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tiranno调查组办公室内,李荈本正在翻看蔚蓝马戏团的档案。“哼,果然和紫月马戏团有关系,姐弟?蛇鼠一窝…”李荈本摘下眼镜面色平静如水,冷冷的说着。
这时一阵敲门声传来,“专员,您的客人已经在会客室了。”是秘书的声音。“好,帮我把这些东西整理好,我现在就过去…”李荈本眼中闪过一丝狠辣,随后便跟着秘书来到了会客室。
“麦克队长,非常感谢你能在百忙之中抽空过来。”一进会客室,李荈本面色一改,露出满面春风的笑容伸出手,同麦克热情的握了握手。
“李专员,我最近除了一件案子,就没别的事了。倒是专员,日理万机,今天找我过来是有什么事呢?”麦克假笑着摇摇头说。
“那我就直说了!”“但说无妨”“我需要你帮我拿个人…”李荈本直接把话说开,麦克的眼睛则不动声色的扫视了一周,确认没有多余的人后,麦克将身子往前倾了一点,然后低声说:“专员可有证据?”
李荈本五指并拢,伸出手挥了挥,意思是没有确凿的证据。麦克见此,身子向后一靠,将拇指和食指放在下巴的须间抚摸着,装作思考的模样,缓缓摇着头说“这样的话,可能有些难办…”
“不过,我这里有一些线索,可能和当年的紫月马戏团大火有关联…”李荈本将羊皮板放在桌上,双手推给了麦克,“…麦克队长请务必仔细挖掘。”
“既然李专员这么有诚意,那我也向专员保证,一定竭尽所能找到事情的真相。”麦克直接起身,握住李荈本的双手,万分感激的应承了下来。两人迅速达成共识,“安妮,送麦克队长出去,我还有些事需要处理,就不远送了。”李荈本吩咐秘书将麦克送走后,独自一人留在会客室里,面色恢复平静的用手巾一遍又一遍的,擦着被麦克握过的双手。
… …
临安的上层监狱里,一个男人正躺在房间的阳台上,观赏着今晚皎洁明亮的月色。监狱中央的庭院里,种着许多植被,许多春夏季的花卉依然盛开着。蝉鸣声下,一阵微风吹过月下的草坪,男人将头侧向躺椅的另一边,看到月光下的酒杯将影子分成了三份,于是来了兴致。
他伸手抓过一束月光,轻轻翻转手掌,那团月光就像一只可爱的小兔子围着男人的手掌打转。他又伸出另一只手按在那团月光上,就像抚摸爱人一般轻柔。
男人微笑着闭上眼睛,慢慢的,月光在男人手中折射出各种各样的形状,有男人有女人,有小孩有老人,有山川有河流,有沧海有花田,世间的万物仿佛都在其中显像。可尽管每一种事物都栩栩如生的呈现在他掌中,他却不尽满意,脸上的微笑也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忧愁。
他将月光一抛,那团月光落在地面上,变成了另一个一模一样的自己。他朝“自己”挥挥手,镜像也朝他挥手,他举起桌上的酒杯和镜像碰了下。他仰头,好像将杯中的酒浆一饮而尽了,镜像也同样仰头,“哈哈哈…”男人忽然放声大笑起来。
男人将酒杯放下,里面的酒一滴也没有倒出来,镜像却喝的醉醺醺的。镜像摇摇晃晃就要跌倒,这时一双手从地面,将镜像扶了起来。那是男人的影子,“三人”一个疯疯癫癫,一个摇摇晃晃,一个默默沉沉。
男人的样貌,因为镜像的到来开始变化起来。先前在他掌中所出现的一切,又在男人的身上重演了一次,然而这一次他脸上没有出现不尽兴,而是在一阵光芒过后消失在了原地,又或者是出现在了所有可能的时间,以及所有可能的地点内。
男人消失后,一阵警报声响彻整个监狱,典狱长是个年过五旬的油腻胖子,这个位置还是从他父亲手中接来的,而父亲又是从祖父手中接下的,临安城还未升起之前,这座监狱就已经浮在半空了。
这里一直只关押着一名犯人,说是关押,典狱长的职责更像是为这个犯人服务。监狱的警戒建筑全部是朝外修建的,而唯一大门的一对钥匙,一把在典狱长手中,另一把就在被关押的犯人手中。
从监狱里向外走,只需走出唯一的监牢–一栋宽敞的别墅,和一扇大门即可。
“完了…父亲也没和我说过他越狱了该怎么办啊…”典狱长摘下帽子,看着空无一人的牢房,靠着门框坐到了地上。
… …
下城区,伦琴告别了黑羊等人,准备回到上城区。走了一会儿,伦琴始终感觉有人在跟着自己,他快速走过一个街角然后靠在墙边,等待跟着自己的人现身。然而身后的人非常狡猾,等了很久都没有急着出现,直到伦琴有点失去耐心了,夜不息的身影才在街角探了一些出来。
伦琴一把擒住夜不息惊慌中想要缩回去的手,“姑娘你还跟着我干什么?”若是平时伦琴当然不介意,有这么漂亮的姑娘跟踪自己,但是自己现在负伤了,对方即使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伦琴也难免有些怀疑夜不息有别的企图。
“我想你能帮我,找个人,带我到上城区去…”夜不息语气平静的说。“你要找的人,叫什么名字?”伦琴松开夜不息的手臂,点点头说。
“我不知道…”夜不息摇摇头说,“男性?”“嗯。”“长相,照片之类的有吗?”夜不息依然摇摇头,伦琴皱了皱眉头,心里想说“你莫不是寻洒家开心?”
不过伦琴忽然想起夜不息颈部的那道勒痕,“凶手特征…?”伦琴忽然认真的说。“不高,但很瘦,可以看见骨头的那种瘦,右侧断掉一根肋骨。”“你和凶手搏斗过?”,夜不息露出脖子上那道显眼的勒痕,仿佛在一件绝美的艺术品上破坏性的添上一道伤痕,令人惋惜,“我被他杀死过,靠在他身上时我能感觉得到…”
伦琴点了点头,率先转身,也没有继续追问,为什么女孩说自己被杀死过。于是两人便肩并肩走在下城区的街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