中传来一个声音,原是掌门来了:“訇赟,你带玄滕把阗承好生安葬了。”
那长老,也就是訇赟,听到掌门吩咐:“是,掌门。”
随后掌门看向林瑶与让胥:“于空峰弟子林瑶,内门弟子让胥,事涉弟子阗承之死,罪不及诛,但亦不可轻饶。现撤销两人内比成绩,取消两人内比资格,撤除所有观内职务。幽禁于后山思过,十年不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