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
回到家中。
问了系统时间,才10点。
还早呢!
谢令和不着急,搬了个小凳子坐在屋檐台阶上开始剥笋子。
一边剥笋,她一边连接副系统看谢伯渊打发时间。
只听。
学堂内雷打不动的朗读声。
谢伯渊也没打瞌睡,拿着一本书,像模像样地掉书袋。
如果,忽略掉他上坟一样的表情。
谢令和看乐了。
知道的是在进学,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上刀山下火海呢!
听了一阵,剥好笋子,处理好蕨菜,她就断了连接,开启挂机模式,让系统那边自由发挥。
今天的主食。
谢令和准备做南瓜焖饭。
菜是香椿炒鸡蛋和韭菜炒腊肉。
汤是米汤。
都很简单。
备好了菜,谢令和先回房休息,取出《莺莺传》看了起来。
十一点。
生火做饭。
刚做完,谢仲济四人正好回来。
他们直直冲进厨房,一边打热水,一边看今天的饭菜。
“哇!”
“大姐,你又做荤菜?”
“大姐,难不成你也在山上发现人参了?”
谢仲济三人都很兴奋。
谢令和白了他们一眼,对谢季浚道:“人参这么容易捡到,你也去给我捡个回来呗?”
谢季浚讪讪一笑。
……
饭桌上。
谢令爱依然是最慢的那个,但谢仲济三兄弟都乖乖的等着她来。
人一齐。
他们迫不及待开动。
谢令和手疾眼快给谢令爱夹了菜放在碗里,柔声道:“不着急,你慢慢吃。”
谢令爱满脸幸福:“嗯。”
谢仲济三人一脸满足。
虽然干活儿很累,但是要他们选择:不干活儿,负责家里家务;干活儿,吃大姐做得一日三餐。
他们二话不说选第二个。
实在是,大姐做的饭菜太美味了!
谢仲济忍不住出声:“大姐,我觉得你这厨艺比镇上酒楼大厨还好!”
谢令和挑眉:“你吃过?”
谢仲济尴尬一笑:“……没有。”下一刻,他语气笃定:“不过,我的直觉告诉我,大姐的厨艺不比酒楼的差。”
谢令和不置可否。
不敢和大祁顶尖御厨比,但是一个小镇酒楼的厨子,她还是有自信比得过的。
谢叔泽感叹道:“这香椿和蕨菜我都吃过好多次,但大姐做得咋就这么好吃?”
谢季浚连连附和:“大姐的手就像是能变仙法一样~”
听着两人夸张的赞美,谢令和虽然想装高冷,还是忍不住露出了丝笑容。
同时。
心里暗道:不愧是能吃上软饭,和能当墙头草的男人,嘴巴就是比别人甜~
……
午饭过后。
午睡。
谢令和姐妹说了会儿悄悄话,谢令爱睡了,她也有些睡意,打算入睡。
突然。
系统出声:“宿主,谢伯渊出事了。”
谢令和猛地睁眼:“他又咋了?”
这出事频率,赶得上男女主了,这还是一个炮灰小反派的待遇吗?
真是服了。
系统解释:“随春生又来找谢伯渊了。”
随春生?
听到这个名字,谢令和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一个一身青衣,相貌平凡气质温润的男子。
这人和谢令娣有关系,莫非谢令娣又开始搞事了?
想到这里,谢令和立即重视了起来。
她这次,还真是误会谢令娣了,她这几天被家里看得死死的,根本没机会去干坏事儿。
但这不重要。
心神连接副系统。
只见,谢伯渊沉着脸,眉头狠狠皱起得看着随春生。
对面。
随春生一脸愧疚:“抱歉,伯渊,我不是故意碰到你的。”
“毁坏了你写的字,真是不好意思。”
闻言。
谢伯渊吸了一口气,摆手:“无妨,你也不是有意的。”
心里庆幸:还好自己动作快,否则就要把书铺掌柜借给自己的《三字经》原本给弄上墨迹了。
这可值一两银子,他得抄五本书才挣得到这个钱呢。
吓死他了~
对面,随春生脸色轻松下来,看了一眼谢伯渊的书案,刻意拔高了声音:“伯渊,你这是在抄书?”
这话一出。
学堂内正在午睡的几个学子抬起了头。
谢伯渊眉头微皱看着随春生,不知道为何,他总觉得他似乎是故意的。
但是,他又一脸无辜。
谢伯渊只能用自己想多了来安抚自己,勉强点头:“嗯。”
“伯渊,你这还是第一次抄书吧?”
随春生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可是囊中羞涩,我都说了,可以先借你一些钱交保费,要是还不够我再陪你去向学文他们借点儿,肯定就够了。”
“你何必这么逼自己?”
谢伯渊心里有些感动,面上一本正经拒绝:“不用了,我抄书主要是为了温故而知新。”
才怪!
系统逼我必须抄书,我这是迫于淫威不得已而为之呀。
这话一出。
看热闹的学子纷纷点头,复又睡了过去。
而随春生一愣,接着脸色阴沉了下来。
谢伯渊又瞧了个正着,无法再次欺骗自己,冷下脸,一眼不眨得看着他。
对面。
随春生和他四目相对,被他冷冽的表情,以及眼里的审视吓了一大跳,他用尽全力稳住心神,挤出一个笑:“原来如此。”
“伯渊,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你这番话,也让我受益匪浅。”
听完。
谢伯渊缓缓露出一个笑,冲淡了有些慎人的气场:“不至于此,我也就是突然悟出来的罢了。”
“你要是觉得好,也去书铺掌柜那里领活儿就是。”
闻言。
随春生心里一松:刚才一定是自己眼花了,谢伯渊这个废物怎么可能有这么可怕的气场和眼神?
面上,他苦笑摇头:“我还是算了,背院试相关的书籍都时间都不够用,那里还给时间写这些东西?”
接着,他问道:“伯渊,莫非你已经背下了四书五经?”
谢伯渊老实摇头:“还没开始背呢。”
一听这话。
随春生眼里飞快闪过一丝轻松,语气关切中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轻蔑鄙夷道:“那你可得抓紧时间了,院试不足三月了。”
谢伯渊认真点头:“我会的。”
见此。
随春生嘴角不屑的撇了撇,接着笑着挥手:“那就好,我不打扰你抄书了。”
转身离开。
瞬间,他脸色拉了下来。
温故而知新?
莫非谢伯渊开窍了,收心要用工读书了?
笑话!
他休想!
谢伯渊看着他的背影,沉默不语。
这一边。
谢令和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把随春生的所有面部表情看得清清楚楚。
知道他对谢伯渊心怀恶意。
但是,她却看不懂谢伯渊是否看出来了。
“小系,你说谢伯渊察觉出随春生对他没有表面上那样好了吗?”
系统:“样本不够,系统无法判断。”
你都判断不了?
谢伯渊莫非真的在扮猪吃老虎?
谢令和心里琢磨,但看着谢伯渊清澈(愚蠢,划掉)的眸子,又觉得不可能。
罢了。
且看看。
狐狸尾巴总有露出来的那一天。