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等下回来吃晚饭吗?”
“回来的。”
“那去吧。”
蓝暖到蓝家的时候,气氛很安静。
不过安舒然的脸色明显舒缓不少。
她下班回来就被蓝玫告知客厅里的陌生女孩是蓝暖的同学兼室友兼三儿子的对象时,是有些不太欢迎的。
老三一直被关着,突然冒出来一个对象,还是蓝暖的同学,让她想起了二儿子说过的话。
“你以为为什么我们兄弟三人只有蓝海钦那个笨蛋跟蓝暖比较亲近?”
因为蓝暖跟三儿子比较亲近,所以她把自己的同学介绍给三儿子处对象?
这当中的关联让她心里不是很舒服。
再看那女孩,眼神滴溜溜地转,一看心思就不少。
她直接说:“蓝暖有没有跟你说过我儿子被抓起来了?”
这事其实不适合跟外人随便提起,但是她不喜欢面前的女孩,只想赶紧把人赶走,所以就有话直说。
“我知道,她跟我说过了。”
“知道了你还来?”这年头但凡被抓起来的,都不会是小事,正常人唯恐避之不及。
方舒妍看着安舒然的眼睛说:“我怀孕了。”
安舒然下意识就说:“你怀孕了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说到后面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怀孕,惊讶得消了音。
她把视线落到方舒妍的肚子上,这才看到衣服底下微微隆起的样子。
尽管心里有个答案呼之欲出,但她还是问出了口:“怀的是谁的孩子。”
“蓝海钦的。”
听到这么明确的答案,安舒然看向蓝建军。
蓝建军原本是靠在沙发背上的,听到方舒妍的回答后坐直了身体,也看向了安舒然。
安舒然重新把视线放在方舒妍身上,“几个月了?”
“三个多月。”
蓝海钦被抓是两个月前的事情,按时间来说,确实有可能是他的孩子。
不过安舒然还是问:“你确定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儿子的?”
在两个儿子以后都生不了了,只能靠小儿子的情况下,得知小儿子跟别人有了孩子,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但是最近经历了太多挫折,她有点不敢相信这突如其来来的好事,所以才想要确定清楚。
方舒妍显然是没有料到自己会被人这么问,一直在蓝海钦父母面前强装的镇定在这一刻瓦解了,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她下意识地绞着衣角,半晌才说:“你们可以找蓝暖来问。”
似乎除了蓝暖,她也不知道该找谁来帮她说话了。
她并不知道蓝海钦的父母是怎么样的人。
不过蓝建军当了这么多年领导,看起来还是很威严的,方舒妍长这么大也没有真正面对过什么大领导,算下来,蓝建军是她直接面对面的最大的领导了。
虽然他现在只是个团长,但之前毕竟是副师长级别的,她心里还是很紧张的。
蓝海钦的母亲看起来虽然不好亲近,但相对蓝建军来说,算是和善的。
所以方舒妍不敢直视蓝建军的眼神,只能面相安舒然这么说。
安舒然只好让蓝玫去把蓝暖给叫来。
再怎么说面前的女孩是蓝暖地同学,她应该知道不少她所不知道的事情。
蓝暖一进门,安舒然就从沙发上站起来。
“小暖,你快来。”
蓝暖走到她面前,“妈。”
“这是你同学,她说她怀了你三哥的孩子,是不是真的。”
蓝暖有些一言难尽。
“妈,她确实是我同学,现在也怀孕了,但是其他的我就不太清楚了。”
“你怎么能不清楚呢,不是你把你同学介绍给你三哥的吗?”
“不是我介绍他们认识的,是他们自己认识的,我是在他们处上对象之后才知道的。”
安舒然还以为是蓝暖把自己同学介绍给蓝海钦呢,之前还以为这个对方舒妍印象不太好。
现在看到蓝暖一副撇清关系的样子,她本来是应该高兴的,但却又觉得哪里不对劲,刚才的那点高兴一下子消失无踪,看向方舒妍的眼神也有了细微的变化。
“那他们是什么时候开始交往的?”
“这我不知道。”
虽然按照方舒姸的消费异常可以推算出大概时间,但是这个时候她不想太聪明往自己头上揽事,直接说不知道才是最省事的做法。
再说了,不论是蓝海钦还是方舒妍,他们都没有告诉她他们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在一起的,她不知道才是正常的。
“他们真的真正在一起了?”安舒然在“真正在一起”这几个字眼上特意加重了语气,眼神也意有所指的看向方舒妍的肚子。
蓝暖毫无负担地说:“这我就更不知道了。”
她又不是纠察人员,谁没事去打听别人的隐私打听得这么清楚啊。
面对蓝暖的一问三不知,安舒然下结论说:“也就是说,你也不能确定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你三哥的?”
蓝暖看到方舒妍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都有点不忍心了,只好说:“妈,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她怀孕了。”
她本来就不想趟这个浑水,但是方舒妍跟她是同学,她再不情愿有些话也得跟他们说清楚。
虽然她之前偷偷让周香薷给方舒妍测了怀孕,但是在明面上,她确实是今天才知道方舒妍怀孕了。
安舒然显然很不高兴,“你跟她不是同学兼室友吗,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蓝暖只好不说话。
安舒然转向蓝建军,“你能不能想想办法去见见海钦,跟他问问清楚?”
蓝建军看了她一眼,又看了蓝暖一眼,没有说话。
从蓝海钦被抓到现在,已经有两个多月了,他们一次面都没有见到。
该想的办法他都想过了,还给了方老爷子一万块钱,但那钱就跟打了水漂一样,什么作用也没有起到。
也不能说没起到什么作用,他这次降职就是因为那一万块钱。
原先以为方老爷子收了钱就会帮他办事,结果他把钱捂了这么久后,竟然把钱给上交了。
外人到现在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被贬,但当事人肯定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