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方平现在整日都是提心吊胆的,他没想到长公主竟然来临安府了。
不仅仅是来了,还将他设下的关卡给撤了。
当张方平得知这件事之后,差点就昏死过去。
还好吴家也得知了长公主到来的事情,暂时未将他们之间的龌龊之事告知长公主。
长公主林思思,是如今大夏国皇帝最为宠爱的一个女儿。
虽然常年深居简出,但是张方平可是知道的很清楚,他的这位妻子有多大的能力。
想当初安国庆被抄家问斩,身为安国庆亲妹妹的安妃也受到了牵连,被皇上打入冷宫,而大皇子一时之间也是岌岌可危。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大皇子也会被皇上抛弃的时候,正是这位长公主出面,从中斡旋,这才令大皇子保住了地位,甚至还有争夺九王之位的希望。
张方平当时也是一时走运,才会被皇上选中做了驸马。
对于这件事,张方平也是心知肚明。
十年前,安国庆将军如日中天,在他的主导之下,大夏朝堂之上主战的声音不绝于耳。
也许是皇上对于安国庆有了忌惮之心,开始大力扶持梁士齐为首的文官集团。
而他张方平作为梁士齐的得意门生,便被选做了长公主的驸马。
和皇室联姻,将梁士齐的地位提高到了与安国庆同等的地位。
这也为之后将安国庆拉下马来埋下了伏笔。
所以,虽然对林思思无法生育一事有颇多的意见,但是张方平也只得将此事埋在心底。
“相公,为何这几日总是愁眉苦脸的?”
作为多年的夫妻,张方平但凡是有点情绪上的变化,林思思也能察觉到。
“无事,只不过因为最近公务繁多,这才有些心事重重。”
张方平连忙解释道。
林思思笑道:“公事再多,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相公,你是临安知府,自然是要为民请命的,千万不能为了一家之事而行不义之举。”
张方平听出林思思话中有话,便知道她说的是吴家之事。
“娘子说的是,我知晓了。”
林思思知道自己的这场姻缘是利益交换的结果,但是对于张方平她还是很满意的,对于这么多年未能给张方平生下一男半女,她自然是心怀愧疚。
唉,算了,大不了日后出了什么事,我去求父皇吧……
林思思心中暗叹。
张方平是梁士齐的门生,自然是站在梁士齐一条船上的,但是林思思早就听到了不少的风言风语,大多都是梁士齐的坏话。
林思思担心若是有朝一日梁士齐跌落下来,他的夫君也会受到牵连。
这也是林思思暗中帮助大皇子的原因之一。
虽然外人都觉得以大皇子与安国庆将军之间的关系,必定会令皇上心生芥蒂,而不愿传位于大皇子。
但是林思思确实知道的,安国庆将军的谋反一案的真相,他的父皇是知道的,这就令皇上对大皇子有一种愧疚之感。
自己的几个兄弟林思思都暗自评判过,如今二皇子锋芒毕露,背后有梁士齐的支持,看似最有可能继承大统,但是在林思思看来,恰恰二皇子是最没有可能得一人。
梁士齐如今权倾朝野,她的父皇不是没有想过制约梁士齐,但是却发现梁士齐已经尾大不掉,在他在位期间,是没有办法了,那就更不可能让与梁士齐走的极近的二皇子登上皇位。
反而是与梁士齐有着解不开的仇恨的大皇子隐隐有可能会被皇上青睐。
想通了这一点后,林思思的心思便活泛了起来。
若是大皇子登上皇位,必定会对梁士齐一党进行清算,为了能够保住张方平的性命,林思思只得暗地里支持大皇子了。
甚至林思思一直在想办法令张方平脱离梁士齐一党。
两人就这么沉默不语的相互看着,各自都有不能告知对方的秘密。
此时临安府知府衙门的外边,王大富来到了这里。
只见王大富拿出了令牌递给了门口的衙役:“这位官爷,这时贵府的令牌,能否让小人拜见这个令牌的主人?”
衙役一看这个令牌,顿时便腿软了起来,颤抖着声音说道:“这位大爷,小的可不敢当您喊一声官爷,小的这就去通禀三爷!”
王大富看着衙役惊慌失措的跑进了衙门里,好奇的想:“这个令牌到底是谁的?看这衙役的摸样,似乎比见了鬼还要害怕。”
过了没一会,前几日王大富见到过的林三便出现了。
“这位公子,你果然来了。”
林三见到王大富后,便笑道。
王大富今次是有事相求,便客气的说道:“兄台说笑了。”
林三摆摆手说道:“我家主人正在等你,你跟我进来吧。”
王大富跟着林三在知府衙门里七拐八拐的来到了一处优雅的庭院内。
“主上就在里面,你进去吧。”
林三停在庭院的外边说道。
“你不进去?”
王大富诧异道,他可是有印象的,马车上的人似乎是个女的。
林三没有言语,而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王大富只得走了进去。
进到庭院里面之后,王大富便发现在庭院水塘边的凉亭里坐着一位穿着华丽的女子,看样子年龄也就在三十多岁。
王大富随即便走上前,恭敬的说道:“张夫人?”
林思思转过头,看向王大富,一眼看去,便觉得王大富甚是年轻:“想必你就是那山阳镇的族长王大富了吧?”
王大富连忙道:“正是在下。”
林思思点点头,示意王大富过来:“听闻火爆京师的神仙醉是你酿造的?”
王大富说道:“不是在下,乃是在下一好友酿制。”
林思思说道:“总归是你山阳镇出产的。”
王大富不知道对方提及此事为何,只得应付道:“算是吧。”
林思思轻轻的端起茶杯,说道:“说吧,前来找我何事?”
王大富便说道:“敢问张夫人可是临安知府张大人爱妻?”
林思思眉头一挑,心道看来这王大富并不知晓她的身份,甚至连皇室的令牌也不知道。
“是又如何?”
王大富便恳求道:“敢请张夫人为小子引荐,小子之友被困吴家,如今生死难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