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公安局调研就到此为止吧，我们散会。”

    于清波突然语气很温和的看向众人说道。

    原本还准备探讨的众人，此刻突然听到散会，都很意外。

    尤其是方玉泉，探讨了这么多，都是关于自己前途命运的话题，结果还没有结论就突然就要散会了？

    想到谭云提议所有公安局的班子成员全部都调整走，就更加没底，连忙看向汪海亮，结果发现汪海亮的脸上也同样是好奇不解。

    苏凡同样着急的看向郭兆方，希望郭兆方能够有个表态。

    郭兆方已经看出于清波是故意戛然而止，把所有人的胃口和注意力都吸引过来。

    可他也没办法，现在就算是公安厅也决定不了，如果继续激化于清波怒火，反而就不好了，只能是选择沉默。

    谭云最高兴了，他已经站起身，“于部长这边请。”

    于清波微笑颔首，跟随谭云朝着外面走去。

    郭兆方等人紧紧跟随在旁边。

    方玉泉的心中五味杂陈，更是深深绝望，可也只能是忍住，跟着欢送。

    于清波来到公安局楼下，上车之前并没有与方玉泉握手，反倒是看向苏凡说道：“苏凡是个不错的年轻人，说的很多问题虽然尖锐，但是很客观。”

    苏凡被于清波评价，显得极其不自然，尤其是方玉泉的事情没有解决，让他都觉得充满歉意，于是就对于清波说道：“于部长，我做得还不到位，还请多多原谅。”

    “你已经做得很不错了，继续加油。”

    于清波说完就直接上车。

    苏凡做的不错？

    所有人心中都对这句话产生浓烈怀疑。

    只有苏凡眉头已经紧紧皱起，听出于清波是话中有话，觉得于清波就像是个下棋的布局者，已经掌控了棋局和棋子的命运。

    于清波、郭兆方和谭云一起坐车离开。

    汪海亮也带着苏凡一起上车，跟在了于清波的车子后面，他始终表情非常严肃。

    车子开出了足有十几分钟，他才侧头看向苏凡问道：“你觉得于清波今天是什么意思？”

    “故弄玄虚。”苏凡语气非常严肃。

    “为什么说是故弄玄虚？”

    “于清波一个人根本就决定不了方玉泉的命运，也决定不了这个公安局局长的人选。”

    “确是如此。”汪海亮的语气凝重，“他不咬人，可以膈应人。”

    “他也要有那样的能力才行。”苏凡态度依旧是很坚定，“我觉得他不具备这样的能力。”

    汪海亮沉默看向窗外，并没有对苏凡的这句话给出评价，他很清楚，除非是赵玉和开口表态，否则很难。

    前面的车内，于清波始终一句话不说，如此一来，让郭兆方坐在车上也没法说什么。

    谭云则是在不停思索，他觉得于清波能够阻止方玉泉的提拔。

    想到这一切，内心反倒是充满欢喜，方玉泉算是汪海亮的铁杆嫡系，如果方玉泉废掉，汪海亮在市政府党组会上的权力都要受到重要影响。

    谭云压下心中欢喜，看向于清波试探问道：“于部长，您下步准备去哪里调研？”

    “我暂时也没想好呢！”

    谭云并不知道于清波此刻是姜太公钓鱼，等着苏凡愿者上钩，就试探问道：“要不先回宾馆休息？”

    “也好。”

    “司机，我们回宾馆。”谭云开口命令道。

    “好的谭书记。”

    司机答应，开车赶往云山市宾馆。

    车子来到云山市宾馆。

    于清波下车，郭兆方和谭云下车陪同。

    于清波依然像在车上一样，表情严肃凝重，直奔自己房间。

    来到房间门口，于清波停住脚步看向郭兆方和谭云说道：“你们事情都挺多，先去忙吧！”

    两个人见于清波拒绝邀请他们进去，就只得点头，“好的于书记。”

    于清波没再多说，推门进入房间，把门关上。

    谭云现在都要乐开花，经过于清波的一番操作，已经让方玉泉的仕途蒙上了阴影。

    他极力压制住心中欢喜，看向郭兆方问道：“郭厅长要不要到我办公室坐一会儿？”

    郭兆方现在心中极度不爽，觉得于清波插手太多。

    只不过，省委组织部掌控着厅级干部的提拔任用，这是绕不过去的一关。

    他们公安厅选的市局局长，省委组织部可以没有决定权，但是他们却要参与考核，这个考核评价很重要。

    于清波此刻这种做法让他摸不着头脑，同时也很慎重，担心公安厅一旦上报方玉泉，被省委组织部考核不合格，到头来这个板子还要打在自己身上。

    思考这些的郭兆方，心中格外不爽压抑，就对谭云摇摇头说道：“谭书记，我还有很多事，就不打扰了，回去准备，然后就返回省里了。”

    “郭厅长安排得太匆忙了，我晚上本来还想准备晚宴，邀请郭厅长一起参加呢！”

    “不必了！我晚上就回去了。”

    “以郭厅长方便为主，您走之前我去送您。”

    郭兆方没有拒绝，只是微微点头。

    谭云陪着郭兆方一起下楼。

    两个人下楼后，各自坐车离开。

    郭兆方回到宾馆就给苏凡打电话。

    苏凡也刚刚回到办公室。

    汪海亮本来是要送于清波回宾馆，只不过出发之前被拒绝了，他就跟随汪海亮回了办公室。

    他接通郭兆方电话，倒是很轻松的笑问道：“郭叔叔，你送完于清波了吗？”

    “送到门口，都没让我们进入房间，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苏凡听出郭兆方语气中的不爽，他其实也很不爽，觉得不给面子的搅局，可还是笑着说道：“别理会他的故弄玄虚，反正提拔谁当市局的公安局局长，都要在省委常委会上通过，他也起不了决定作用。”

    “做糖不甜，做醋可以很酸。”

    苏凡听出郭兆方语气中的无奈，还有对这件事的恼火，脸上表情也微微变化后说道：“我觉得他今天不正常。”

    “是很不正常。”

    “我再想一想，一会儿若是有什么想法，我给郭叔叔打电话。”

    “好！”

    郭兆方挂断电话。

    苏凡拿着手机，脸上露出沉思之色。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是王妍儿打来电话。

    苏凡接通电话。

    “你怎么得罪了于清波？”王妍儿娇滴滴声音，虽然充满好奇疑问，但还是很甜蜜。

    “你知道为什么吗？”苏凡心忽悠一下，没搞明白王妍儿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他内心对于清波的用意也更加怀疑。

    “你这次恐怕要面临困难了。”

    “我面临什么困难？”

    “我要和你上床了。”王妍儿咯咯笑着说道。

    苏凡脑袋嗡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