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暖犹豫了两秒钟,点头,“可以。”
她现在还没有想好等报完仇后该干什么,多结识几个人也是好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想法了呢。
还有一点,他们是外贸部的人,以后吴中做生意说不定会有用得上他们的地方呢。
想到这些,蓝暖说:“我提前跟人约好了,现在要先走了,今天我请客,你们可以多坐一会再走。”
刘甜甜和张强都不好意思,分别从口袋里掏出钱要给蓝暖。
蓝暖看着他们掏出的钱,加起来连一杯咖啡都不够,笑着说:“不用了,不过下次你们来这种地方,要多做点准备才行。”
等蓝暖走后,两人才回味过来,蓝暖话里的意思是他们的钱根本不够,脸顿时都涨红起来。
刘甜甜问张强:“你刚才看到菜单上一杯咖啡多少钱了吗?”
“我就看到个八,但是后面跟着是英文,不知道是八分还是八毛。”
刘甜甜翻了个白眼,“要是那么便宜,蓝同学会要我们下次多做点准备吗?”
张强反应过来,惊呼出声:“八块!”
咖啡厅里的人不由都朝他们看过来。
张强尴尬地低头。
一杯咖啡八块,再加一块甜品好像也是八块,这都赶上他大半个月的工资了!
低头看着黑麻麻喝起来比中药还苦的咖啡,他再不敢小瞧了去,打算再苦再难喝也要喝完。蓝暖从咖啡厅出来,就拐进了旁白外宾宾馆的大门。
陈南蓉已经等在大厅里了,站在服务台前面对门口。
看到蓝暖准时来了,朝她招了招手,让她过去。
蓝暖走过去,站在她旁边,“陈阿姨好。”
陈南蓉对蓝暖从来都不吝啬夸赞,“小暖今天真打扮得真漂亮。”
蓝暖微笑:“谢谢陈阿姨夸奖,这件外套是威尔逊夫人去年送给我的,我今天特意穿来让那个她看看。”
陈南蓉点点头,表示赞同。
也不知道自己儿子到底瞎在哪里了,这么好的姑娘看不上,偏偏看上一个农村长大的野丫头。
她虽然只见了蓝玫一面,但她认为自己说蓝玫是野丫头都算是客气的。
至少野丫头只是性格野,不太听话。
可蓝玫给她的第一印象实在是太糟糕了,听不懂人话,不敢看人,不会看脸色,不懂自己的身份……总之没有一点能上得了台面。
更别说像今天这样,能陪着她来见外宾了,她都怀疑蓝玫见到外国人,是不是也会下跪呢。
“对了小暖,你是怎么跟威尔逊先生和他的夫人认识的?”
她接到通知今天要跟蓝暖一起接待威尔逊夫妇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然后领导在电话里告诉她,蓝暖是威尔逊夫妇特意指名道姓要见的人。
她还跟领导确认,是哪个蓝暖。
领导说是他们军区某位副师长的女儿,在京都医科大学读大一。
那就真的是蓝暖了。
再问领导蓝暖怎么会跟威尔逊夫妇扯上关系的时候,领导也说不知道,只说反正人家要见,就满足人家,只求后面会谈顺利。
她打电话到学校找蓝暖说这件事情的时候,蓝暖好像已经提前知道了一样,并不感到惊讶。
然后蓝暖告诉她,她认识威尔逊夫妇,这次见面是他们提前就约好的,再问蓝暖是怎么跟威尔逊夫妇认识的,蓝暖因为要去上课,就没有在电话里说。
蓝暖微笑着说:“我下乡的那个村子,有一个酿酒厂,去年九月份的羊城展销会酒厂争取到了名额,我作为厂里领导的翻译一起跟着去了羊城,在展销会上威尔逊先生跟酒厂下了一笔一百万米金的订单。”
威尔逊先生的这个订单并不顺利,当中有不少波折。
但也就是因为这些波折,她和威尔逊夫妇成为了朋友。
不过她觉得那些事情没有必要跟陈南蓉说太多。
她现在跟李元林已经没有婚约了,她不想跟陈南蓉走得太近。
即便在这之前,陈南蓉确实对她很好。
这份好,是因为陈南蓉把她当未来儿媳妇看待才好的。
但上辈子她嫁给方执傲后,很多事情她也没少在背后推波助澜。
一旦跟利益有冲突,陈南蓉跟安舒然其实是同一种人,只不过她的段位比安舒然高,更懂得收敛和隐藏罢了。
“小暖,虽然你跟元林的事情可能不成了,但是阿姨这么多年对你怎么样,你心里应该是有数的吧?”
蓝暖平淡地看着陈南蓉:“陈阿姨,您现在是要我把这些年您对我的好还回去吗?”
陈南蓉脸色难看起来,“小暖,你怎么这么说话?”
“陈阿姨觉得我该怎么说才对呢?您这些年送给我的东西,我都全部给蓝玫了,至于您对我的那些嘘寒问暖,都是对您自己的未来儿媳的,您以后不是我婆婆了,我也没有办法还给您,您要是有好的解决办法,我们可以商量着来。”
“蓝暖,你——”
“我怎么了?变了一个人是吗?”
陈南蓉默认。
蓝暖笑了一下,“陈阿姨,您的儿子让我跟他保持距离,要我不要总是缠着您,我今天来,不是来帮助您工作的,而是来见朋友,我也不是您的下属,您也没有资格要我做什么,至于您代表华国想要跟威尔逊先生谈的事情,那是您的事情,跟我没有关系,我没有义务帮您。”
尽管陈南蓉见过很多面孔,眼前的蓝暖还是让她感到震惊。
印象里乖巧贴贴懂事的女孩,突然之间就变得让她不认识了。
她从来没有想过蓝暖会用这样的态度来对待自己。
“小暖,你是在怪我吗?”以前叫元林哥,现在变成李大哥了,要不是因为两家走得近,她估计蓝暖会连名带姓地直接叫。
蓝暖奇怪地看着她:“陈阿姨,李大哥是您的儿子,你们之间再怎么闹,到最后还是亲母子,我之前跟你相处得再愉快,也只是你们家的外人,我现在不过是摆正了自己的位置,哪有资格怪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